凉州货栈的客房里,药香氤氲。
谢知遥肩上的伤在精心照料下,愈合得很快,已能自行坐起,进行些轻微活动,只是脸色仍带着失血后的苍白。
萧承煜几乎是把他当成了易碎的瓷器,恨不得连喝水都替他代劳。
“知遥兄,你看这伤口结痂了,周围也不红肿了,刘大夫说恢复得挺好!”萧承煜凑在床边,仔细看着刚换好药的伤处,一脸欣慰,像是在欣赏什么了不起的杰作。
谢知遥拉好衣襟,唇边噙着温和的笑意:“多亏你照料得当。”
“那是自然!”萧承煜挺起胸膛,颇为自豪,“我答应过我娘要照顾好你的!”
他说得理直气壮,完全没意识到这份“照顾”早已超出了寻常朋友的界限。
他自然地拿起旁边的温水和蜜饯,递到谢知遥手边:“快,喝了药嘴里苦,吃点甜的压压。”
谢知遥接过,指尖与他短暂相触,一股微小的电流窜过心间,他垂下眼帘,默默咽下那丝甜意,也咽下心底翻涌的复杂情愫。
他看着萧承煜毫无阴霾、纯粹关切的眼神,再次确认,这个少年心中,此刻装的确实是坦荡的“兄弟情义”,别无其他。
也罢,能得他如此真心相待,已是幸事。
谢知遥在心中轻轻叹息,随即释然。
与此同时,韩兆的调查也有了进展。
他面色凝重地向萧承煜和谢知遥汇报:“公子,我们清查了那伙马匪的遗物,发现他们的弯刀制式并非大晟常见款式,更接近西边狄戎部落的工艺。而且,他们马匹的蹄铁磨损痕迹也显示长期在特定沙石地域活动,与狄戎边境地形吻合。”
“狄戎?”萧承煜眉头紧锁,“他们想干什么?”
“恐怕不止是劫掠商队那么简单。”谢知遥靠在软枕上,冷静分析,“‘玖行’是西北商贸命脉,若能重创我们,便可扰乱边市,影响民生,甚至动摇边境安稳。狄戎部落近年时有异动,其心可诛。”
韩兆点头:“谢公子所言极是。属下已加强各地货栈和商队的护卫,并派人暗中留意边境动向。只是……敌暗我明,还需万分小心。”
他犹豫片刻,又道,“此事关系边境安宁,属下已按王妃定下的规矩,将情况密报京城。”
京城,靖王府。
乔兰菁看着韩兆传来的密信,神色渐凝。
她立刻拿着信去找萧景珩。
书房内,萧景珩展开信件,快速浏览,眸光骤然锐利如鹰隼。
“狄戎探子?目标明确,训练有素……”他放下信纸,指节在桌面上轻轻叩击,发出沉闷的声响,“看来,西北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他看向乔兰菁,语气沉肃:“此事非同小可,已非寻常商事纠纷,关乎国防。需立刻禀明皇兄,早做部署。”
乔兰菁点头:“我明白。孩子们在那边……”
“有韩兆在,暂时应无大碍。但需防患于未然。”萧景珩站起身,周身散发出久违的、属于沙场统帅的凛冽气势,“我这就进宫!”
他大步走出书房,沉声吩咐贴身侍卫:“备马!立刻去玄王府和芙王府,请玄王殿下和芙王殿下速至宫门等候,就说有紧急军务相商!”
侍卫领命,飞奔而去。
萧景珩翻身上马,看了一眼站在廊下的乔兰菁,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一扯缰绳,骏马嘶鸣,踏着暮色,朝着皇宫方向疾驰而去。
宫门在望,远远便看见玄王萧承舟与芙王萧承宁的身影也已赶到,三人汇合,无需多言,皆面色凝重,快步踏入宫门。
沉重的宫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将外界隔绝。
一场关乎西北边境安宁,乃至大晟国运的风暴,似乎正随着这黄昏的暮色,悄然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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