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彻沿着山路往山顶走时,晨露还没完全消散,沾在裤脚边,凉丝丝的。山路比想象中好走,偶尔遇到陡峭的地方,他就抓着旁边的树干借力,掌心能摸到树皮粗糙的纹理,带着阳光晒过的温度。走了约莫半个多小时,眼前豁然开朗——山顶是一片平坦的草地,零星长着几株开着紫色小花的野草,风一吹,小花就轻轻晃动,像在打招呼。
他找了块背风的大石头坐下,从背包里掏出水壶,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山涧水。水很凉,带着淡淡的甜味,顺着喉咙滑下去,瞬间驱散了爬山的燥热。林彻靠在石头上,抬头看向远处——能看到城市边缘的高楼,像一个个小小的火柴盒,恐龙屋所在的街区隐在一片低矮的房屋里,若隐若现。再往远看,是连绵的山脉,雾气在山谷间缠绕,像一条白色的丝带。
“原来从这里看,世界这么小。”林彻轻声自语,指尖划过草地里的小花,花瓣很软,轻轻一碰就落下细小的花粉。他忽然注意到不远处的草丛里,有几只彩色的蝴蝶在飞,翅膀上的花纹像画上去的一样,一会儿停在花上,一会儿又追着风跑。林彻没有靠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想打扰这份自在。
坐了一会儿,他起身在山顶逛了逛,发现了几棵结着小红果的灌木。果子只有指甲盖大,红彤彤的,看着很诱人。林彻小心翼翼地摘了一颗,擦了擦上面的灰尘,放进嘴里——有点酸,却带着自然的果香,比系统兑换的压缩饼干好吃多了。他又摘了几颗,放进背包的侧袋里,打算回去尝尝能不能泡成果茶。
下山时,太阳已经偏西,阳光斜着照在山路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林彻走得很慢,偶尔停下来看看路边的昆虫,或者捡起一片形状特别的叶子。他发现一片枫叶,虽然不是秋天,却已经红了边缘,像被染了色的剪纸,便小心地夹进背包的笔记本里——这是他在每个世界收集的小习惯,用这些细碎的东西,标记自己曾来过。
回到木屋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林彻把背包里的小红果倒出来,放在木桌上,一颗颗挑拣干净,然后用山涧水洗净,放进小锅里,加了点系统兑换的冰糖,慢慢煮。很快,锅里就飘出了酸甜的果香,红色的果子在水里翻滚,汤汁渐渐变成淡红色。
他盛了一碗果茶,坐在窗边慢慢喝着。果茶的温度刚好,酸甜适中,喝下去胃里暖暖的。玻璃罐里的小鱼还在游,偶尔会靠近罐壁,像是在看外面的风景。林彻看着小鱼,又看了看桌上的枫叶,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就算一直过下去,好像也不错。
就在这时,深渊能量解析手环突然轻轻震动了一下——不是急促的任务提示,而是一道能量波动预警。林彻皱了皱眉,抬手点开手环:屏幕上显示,城市东北方向的废弃金属厂,出现了c级邪命体能量反应,能量类型是金属操控,目标疑似之前暴连者找到的爆龙蛋碎片。
他没有立刻行动,而是打开全息投影,调出金属厂的画面——几个穿着银色铠甲的邪命体正在厂里走动,为首的干部手里拿着一根金属杖,杖顶端的黑色晶石正散发着能量,周围的金属废料都在轻微震动,像是要被操控起来。暴连者们已经赶到了,阿斯卡、凌驾、幸人、树兰琉都变了身,正和邪命体战斗。
“是新的邪命体干部,”林彻通过系统解析,很快获取了信息,“代号‘铁棘’,能力是操控金属,能将金属废料转化为武器。”
全息投影里,铁棘挥动金属杖,地上的金属废料突然飞起,凝聚成一把巨大的金属斧,朝着凌驾劈去。凌驾急忙用暴连剑格挡,金属斧的力量很大,凌驾被震得连连后退,手臂都在发抖。幸人射出蓝色能量波,击中金属斧,却只留下一道白痕——金属被黑暗能量强化,普通攻击根本没用。
阿斯卡变身暴连黑,黑雷炮对准铁棘射击,能量弹却被铁棘操控的金属板挡住。“哈哈哈,你们的攻击对我没用!”铁棘大笑,金属杖再次挥动,更多的金属废料飞起,凝聚成十几把金属刀,朝着暴连者们射去。
树兰琉展开翼膜,飞到空中,释放黄色冲击波,打掉了几把金属刀,可剩下的刀还是朝着阿斯卡和幸人飞去。阿斯卡拉起幸人躲开,金属刀击中地面,炸开一个个小坑。“这样下去不行,”阿斯卡喘着气,“他的金属操控范围太广,我们根本靠近不了!”
林彻看着投影里的战斗,眉头微蹙。铁棘的金属杖是能量核心,只要破坏杖顶端的黑色晶石,就能打断他的能量操控。但暴连者被金属武器缠住,根本没机会靠近铁棘。
他没有立刻出发,而是从系统空间取出终焉裁决枪,切换为狙击模式,对准全息投影里的金属杖。手环屏幕上显示,金属厂距离木屋有十五公里,这个距离超出了普通狙击的范围,但终焉裁决枪的能量弹可以远程锁定。
林彻调整枪身角度,指尖轻按扳机——一道银黑色能量弹射出,穿过全息投影的虚拟画面,朝着现实中的金属厂飞去。能量弹在空中划出一道细微的弧线,精准地朝着铁棘的金属杖飞去。
金属厂里,铁棘正准备操控金属废料凝聚成盾牌,突然感觉到头顶有能量波动。他抬头一看,银黑色能量弹已经到了眼前,来不及躲避,只能用金属杖格挡。“砰!”能量弹击中金属杖顶端的黑色晶石,晶石瞬间裂开一道缝隙,能量波动骤减,周围的金属废料也停止了震动,纷纷落在地上。
“我的晶石!”铁棘心疼地看着金属杖,晶石的裂缝越来越大,黑暗能量不断泄漏。阿斯卡抓住这个机会,大喊:“大家,集中攻击铁棘!他的能量减弱了!”
凌驾挥动暴连剑,朝着铁棘冲去,剑身上的红色能量亮起。铁棘想操控金属防御,可金属杖的能量不够,只能勉强凝聚出一块金属板。暴连剑劈在金属板上,“咔嚓”一声,金属板裂开,剑刃继续朝着铁棘砍去。
幸人射出蓝色能量波,击中铁棘的肩膀,铁棘踉跄了一下。树兰琉从空中俯冲下来,黄色冲击波击中铁棘的后背,铁棘重重摔在地上。阿斯卡举起黑雷炮,对准铁棘:“投降吧,你已经没有胜算!”
铁棘咬着牙,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晶石,猛地捏碎:“我是不会投降的!帝之魔宙烈大人会为我报仇!”黑色烟雾炸开,铁棘的身影消失在烟雾中。
战斗结束后,暴连者们解除变身,都松了一口气。“刚才是谁帮我们?”幸人揉着胳膊,“那道能量弹正好击中了铁棘的晶石,太及时了!”
树兰琉调出检测仪,屏幕上显示着一道银黑色能量痕迹:“和之前的帮手一样,是混沌能量。他好像一直在暗中看着我们,每次我们遇到危险,都会出手帮忙。”
阿斯卡点了点头,望向深山的方向。他能感觉到那股熟悉的能量,很温和,没有恶意。“不管他是谁,”阿斯卡轻声说,“他都是我们的朋友。”
深山的木屋里,林彻已经收起了终焉裁决枪。手环屏幕上弹出任务提示:
【支线任务完成,任务完成度:100%,奖励已发放:积分+4000点,“金属能量干扰程序”x1,当前剩余积分:点。】
他关掉全息投影,继续喝着碗里的果茶。果茶已经凉了一些,酸甜的味道还在。玻璃罐里的小鱼游到了罐底,好像也累了。林彻看着小鱼,又看了看窗外的夕阳——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云彩像被点燃了一样,很美。
林彻抬手摸了摸碗底,果茶确实凉透了,他便起身把碗拿到灶台边,用余温还在的灶膛稍微加热了一下。火苗舔着碗底,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很快,酸甜的果香又重新弥漫开来。他没有急着喝,而是端着碗走到窗边,看着夕阳一点点沉入远处的山脉,天空的颜色从橘红渐变成深紫,最后连最后一丝光亮也被夜色吞没。
等碗里的果茶温度刚好,他才小口喝完,然后收拾好碗筷,把小锅和碗都洗得干干净净。转身时,目光落在了桌角的枫叶上——叶片边缘的红色比早上更鲜艳了些,像被夕阳染透了似的。他拿起枫叶,轻轻夹回背包的笔记本里,指尖划过纸页上之前夹着的蕨类叶子,忽然觉得,这些随手收集的小物件,比任何系统奖励的技术资料都更让他觉得踏实。
“明天去山涧钓鱼吧。”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林彻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弯了弯。之前在山涧看到的小鱼活泼得很,想来钓鱼应该会很有意思。他从系统空间调出一根钓鱼竿——是用积分兑换的一个以渔业为主的世界的,竿身是浅棕色的碳纤维材质,轻便又结实,顶端系着细细的尼龙鱼线,鱼线末端的鱼钩小巧锋利,还带着一点反光。他把钓鱼竿放在墙边,又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铁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干燥的红虫饵料,是系统专门适配淡水钓鱼的,闻起来有淡淡的腥气,却不刺鼻。
林彻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遍钓鱼竿:鱼线没有缠绕,鱼钩也没有生锈,他甚至还轻轻拉了拉鱼线,测试了一下承重——对付山涧里的小鱼绰绰有余。接着,他又从系统空间取出一个折叠的小水桶,展开后有手掌大小,正好能装下几条钓上来的小鱼(虽然他大概率会放生,但准备还是要做足)。他把小水桶和小铁盒放在钓鱼竿旁边,又找了一块干净的棉布,叠好放在旁边,明天可以垫在石头上坐。
做完这些,他想起玻璃罐里的小鱼,便拿起水壶,往罐里加了些新鲜的山涧水。水里的两条小鱼像是被惊动了,猛地从罐底游了上来,尾巴一摆,又绕着水草转了两圈,然后停在水面,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在观察他。林彻失笑,用指尖轻轻敲了敲罐壁:“别着急,明天就带你们的同伴来‘做客’。”
夜色渐深,木屋外的虫鸣声越来越响,偶尔还有几声猫头鹰的叫声传来。林彻关掉了屋角的主灯,只留下一盏小小的夜灯,昏黄的光刚好照亮桌面。他坐在窗边的小凳上,看着玻璃罐里的小鱼慢慢沉到罐底,偶尔轻轻动一下尾巴,心里格外平静。
他没有再想任何关于邪命体或任务的事,满脑子都是明天钓鱼的场景:清晨的山涧应该还带着露水,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钓鱼竿轻轻架在石头上,鱼线垂进水里,浮漂随着水流轻轻晃动;等小鱼上钩时,鱼线会轻轻颤动,然后猛地一拉——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林彻打了个哈欠,起身把钓鱼竿、小铁盒和小水桶都收进背包里,然后躺在铺着软垫的木床上。夜灯的光透过窗帘,在墙上投下淡淡的影子,虫鸣声和风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温柔的摇篮曲。他很快就睡着了,梦里没有金属碰撞的刺耳声,没有能量警报的急促音,只有山涧的流水声,和钓鱼竿轻轻晃动的影子。
第二天清晨,林彻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叫醒的。他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向桌面——夜灯还亮着,玻璃罐里的小鱼已经醒了,正在水里欢快地游动。他伸了个懒腰,快速起床,简单洗漱后,煮了一碗清淡的野菜粥当早餐。粥里加了点昨天剩下的小红果,酸甜的味道混着野菜的清香,吃起来格外爽口。
吃完早餐,他背上装着钓鱼工具的背包,推开木屋的门。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草木的清香和露水的凉意,吸一口都觉得肺里舒畅。他朝着山涧的方向走去,脚步比平时更轻快些,路过那片开白色小花的灌木丛时,还特意停下脚步,摘了一朵别在背包的侧袋上——白色的花瓣配着浅棕色的背包,意外地好看。
山涧的水潭边,阳光刚好从树叶的缝隙里洒下来,落在水面上,像撒了一把碎金子。林彻找了个背风的位置,放下背包,先把折叠水桶打开,装满山涧水,然后拿出棉布,垫在旁边的大石头上。他坐在石头上,打开小铁盒,取出一点红虫饵料,小心地挂在鱼钩上——饵料不大,刚好能遮住鱼钩的尖端。
接着,他举起钓鱼竿,手臂轻轻一甩,鱼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鱼钩带着饵料稳稳地沉入水中。他调整了一下鱼线的长度,让浮漂刚好立在水面上,然后把钓鱼竿轻轻架在石头上,自己则靠在石头上,耐心地等着。
阳光慢慢升高,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山涧的流水声潺潺作响,偶尔还有几只小鸟落在旁边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林彻闭上眼睛,听着周围的声音,感受着阳光的温度,心里没有一丝急躁——他甚至觉得,就算一条鱼也钓不到,这样坐一上午也很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架在石头上的钓鱼竿突然轻轻动了一下。林彻立刻睁开眼,目光落在水面的浮漂上——浮漂正往下沉,然后又猛地往上浮起,还轻轻晃动了一下。
“上钩了。”林彻心里一喜,却没有急着提竿,而是等浮漂又沉下去一点,才慢慢伸出手,握住钓鱼竿,轻轻往上一提。
鱼线瞬间绷紧,传来轻微的拉力,紧接着,一条银色的小鱼被拉出水面,尾巴在空中欢快地摆动着,阳光照在鱼鳞上,闪着细碎的光。林彻小心地把鱼从鱼钩上取下来,看着它在掌心里轻轻跳动,心里满是成就感——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休闲收获”。
他把小鱼放进旁边的小水桶里,看着它在水里游了两圈,然后又重新挂上饵料,把鱼钩甩进水里。这一次,他没有闭上眼睛,而是专注地看着水面的浮漂,嘴角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
山涧的风轻轻吹过,带着草木的清香和流水的湿润,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不刺眼。林彻坐在石头上,手里握着钓鱼竿,看着水面上的浮漂轻轻晃动,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就是他最想找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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