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战斗。”
林溪的声音在水晶洞穴中回荡，坚定而清晰。在她身后，沈倦毫不犹豫地站到了她的身旁，无声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守望者——那位从五千年沉睡中醒来的初醒者——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他伸出手，掌心向上，一个复杂的光纹图案缓缓浮现。
“那么，接受这份传承吧，继承者。”
光纹从守望者手中飘向林溪，缓缓融入她的额头。一瞬间，海量的信息涌入她的意识——远古文明的智慧、意识网络的奥秘、对抗虚无的方法……
“虚无是意识的阴影，”守望者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解释，“它诞生于第一个意识的觉醒，随着意识网络的扩张而成长。它没有自我，只有吞噬一切的本能。”
林溪感到一阵眩晕，扶住身旁的水晶柱才勉强站稳。沈倦立刻扶住她，眼中满是担忧。
“我没事，”林溪轻声说，她的眼中闪烁着新的光芒，“只是……看到了太多。”
洞穴的震动越来越剧烈，顶部的裂缝不断扩大。贡嘎仁波切面色凝重：“虚无已经感知到守望者的苏醒，它正在加速靠近。”
守望者点头，转向林溪：“我们必须立刻行动。虚无会首先攻击主要的意识节点，桑耶寺是它的首要目标。”
“我们该如何对抗它？”顾淮之问道，声音中带着科学家特有的冷静。
“虚无无法被消灭，只能被平衡，”守望者回答，“就像光与影相伴相生。我们需要强化意识网络，让光的部分足够强大，才能遏制影的扩张。”
他突然看向洞穴入口，眼神锐利：“但现在，我们有不请自来的客人。”
斯特兰奇和Alex在几个僧侣的陪同下匆匆进入洞穴。当斯特兰奇看到醒来的守望者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狂热。
“初醒者……传说是真的！”他激动地向前走去，完全无视了当前的危机。
守望者冷冷地看着他：“斯特兰奇，你的野心依然未改。”
斯特兰奇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您认识我？”
“我认识每一个重要的意识节点，”守望者的声音没有任何情感波动，“你曾经是光明的追随者，但野心蒙蔽了你的双眼。”
Alex站在斯特兰奇身后，表情复杂。他看向林溪，轻轻摇头，示意情况有变。
“仁波切，”一个年轻僧侣匆忙跑来，用藏语急促地说道，“东边的经幡突然全部变黑了，朝圣者们开始莫名昏睡。”
贡嘎仁波切的脸色变得苍白：“虚无已经开始攻击了。”
守望者闭上眼睛，片刻后重新睁开：“它比预计的来得更快。桑耶寺的防御正在瓦解，我们必须立刻转移。”
“转移去哪里？”周雨晴紧张地问。
“去意识的源头，”守望者回答，“最初节点。”
斯特兰奇的眼睛亮了起来：“最初节点！传说中的意识发源地！它真的存在？”
守望者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向林溪：“只有继承者能够开启通往最初节点的道路。你的罗盘就是钥匙。”
林溪拿出青铜罗盘，发现它正在发出前所未有的强烈光芒。指针不再指向任何方向，而是悬浮在半空中，指向洞穴中央的一个特定点。
“在那里，”守望者指向指针指示的位置，“打开通道。”
林溪走到洞穴中央，按照刚刚获得的传承知识，将意识集中在罗盘上。罗盘的光芒越来越强，最终在空气中撕裂开一个发光的裂缝。
透过裂缝，他们可以看到另一边的景象——一个充满柔和光芒的空间，无数意识光点在其中自由流动，像是星海中的萤火虫。
“快进去，”守望者催促道，“通道不会维持太久。”
就在他们准备进入时，斯特兰奇突然冲向裂缝：“终于……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但就在他即将触碰到裂缝的瞬间，一股黑色的烟雾从洞穴外涌入，缠住了他的脚踝。斯特兰奇发出一声惨叫，他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
“虚无已经到这里了！”贡嘎仁波切惊呼。
守望者挥手发出一道光芒，切断了黑烟与斯特兰奇的连接。但为时已晚，斯特兰奇的意识已经被严重侵蚀，他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
Alex冲上前扶住斯特兰奇，发现老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带他一起走，”林溪果断地说，“我们不能把任何人留下。”
沈倦和顾淮之立刻上前帮忙，一行人快速穿过发光裂缝。当最后一个人通过后，裂缝在他们身后闭合，将不断涌入的黑烟隔绝在外。
最初节点内部是一个超越物理规律的空间。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只有流动的光芒和漂浮的意识碎片。那些光点感受到林溪的到来，纷纷向她靠拢，像是孩子回到母亲身边。
“这里是所有意识的故乡，”守望者解释道，“也是对抗虚无的最后堡垒。”
林溪感受到这个地方与她之间有着深刻的连接。每一个光点都在向她诉说自己的故事，传递着希望与勇气。
“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她问道。
守望者指向空间的中心，那里悬浮着一个巨大的水晶，与桑耶寺洞穴中的水晶类似，但更加纯净、更加古老。
“这是意识核心，”他说，“通过它，你可以连接全球的意识网络，强化所有的节点。”
林溪走向意识核心，将手放在冰冷的水晶表面上。一瞬间，她的意识扩展到了难以想象的范围——她看到了全球所有的意识节点，看到了无数意识光点组成的浩瀚网络。
她也看到了虚无——那是一个不断扩张的黑暗区域，所到之处，意识光点一个接一个地熄灭，像是被吹灭的蜡烛。
“它太强大了，”林溪感到一阵无力感，“我们真的能阻止它吗？”
“单靠力量无法战胜虚无，”守望者走到她身边，“你必须理解它的本质。”
沈倦突然开口：“如果虚无是意识的阴影，那么它应该与意识有着相同的特性。意识因连接而强大，那么虚无应该……”
“……害怕连接！”林溪恍然大悟。
她再次将意识集中在核心水晶上，但这次不是试图对抗虚无，而是向它发送连接的信息。她向那片黑暗传递理解、接纳与包容。
起初，虚无的扩张速度丝毫没有减缓。但渐渐地，黑暗的边缘开始出现波动。一些被吞噬的意识光点重新亮起，像是黑夜中的星辰。
“它在回应你，”守望者的声音中带着惊讶，“从来没有人尝试过与虚无连接。”
林溪继续传递着信息，她感受到虚无的本质——它不是邪恶，而是孤独。它是意识网络中被遗忘的角落，因为被排斥而变得饥渴而危险。
“我理解你，”她在意识层面说道，“你不必吞噬，你可以成为我们的一部分。”
黑暗的扩张完全停止了。在虚无的中心，一个微弱的光点开始闪烁，然后逐渐扩大。当光芒消散时，一个半透明的身影出现在那里——那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形象，她的眼中充满了困惑与悲伤。
“我……我是谁？”她轻声问道。
守望者震惊地看着那个身影：“不可能的……那是莉亚，第一个被虚无吞噬的意识！”
林溪走向那个自称莉亚的女子，伸出手：“你是我们的一部分，一直都是。”
莉亚犹豫地触碰林溪的手，当她们的指尖相触的瞬间，整个意识网络发出了共鸣。被虚无吞噬的意识一个接一个地恢复，重新加入网络的和谐共鸣。
“平衡恢复了，”守望者轻声说，“以我们从未想象过的方式。”
但就在所有人松一口气时，最初节点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莉亚的表情变得痛苦，她的身体开始再次被黑暗侵蚀。
“不……”她挣扎着说，“它还没有完全离开……虚无只是躲起来了……”
在她的身后，一个更加深邃、更加古老的黑暗正在凝聚。这一次，它不再是无意识的吞噬，而是带着明确目的的威胁。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整个最初节点中回荡：
“聪明的继承者。但游戏才刚刚开始。”
喜欢倦溪向暖请大家收藏：(m.tcxiaoshuo.com)倦溪向暖天才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