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的“松鹤延年”摆件在展销会爆红后,麻栗村的非遗手艺彻底打响了名气。可没等村民们高兴多久,一位自称“陈老”的神秘收藏家就带着助理找到了村里,一开口就抛出了惊人条件:“我出三千万,收购麻栗村近三十年所有老工匠的成品作品,包括你们学堂里年轻人的习作,以后你们只需要按我的要求定制,我包销所有产出……。”
这个数字像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村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年轻工匠们眼睛都亮了:“三千万!我们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可老村长和几位老工匠却坚决反对:“手艺是用来传承的,不是用来卖的!把所有作品都卖给你,我们的非遗还叫什么传承……?”
陈老坐在学堂的八仙桌前,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说:“老先生~,时代变了。现在讲究的是商业价值,你们守着这些手艺,能让村里富起来吗?能让年轻人安心留下来吗?我给你们的不仅是钱,更是让非遗活下去的机会……。”
“你这是让非遗变了味……!”老工匠气得吹胡子瞪眼,“我们做手艺,图的是心安,不是为了赚大钱……!”
双方争执不下,老村长再次把难题抛给了欧阳雪:“欧总……,您来拿主意吧,我们听您的……。”
欧阳雪赶到学堂时,陈老正拿着一件老工匠雕刻的桃木如意细细端详,眼神里满是贪婪。“陈先生……,”她轻声开口,“您的提议我们不能接受……。”
陈老放下如意,看向她:“欧阳女士……,我知道你是格律诗的负责人,也是非遗项目的推动者。三千万对你们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它能让你们的非遗学堂扩建,能让更多人知道麻栗村。你为什么要拒绝……?”
“因为非遗的价值,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欧阳雪语气坚定,“我们做手艺,是为了传承文化,是为了让更多人感受到手工的温度,而不是为了满足您的收藏欲。如果我们把所有作品都卖给您,那麻栗村的非遗,就成了您的私人藏品,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
陈老笑了笑:“欧阳女士……,你太理想化了。没有钱,一切都是空谈。你以为那些年轻人真的是为了传承才留下来的吗?他们是为了赚钱养家。我给你们的,正是他们想要的……。”
“钱我们可以自己赚,但不能丢了初心……。”欧阳雪说道,“我们可以和您合作,为您定制作品,但我们不能把所有作品都卖给您,更不能按您的要求去创作。手艺的灵魂,在于工匠的自由发挥,而不是被资本束缚……。”
陈老的脸色沉了下来:“欧阳女士……,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
“不是谈条件,是坚守底线……。”欧阳雪毫不退让。
双方不欢而散,陈老临走时放下狠话:“你们会后悔的。没有我的投资,你们的非遗项目走不远……。”
送走陈老后,村里的年轻工匠们纷纷抱怨:“欧总……,您怎么把这么好的机会给拒绝了?三千万啊,我们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钱固然重要,但我们不能为了钱,丢了我们最珍贵的东西。”欧阳雪耐心解释,“如果我们按陈老的要求做,以后我们做手艺就不是为了传承,而是为了赚钱。久而久之,手艺就会失去灵魂,变成没有温度的商品……。”
“可我们也需要钱啊……!”年轻工匠反驳道,“没有钱,我们怎么买工具?怎么养家糊口……?”
欧阳雪语塞,她知道年轻人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这些年,虽然村里通过文旅和非遗产品赚了一些钱,但和陈老给出的三千万相比,确实不值一提。她感到一阵迷茫,不知道自己的坚持到底是对是错。
晚上,她把这件事告诉了丁元英。丁元英正在火塘边看书,闻言放下书,说道:“陈老的入局,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他让我们看到了非遗的商业价值;坏事是,他让我们面临了坚守与妥协的选择……。”
“那我们该怎么办……?”欧阳雪问道,眼中充满了困惑。
“守住初心,灵活应变……。”丁元英说道,“我们可以和他合作,但要掌握主动权。我们可以为他定制作品,但要保留我们的创作自由;我们可以接受他的投资,但不能让他干涉我们的非遗传承。资本是把双刃剑,用好了能助力非遗发展,用不好就会毁掉非遗……。”
欧阳雪眼前一亮:“我明白了。我们可以和陈老合作,成立一个非遗创作中心,他负责投资,我们负责创作和传承。作品可以卖给她一部分,但我们也要保留一部分,用于展示和教学。这样既解决了资金问题,又守住了我们的初心……。”
“嗯……。”丁元英点了点头,“道在坚守,也在变通。关键是要守住自己的本心,不被资本裹挟……。”
第二天,欧阳雪主动联系了陈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陈老沉吟片刻,说道:“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你们每年要为我创作不少于五十件定制作品,而且作品的质量要达到我的要求……。”
“没问题……。”欧阳雪一口答应,“但我们也有一个条件,创作中心的管理和非遗传承的方向,必须由我们说了算,您不能干涉……。”
陈老点了点头:“可以。我只要好作品,其他的事我不管……。”
合作协议顺利签署,非遗创作中心很快在村里破土动工。年轻工匠们有了更好的创作环境,老工匠们也能安心传授手艺,村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和谐起来。
韩楚风打来电话,笑着说:“欧阳~,你越来越有元英的风范了。能在资本和初心之间找到平衡点,不容易……。”
欧阳雪笑了笑:“这都是丁先生的功劳。是他教会我,面对诱惑,要守住本心;面对困难,要灵活应变……。”
挂了电话,她和丁元英漫步在山间的小路上。夕阳西下,余晖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宁静。“丁先生,”欧阳雪轻声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指引我……。”
“不用谢我,是你自己悟到了……。”丁元英说道,“你比我更懂非遗,更懂村民。我只是在你迷茫的时候,帮你点醒而已……。”
欧阳雪看着他,眼中满是深情:“可我知道,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没有今天的麻栗村。你就是我的道,是我心中最坚定的信仰……。”
丁元英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眼中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欧阳~,有你在,真好……。”
两人相视而笑,空气中弥漫着幸福的气息。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有很多困难和挑战,但只要他们坚守初心,坚守道,坚守这份深情,就一定能克服所有困难,让麻栗村的非遗文化在世界的舞台上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而了尘师父的诗,此刻仿佛在耳边回响:“红尘有爱亦有愁,缘来缘去莫强求。看淡人间离别苦,心中自有天地悠……。”他们终于明白,真正的坚守,不是一成不变,而是在纷繁复杂的世界中,守住自己的本心,在变通中传承,在传承中创新,让道与情,在岁月的流转中,愈发醇厚,愈发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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