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芙将兄弟俩的反应看在眼里。她从小乌龟肩膀上滑下来,走到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的两人面前,抬起小脸,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信任:“墨天,墨云,你们看到了。这是我的秘密,也是我们以后能帮助更多人的倚仗。你们,能帮我守住这个秘密吗?”
兄弟俩闻言,浑身一震,瞬间从极度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没有任何犹豫,两人“噗通”一声,齐齐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抵在心口,动作整齐划一,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决绝。
墨天抬起头,眼神灼热而坚定,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墨天在此立誓,此生绝不泄露小小姐半分秘密!愿以此身,永为小姐前驱,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墨云紧随其后,语气更是斩钉截铁,带着一股狠劲:“墨云发誓!谁敢窥探小姐秘密,伤害小姐分毫,必先踏过我的尸体!此心此命,皆属小姐!”
他们不知道这神通从何而来,他们只知道,眼前这个小小的人儿,将如此惊天动地的秘密信任地展露在他们面前。这份信任,重逾千斤!除了以绝对的忠诚和生命去回报,他们想不到其他。
“快起来。”叶子芙心中感动,连忙伸手虚扶,“我相信你们。以后,我们还要一起做很多事呢。”
分工就此明确。墨天墨云迅速进入角色,负责招工登记,筛选老实肯干的村民,并维持秩序;叶子芙则负责统筹规划,管理财务,以及最关键的食物供应——有小乌龟在,粮食补给完全不成问题;而小乌龟,则承担起了最艰巨的安保和物资搬运工作,它那庞大的身躯和偶尔流露出的非人气息,足以震慑任何宵小,而其“袖里乾坤”般的能力,更是解决了最头疼的物流问题。
一切安排妥当,看着墨天墨云已经开始有条不紊地登记名字,村民们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激动和干劲,叶子芙忽然想到什么,拉了拉小乌龟的衣角。
“龟叔,你回去一趟,跟爹爹和娘亲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她小声嘱咐,“就说我在这里很好,有事要做,过段时间就回去。”
小乌龟低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它庞大的身躯向后退了几步,隐入打谷场边缘一棵枯死的老柳树投下的阴影中。下一刻,就在墨天偶尔瞥来的目光注视下,那彪形大汉的身影如同被阴影吞噬般,微微扭曲,旋即凭空消失不见!
墨天猛地眨了眨眼,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但原地确实空空如也。他压下心中的骇浪,更加坚定了守护小小姐的决心。
与此同时,京城叶宅,叶政的书房内。
叶政刚处理完一部分公务,正捏着眉心稍作休息,忽然感觉眼前一花,一个彪形大汉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书房中央。
叶政先是吓了一跳,手下意识按向腰间(虽然并未佩剑),待看清是小乌龟所化的形象后,才猛地松了口气,身体放松下来,哭笑不得地道:“你……你怎么突然就来了?芙儿呢?”他心中不免一紧,生怕女儿出了什么事。
小乌龟低沉的声音毫无波澜,带着一种非人生物的疏离感,言简意赅:“她已安抵小柳木村,意在建立第二座酒坊,以工代赈。吾奉主人之命,前来告知于你,免你挂念。”
叶政闻言,愣了一下,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有对女儿小小年纪就远行操劳的心疼,有对她这份慈悲和行动力的骄傲,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女儿和她身边最特殊的存在,似乎正在形成一个独立于他之外的小世界。他沉默了片刻,才轻轻叹了口气,目光郑重地看向小乌龟,语气带着为人父的恳切:“我明白了……她有心了。请你……务必护她周全,寸步不离!若有任何危险,无论她同意与否,立刻带她回来!算我拜托你!”
小乌龟巨大的头颅微微一点,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源于绝对力量的确信:“守护主人,乃吾唯一职责。吾在,她在。”
得到这近乎法则承诺般的回应,叶政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松弛了一些。他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小乌龟的身影随之如同它出现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周围的空气,消失不见。
叶政独自坐在书案后,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心中思绪万千。他的芙儿,已然展翅。而他这个父亲,需要做的,或许就是在后方,为她构筑更坚固的堡垒,让她可以飞得更高,更远,更安心。
暮色渐浓,小柳木村打谷场上的气氛却与往日的死寂截然不同。在墨天墨云高效而条理清晰的登记下,招工事宜很快便有了结果。
最终筛选出了三十名身体相对结实、眼神老实的青壮男丁,主要负责清理场地、平整土地以及后续的土木建造。工钱按事先说好的,一天二十五文,日结,包三顿饭。
“除了这些,”叶子芙坐在小乌龟的肩膀上,声音清晰地补充道,“还需要招募两位手脚麻利、爱干净的妇人,专门负责给大家做饭。工钱一天二十文,同样包三顿饭。”
这话一出,人群中一些原本因家中男丁被选中而喜极而泣的妇人,眼睛也瞬间亮了。二十文!还能跟着吃饱饭!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很快,在老村正的推荐下,两位看起来最为干练、衣裳虽破旧但浆洗得还算干净的妇人被选了出来,一个姓王,一个姓李,激动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人员初步确定,接下来便是安顿和解决眼下最紧迫的吃饭问题。叶子芙拍了拍小乌龟的脑袋,低声吩咐:“龟叔,去‘马车’上,取两筐鸡蛋下来。就说……是开工前的喜蛋,让大家沾沾喜气,今天管饱!”
小乌龟会意,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停在一旁的马车。它庞大的身躯巧妙地挡住了大部分视线,粗壮的手臂伸入空无一物的车厢内部,下一刻,便稳稳地提着两个巨大的、堆满了新鲜鸡蛋的竹筐走了回来。那竹筐里的鸡蛋个个圆润饱满,在昏暗的暮色中仿佛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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