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了压缩饼干肉罐头鱼罐头作为首批大宗物资,又大致圈定了其他几样急需的药品和工具后,江淮和江小鱼都松了口气。
江小鱼伸了个懒腰,重新窝回懒人沙发里,顺手拿起平板电脑划拉着:“忙活完了,放松一下。小淮,你想看点什么?姐这儿啥视频都有。”
江淮闻言,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开口,眼中带着未尽的好奇与渴望:“姐,能否……再让我看看那‘飞机’?还有你之前提过的,其他能在天上飞、在地上飞快跑、在海上疾驰的交通工具?”
他对刚才“空运”螃蟹带来的震撼依旧念念不忘。
“行啊!这就给你找!”江小鱼爽快地应道,很快就在视频网站找到了各种交通工具的集锦和纪录片。
巨大的银白色飞机在跑道上加速,昂首冲入云霄,穿梭于云海之间;庞大的远洋货轮如同移动的城市,破开深蓝色的海浪,航行在一望无际的大洋上;蜿蜒的高速公路上,钢铁洪流般的汽车风驰电掣;地底深处,地铁列车如同长龙般呼啸而过;甚至还有火箭喷射着耀眼的尾焰,挣脱地球引力奔赴太空……
江淮看得屏息凝神,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要将每一帧画面都刻入脑海。他看到了人类造物所能达到的速度与力量的极致,看到了跨越山海、连接世界的宏伟气象。这对于一个出行基本依靠马车、舟船,信息传递最快不过骏马奔驰的时代来说,视觉和认知上的冲击是颠覆性的。
“太……太快了……”他喃喃自语,看着屏幕上那架突破音障的战斗机,几乎无法理解这种速度的概念。“若我大周有此神物,何愁边疆不宁,何惧关山阻隔……”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羡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他知道,这些东西对于他的世界来说,太过遥远,如同仙家法宝。
江小鱼看着他专注又带着点怅然的表情,心里明白他在想什么。她切换了一个视频,说道:“这些东西确实厉害,但说实话,对你们现在来说,有点太超前了,造不出来,也用不了。不过呢,有些基础的东西,反而可能更实际,也更容易实现一点。”
画面一转,出现的不再是翱翔天际的飞机,而是热火朝天的施工场面。巨大的搅拌机轰鸣着,吐出灰色的、粘稠的浆体;工人们将这些浆体浇筑到路模中,抹平;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条平整如镜、坚硬如石的灰色道路逐渐延伸向远方。旁白介绍着这是“水泥路面”的铺设过程。
“这是水泥路。”江小鱼解释道,“用水泥、沙子、石子混合起来,凝固后就像石头一样坚硬。比你们那土路、石板路可强太多了。”
江淮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他亲眼看到,下雨之后,那条灰色路面依旧干净平整,车辆通行无阻,完全没有泥泞不堪的景象。与之对比的古代土路,则瞬间变成了烂泥塘。
“遇水不腐,坚硬平整,可容车马疾行……”江淮的眼睛亮了起来,“若将此物铺于边关要道、乃至通往京城之官道,粮草转运、兵马调动,速度何止快上数倍!雨天亦可行军!”
“没错!”江小鱼肯定道,“而且这东西原材料不难找,生产工艺嘛……虽然对你们来说也需要摸索,但总比造飞机火箭现实多了。” 她又调出几个视频,展示用水泥建造的坚固堡垒、水库堤坝甚至普通民居,“你看,不光能修路,还能盖房子,修水坝。用这个盖的房子,比木头泥土的结实多了,防风防火,还不怕虫蛀。”
画面中,高耸的水泥建筑抵御着狂风暴雨,坚固的堤坝将滔滔洪水驯服,整齐划一的水泥民居小区看起来干净又敞亮。
江淮看得心潮澎湃。飞机轮船固然令人神往,但那种超越时代太多的东西,带来的更多是无力感。而眼前这看似朴实无华的水泥,却让他看到了切实可行的、能够改变他所在世界面貌的希望!
一条风雨无阻、畅通无阻的平坦大道;
一座座坚固耐用、能抵御外敌和天灾的营垒与民居;
还有那能蓄水防洪、灌溉良田的坚固水坝……
这些,都是实实在在能提升国力、改善民生、强边固防的根基!
“此物……此物名为‘水泥’?”江淮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姐,制作此物,难吗?需要何物?”
“原理不复杂,主要就是石灰石、粘土这些煅烧研磨。”江小鱼搜索了一下水泥的简易制作方法,展示给江淮看,“不过具体怎么控制比例、温度,达到最好的效果,需要反复试验。我可以给你找些更详细的古代土法制作水泥的资料,应该更适合你们现在的情况。”
“太好了!多谢姐!”江淮如获至宝,紧紧盯着屏幕上那些文字和示意图。他意识到,这水泥的价值,或许并不亚于那些救命的伤药和先进的武器。
接下来,两人又看了一些关于古代大型水利工程、基础冶金技术改良的纪录片。江淮就像一个掉进了宝库的孩子,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另一个世界经过千百年积累下来的、看似基础却至关重要的知识和技术。他知道,这些东西,才是真正能让大周发生改变的种子。
当江淮最终带着满脑子的新想法和与江小鱼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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