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是最好的掩护。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贝利亚那石破天惊的背叛,以及他与赛罗之间那即将爆发的宿命对决所吸引时。
没有人注意到,战场的边缘,那抹蓝色的幽影,已经悄然消失。
托雷基亚,这个从始至终,都像一个优雅的观众,在欣赏着这场宇宙级大戏的堕落科学家,终于,决定亲自下场,为这场戏剧,画上一个最华丽,也最混沌的休止符。
他没有去参与任何战斗。
在他看来,那些拳脚相加,光线对轰的场面,太过粗鄙,缺乏美感。
他追求的,是更深层次的,从根源上,颠覆一切的艺术。
他化作一道无形的,由纯粹混沌数据构成的幽影,穿透了层层交战的能量余波,绕过了所有正在激烈厮杀的身影。
他的速度不快,却仿佛与这片混乱的战场,融为了一体,没有任何一个雷达,任何一种感知,能够捕捉到他的存在。
他的目标,明确而又唯一。
光之国的核心,m78星云的生命之源,所有奥特战士的力量之泉——等离子火花塔!
几分钟后,他悄无声息地,降临在了那座巨大到仿佛连接了天地的光之巨塔的脚下。
这里,是光之国最神圣,也是防卫最森严的地方。
平日里,这里有重兵把守,有无数道由法则构成的,看不见的屏障。
任何未经允许的闯入者,都会在靠近的瞬间,被那纯粹的光之力,彻底净化。
但现在,所有的守卫力量,所有的战斗人员,都已经被调往了最前线,去抵御那无穷无尽的金色军团。
这里,竟成了一片,不设防的真空地带。
“真是讽刺啊。”托雷基亚抬起头,仰望着那座散发着永恒光辉,仿佛永远不会熄灭的巨塔,他那张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嘲弄的笑容,“为了守护外围的‘墙’,却忘记了看守最重要的‘家’。光啊,你们的‘秩序’,总是充满了这种可笑的,致命的漏洞。”
他不再有任何犹豫。
他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在他的掌心之中,一团幽蓝色的,仿佛有生命般不断蠕动、变化的混沌能量,缓缓浮现。在那团能量的核心,一个由无数个微小的,非欧几里得几何结构构成的,复杂的结晶体,正在缓缓旋转。
混沌发生器。
这是他耗费了无数心血,窃取了阿布索留特王国最核心的法则技术,再结合了他自己对于“混沌”的终极理解,所创造出的,最完美的“艺术品”。
它没有强大的破坏力。
它只有一个功能——污染。
或者说,“转化”。
将一切纯粹的,有序的能量,转化为混乱的,不可预测的,无序的混沌。
“光,永恒的光,真是单调得令人作呕。”托雷基亚看着那座燃烧的巨塔,像一个即将品尝顶级料理的美食家,眼中充满了期待与陶醉,“如果,在这纯粹的秩序里,加入一点点,最美味的混沌……会怎么样呢?会绽放出怎样绚烂的,毁灭之花呢?”
他伸出手,将那个还在缓缓旋转的混沌发生器,轻轻地,按在了等离子火花塔那由纯粹光能构成的,坚固的基座之上。
“开始吧。”
“我的……最终乐章。”
嗡——!!!!
在混沌发生器接触到等离子火花塔的瞬间!
整个光之国,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掐住了心脏!
那座燃烧了数百万年,从未有过丝毫黯淡的光之巨塔,那耀眼的,如同太阳般的光芒,在这一刻,竟如同被滴入了墨汁的清水,瞬间,被一股诡异的,不祥的幽蓝色,所污染!
一道道蓝黑色的,如同毒蛇般的电弧,从塔的底部,开始疯狂地向上蔓延!
原本纯粹、温暖的光之能量,在接触到这股混沌之力的瞬间,便被迅速地同化,转化!
等离子火花塔的光芒,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变得黯淡,浑浊!
整个光之国,那永恒的白昼,在这一刻,竟如同黄昏降临,开始一寸一寸地,被黑暗所侵蚀!
“警报!警报!等离子火花塔能量指数异常下降!”
“检测到未知混沌能量入侵!能量正在被污染!正在被抽取!”
宇宙科学技术局内,希卡利看着屏幕上那瞬间飙红,代表着最高级别危机的警报,那张总是充满了理性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真正的,惊恐!
“不好!是托雷基亚!”他瞬间就明白了那个疯子的真正目的!
然而,已经晚了。
几乎就在警报响起的同一时间,战场之上,所有正在奋战的奥特战士,都感觉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发自灵魂深处的,巨大的虚弱感!
“呃……怎么回事?我的力量……”正在与阿布索留特军团缠斗的泰罗,突然感觉自己汇聚斯特利姆光线的手臂,变得无比沉重。
“计时器……我的计时器在闪!”艾斯惊骇地发现,自己胸口的彩色计时器,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开始疯狂地闪烁起了代表着能量即将耗尽的红灯!
银河,维克特利,艾克斯,欧布……所有新生代的奥特曼,都感觉自己体内的光,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地流逝!
就连正在与贝利亚对峙的赛罗,也感觉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乏力!
这是最根本的,也是最致命的打击!
等离子火花塔,是所有m78星云奥特曼的力量之源!
一旦它被污染,一旦它熄灭!
那等待着光之国的,将是比被阿布索留特军团正面攻破,还要凄惨一万倍的,种族灭绝!
“哈哈哈哈哈哈!”托雷基亚看着那些因为失去力量而变得摇摇欲坠的奥特战士们,看着这片被自己亲手染上了一层“黄昏”色彩的光之国,发出了心满意足的,癫狂的笑声!
这,才是他想要的!
这,才是最美的,混沌的艺术!
而另一片战场之上。
正在与那个断了一臂,却依旧凶悍无比的塔尔塔洛斯激烈对轰的叶凡,也感觉到了这股异变。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精神空间里,那三颗伟大的心脏,虽然不像其他奥特曼那样,直接与等离子火花塔相连。
但高斯之心与赛罗之心,这两颗源自光之宇宙的力量,也因为整个宇宙光之法则的动荡,而产生了剧烈的,不稳定的波动!
只有戴拿之心,那颗充满了“可能性”的奇迹之心,还在昂扬地燃烧着。
“糟了!”叶凡瞬间就明白了局势的严重性!
他看了一眼远处那座正在被黑暗所侵蚀的光之巨塔,又看了看眼前这个还在疯狂攻击自己的金色暴君。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了。
“没时间跟你耗了!”叶凡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狠厉!
他不再有任何保留!
他放弃了所有精妙的技巧,放弃了所有华丽的变招!
他将体内那刚刚融合,还不算完全稳定的,三位一体的奇迹之力,毫无保留地,全部,灌注到了自己的右拳之上!
然后,迎着塔尔塔洛斯那记足以毁灭一切的金色重拳。
狠狠地,一拳,怼了上去!
“赛迦·极限拳!”
轰——!!!!!!!!
七彩的奇迹与金色的毁灭,轰然对撞!
这一次,不再有任何的僵持!
塔尔塔洛斯那只刚刚才重新长出来的,还不太稳固的金色手臂,在赛迦这不顾一切的全力一击之下,连同他那坚不可摧的胸甲,被瞬间,彻底地,贯穿!
“噗——!”
金色的“血液”,从塔尔塔洛斯的口中,狂喷而出!
他那高大的,威严的金色身躯,如同被击落的太阳,划出一道长长的轨迹,狠狠地,被这一拳,轰飞出了光之国的引力范围,消失在了遥远的,宇宙的黑暗深处!
一拳,定胜负!
然而,叶凡没有丝毫的喜悦。
他甚至,连看都没有再看一眼那个被自己轰飞的二笔。
他猛地,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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