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的住处不似周瑜的“聆风小筑”那般风雅,更显武人的简朴与豪阔。
厅内燃着熊熊盆火,架上陈列着刀弓,空气中弥漫着酒肉与皮革混合的气息。
他屏退了左右,亲自拍开一坛酒的泥封,斟满两大碗。
“来,鹤月,今日不醉不归!”他将其中一碗推到你面前,自己先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渍沿着他刚毅的下颌滑落,更添几分不羁的豪气。
那只白狐被随意扔在角落的皮垫上,雪白的皮毛在火光映照下,刺眼得让你无法忽视。
你端着酒碗,却无半点饮意。
北方的消息像一块冰,沉在心底,而孙策这扑面而来的热情,则如同眼前的烈火,让你感到一种冰火交织的煎熬。
“伯符兄,今日军务……”你试图将话题引向正轨,借此平复内心的纷乱,也拉开一些距离。
“嗐!今日不谈军务!”孙策大手一挥,打断你的话,他凑近了些,带着酒气的呼吸几乎喷在你的耳畔,目光灼灼地盯着你。
那里面翻滚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依赖,以及一种更深沉的、连他自己或许都未曾完全明了的热切。
“鹤月,你知道吗,自你来到江东,策才觉得这霸业之路,走得如此踏实!有你在我身边,我便觉得,这天下没有什么难关是闯不过去的!”
他的话语直白而热烈,充满了武人特有的坦率,却也带着不容错辨的情感重量。他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你的手腕,你在千钧一发之际,顺势端起了酒碗,避开了他的碰触。
“伯符兄谬赞了,竹愧不敢当。”你垂下眼睑,避开他过于炽烈的目光,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麻痹,“江东能有今日,全赖伯符兄与公瑾兄及诸位将士用命,竹不过略尽绵薄之力。”
“不!你不一样,鹤月!”孙策有些激动地提高了声音,他盯着你,眼神专注得近乎偏执,“公瑾是我的臂膀,是我的兄弟!可你……你像是上天赐给我的……呃……”他似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你在他心中的独特位置,那种超越了君臣、兄弟之谊的复杂情感让他困惑,却又让他本能地想要抓住。
就在这时,厅外传来了熟悉的、清雅从容的脚步声。
“伯符,何事如此喧哗?”周瑜的声音响起,他缓步走入厅内,依旧是一身月白长衫,与这充满阳刚气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合。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你身上,与你短暂交汇,你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了然与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情绪。
随即,他的视线扫过角落那只显眼的白狐,最后才落到面带酒意、情绪激动的孙策身上。
孙策见到周瑜,哈哈一笑,并未察觉任何异样,热情地招呼道:“公瑾来得正好!快来陪我与鹤月喝一杯!我正与鹤月说,得他相助,实乃我孙伯符之大幸!”
周瑜从容落座,自己取过一只空碗斟满酒,动作优雅如行云流水。
他举起酒碗,对着你和孙策示意,唇角噙着惯有的浅笑:“伯符得遇鹤月,确是江东之幸。瑜,亦深感欣慰。”
他话语温和,目光却如同最冷静的深潭,将孙策那未加掩饰的热情与你的刻意疏离,尽数映照其中。
你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周瑜的存在,像一面镜子,清晰地照出了此刻厅内流动的微妙情感。
他什么也没点破,但那了然于心的目光,比孙策直白的热情更让你感到无所遁形。
这一场酒,最终在你以“不胜酒力”和“还需处理北方传来的一些商事信息”为由,艰难地脱身而结束。
孙策虽有不舍,但听闻是“北方商事”,也知你麾下确有产业,便未强留,只是再三叮嘱你保重身体。
你几乎是逃离了那个让你窒息的厅堂。回到自己的小院,冷风吹在脸上,才让你稍微清醒了一些。
陈七如同影子般出现,低声道:“公子,北方尚无玄德公的新消息。但我们的人在荆州注意到,似乎另有一股势力,也在暗中打探玄德公下落,行踪诡秘。”
刘备下落不明,孙策情感炽烈,周瑜冷眼旁观,荆州又有不明势力插手…… 局面,愈发错综复杂了。
你抚摸着袖中玉骰,它传来的感应依旧紊乱,却隐隐指向了两个方向——江东这越来越难以脱身的泥沼,以及北方那迷雾重重、亟待拨云见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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