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矗立于天剑宗核心区域的中央,是一座历经无数岁月洗礼的七层古塔。塔身由一种不知名的深灰色巨石垒砌而成,古朴沧桑,其上密密麻麻刻满了玄奥莫测的剑形符文。
这些符文好像并非死物,时刻都在流转着微光,隐隐形成一层肉眼可见的、散发着凌厉剑意的无形力场,将整座高塔严密地守护其中,彰显着此地不容侵犯的威严与其中所藏典籍的珍贵。
李牧煌出示了自己那枚镌刻着云纹与剑痕的内门精英弟子身份令牌后,守护在塔门两侧、气息沉凝如山的执事弟子仔细查验无误,才开启了禁制的一角,放他入内。
“李师兄!”
“李师兄来挑选剑诀吗?”
刚踏入藏经阁第一层那弥漫着淡淡墨香与岁月气息的广阔空间,便有几名正在翻阅玉简或竹简的弟子认出了他,纷纷带着敬意行礼问候。
李牧煌颔首微笑,温和地回应了几句,并未多做寒暄,便径直沿着那盘旋而上的宽阔石阶,目标明确地走向存放筑基期功法的第三层。
藏经阁第三层的空间比第一层小了许多,但更为幽静。高大的书架排列整齐有序,如同沉默的卫士。
书架上陈列的并非普通书籍,而是一枚枚或玉质、或骨质、或金属材质的玉简、骨片、金箔,每一件都被一层淡淡的、属性各异的灵光护罩所笼罩,既能保护典籍本身,也防止了修士随意用神识探查内容,唯有凭借贡献点兑换了权限,才能解除禁制进行阅读。
空气中流淌着一种肃穆而智慧的氛围,只有极少数弟子在此间静默地浏览、挑选。李牧煌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针,快速而仔细地扫过一排排书架上的标签简介。
他此行的目标清晰——寻找一门威力强大、契合自身金系灵根且能与《金阳剑诀》相辅相成的筑基期攻击剑诀。
终于,他的视线牢牢锁定在一册静静悬浮于光罩之中、通体散发着柔和而纯粹金色毫光的玉简之上。神识探向旁边的简介铭牌:
《离阳九剑》
品阶:二阶上品(筑基期):需以精纯浑厚之灵力催动,凝练九道至阳至锐之离阳剑气。九剑连环,刚猛无俦,摧枯拉朽。若能修至圆满之境,九剑齐出,锋芒所向,可斩筑基后期修士!
简介文字极其简短,却字字如剑,透着一股斩断一切、焚灭万物的霸道与凌厉!这正符合李牧煌对强大攻击力的渴求。
“就是它了!”李牧煌心中笃定,毫不犹豫地取出身份令牌,准备兑换这《离阳九剑》的拓印权限。
然而,就在他即将完成兑换动作的瞬间,眼角的余光似乎被书架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吸引。
那里,一册通体黝黑、毫不起眼、甚至显得有些破旧的玉简静静地躺着。它的护罩灵光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熄灭。
玉简表面,没有任何华丽纹饰,只有三个以极其古朴、甚至带着几分蛮荒气息的字体深深镌刻其上——《金阳剑》。
“金阳剑?”李牧煌眉头下意识地微微一蹙。这个名字……与师尊的道号“金阳剑”,以及自己所修炼的《金阳剑诀》似乎存在着某种微妙的关联?是巧合?还是……?
一丝难以言喻的好奇心,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在他心中悄然荡开涟漪。他略作犹豫,目光在璀璨的《离阳九剑》和那黯淡的《金阳剑》之间来回扫视了几次。最终,一种修士常有的“缘法”之感占了上风。
“罢了,左右贡献点尚有余裕,便一并兑换了去,看看究竟是何物。”李牧煌心中有了决断。
他再次取出令牌,将《离阳九剑》和那册神秘的《金阳剑》玉简一同兑换了出来。黑色的玉简入手微凉,质地非金非玉,带着一种奇特的沉重感。
夕阳熔金,将天边的云霞染成一片瑰丽的橘红,余晖温柔地洒落在天剑宗外围区域一座清幽雅致的小院之中。
这便是李牧煌、陈墨、赵甲豹、林修远四人时常相聚的“据点”——青松院。院如其名,几株苍劲挺拔、四季常青的古松错落有致地生长在院墙边,枝干虬结如龙,松针苍翠欲滴,在晚风中发出沙沙的轻响,平添几分静谧与超然。
院子中央的石桌上,早已摆满了丰盛的灵酒佳酿与各色灵气盎然的灵果,散发出诱人的清香与微弱的灵光。
陈墨、赵甲豹、林修远三人显然已等候多时。三人气质迥异,却都神采奕奕,修为赫然都达到了炼气九层巅峰。
“师兄来了!”赵甲豹第一个察觉到动静,猛地站起身,声如洪钟地笑道。他身材魁梧壮硕,皮肤是常年苦练留下的古铜色,肌肉虬结,充满爆炸性的力量感。
腰间挂着一柄宽刃厚背、造型极为朴拙的重剑,剑未出鞘,已给人一种如同面对洪荒猛兽般的压迫感。
林修远则显得温润内敛许多。他身着一尘不染的白衣,面容清俊,气质儒雅,此刻正姿态闲适地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玉简,似乎在推演着什么。
见到李牧煌步入院门,他也随之起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拱手行礼:“师兄。”
李牧煌看着眼前三位情同手足的伙伴,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挥了挥手:“自家兄弟,何须多礼,都坐吧。”
四人重新落座,石桌旁的气氛瞬间热烈起来。陈墨动作麻利地拿起一只晶莹剔透的玉壶,为李牧煌面前的玉杯斟满碧绿澄澈、灵气氤氲的灵酒,迫不及待地问道:“师兄!方才听几位执事师兄私下议论,说你的名字已经上了真传弟子的考察名录?此事当真?”
李牧煌端起玉杯,浅啜了一口甘冽醇厚的灵酒,感受着丝丝暖流在经脉中化开,点了点头:“嗯,确有此事。不过,尚有三年的考察之期,需得晋升筑基中期,方算尘埃落定。”
“以师兄的天赋根骨,这还不是手到擒来!”赵甲豹蒲扇般的大手用力一拍石桌,震得杯盏轻跳,豪气干云地嚷道,“咱们几个也得加把劲,可不能给师兄拖后腿!这次开荒,拼了命也要赚够功勋,兑换筑基丹,争取早日筑基成功!”
林修远放下手中的玉简,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稳重:“甲豹兄豪情可嘉。不过筑基之事,乃是修行路上第一道真正的生死玄关,关乎道基根本,确实急不得,需得将精气神打磨至圆融无瑕的巅峰,方能水到渠成,提高成功几率。”
他看向李牧煌,眼神中带着请教之意,“师兄以为呢?”
陈墨也收敛了些许兴奋,点头附和道:“修远兄所言极是。稳妥为上。只是……”他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对机遇的渴望。
“师兄也知,宗门已放出风声,这关乎整个东荒格局的‘大开荒’行动,恐怕就在这一两年内便要正式启动了。
届时,东荒百宗千派,无数势力都将卷入其中,混乱与机遇并存。我们多一分实力,在那等险恶之地便多一分自保之力,也才更有把握抓住机缘。打磨自身刻不容缓啊!”
提到“开荒”二字,李牧煌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如同鞘中宝剑轻鸣。他放下酒杯,声音沉凝:“开荒,绝非儿戏。那是整个东荒修仙界百年甚至数百年才有一次的大事件,是向未知蛮荒之地开拓疆域、争夺资源的血腥战争。
每一次开荒之后,都有新的势力如彗星般崛起,亦有旧的宗门如流星般陨落。
期间,为了激励各方势力倾尽全力,东荒的各大顶级宗门,包括我们天剑宗在内,都会拿出令人难以想象的丰厚奖励——功法典籍、神兵利器、灵丹妙药、洞天福地,甚至是……结丹的机缘!”
“这正是我们的机会!”赵甲豹眼中精光爆射,仿佛已经看到了功勋兑换榜上那令人垂涎的宝物,“师兄如今已是筑基修士,战力超群!只要我们在开荒期间,跟随师兄,勠力同心,搏命厮杀,赚够兑换筑基丹乃至更多资源的功勋,我们……”
“甲豹!”李牧煌打断了他的话,神色异常严肃,目光扫过三人,“切不可存有丝毫轻慢之心!开荒,绝非你们想象的宗门任务那般简单!
我们的对手,是盘踞在蛮荒深处、凶残狡诈、毫无道理可言的强大妖兽!是防不胜防的天然绝地!是心怀叵测的其他势力修士!
那里没有擂台规矩,只有你死我活的丛林法则!根据宗门典籍记载,前几次大规模开荒中,即便是高高在上的金丹期长老,陨落的也不在少数!其凶险程度,远超你们的想象!”
他语气中的凝重如同实质的寒气,让刚刚还热血沸腾的赵甲豹和陈墨瞬间冷静下来,连林修远也坐直了身体,面色肃然。
李牧煌看着他们,放缓了语气,但警告之意不减:“所以,在开荒正式启动前的这段时间,你们三人最紧要的任务,就是如修远所说,将自身的精气神打磨到极致,夯实每一分基础,修炼好每一门法术,祭炼好手中的法器!多一分准备,便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三人互望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郑重,齐齐点头:“是,师兄!我等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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