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悬了一天,无比强烈。
她开始挣扎着要拔针,回店里。
但一只沉稳的手轻轻按回她枕上。
一抬头,竟然是灰隼。
他比早晨那会儿,更加憔悴。
眼下乌青也很深重,
声音却带着坚决:
“木小姐,养伤要紧。早晨是我唐突,希望请你别放在心上。如果担心王大哥和孔文,他们就在隔壁病房。”
他顿了顿,看着木无悔眼中的倔强,似乎想起什么。
才补充道:
“金先生那边,我也会去说。”
木无悔张了张嘴,听到灰隼提到师父,再看看自己狼狈样子,
最终叹口气,并没说什么话语。
只是不再抗拒,躺回去,闭上眼。
灰隼见状,带医生护士退出病房。
房间也陷入安静,只剩点滴声。
等窗外逐渐变黑,病房的门才悄然无声地被推开。
但现在细微的声音,
木无悔也是能够捕捉道的,
她赶紧睁开眼睛望了过去。
不知多久,病房门无声推开。
木无悔睁眼看去。
灰隼先进来,但身后跟着一人。
他穿着深灰色冬装,肤色如玉,气息还带着清冽,
与闭关前的沉凝截然不同。
正是师父金哲。
只见他越过灰隼,目光扫过病房,精准落在病床上的木无悔身上。
“师父…”木无悔不知为何就是眼眶开始微红,
她开始挣扎着想从病床上撑起。
但金哲几步到床边,一手按住她未伤的肩,阻止起身。
目光也扫过她厚厚纱布的左肩,死寂的蜈蚣手环,
眼底一丝冰冷怒意闪过,归于平静。
“躺着。”
他嘴唇轻起,
声音也带着低沉与不容置疑。
看着木无悔乖乖的躺好。
他才从随身简约手包里,取出一个墨玉色泽的方盒。
打开,草木清香混合一丝阴凉气息散开,压下消毒水味。
盒内则是一枚龙眼大小、浑圆、散发淡金微光的丹药。
木无悔有些疑惑看他,像是在询问。
“这是养元丹,”
金哲解释一嘴。
便拿出来递到她唇边,
“固本培元,助伤口愈合,也对蜈蚣修复有益。无悔你且服下。”
语气简短,但是处处透着关切。
木无悔见状点头,毫不犹豫吞下。
丹药入口即化,她就感受道一股暖流扩散,浸润经脉,左肩剧痛和身体冰冷沉重感开始消退。
就连死寂的蜈蚣手链极其微弱地亮了一下。
金哲这才抬眼,看向灰隼。
眼神平静,却有无形压迫:
“刘队,我徒弟为刘家事重伤至此,蜈蚣本源受创沉睡。
这笔账,清孽司清算,还是你个人解决?”
语气平淡,却透着为徒弟讨公道的意味。
灰隼心下一紧,
与金哲相处日子算久,他深知金哲这时真的发火。
他张口无言,明白经过这次,往后的合作怕是要断了。
眼中就浮现痛苦愧疚。
他深吸气后,从文件包珍重取出一本黄布层层包裹的古旧线装书册。深褐皮封面磨损严重,无字。
“金先生”
灰隼声音嘶哑,双手恭敬地将书册递上,
“这是我刘家世代相传的‘寿材秘录’。
书中记载了一些不入流的雕棺绘纹、镇阴避煞的粗浅法门,以及一些关于‘木’性的零散记载。
权当是一点微薄的补偿。此次大恩,我刘镇山永生难忘!”
金哲的目光落在书册上,
沉吟了片刻,随即伸手接过。
他并未当场翻阅,只是随意地将其收入手包中。
“这还不够,虽本店铺规矩铃铛响,可接活。
但你们刘家此事,我已知晓是无悔接的是刘迪与你刘队两件事。
报酬不对等,所以我徒弟的酬劳也需要双倍。
在加1千万,和两个厉鬼鬼灵魂。请在后日务必结清。
此事暂了。刘队,去忙吧。”
他干脆说完,就直接下了逐客令。
灰隼则任命的点头,深深看一眼木无悔和金哲,无言转身,脚步沉重离开。
病房门关上。
木无悔等脚步声远,挣扎半坐起,眼睛发亮看金哲:
“师父,坐。”
指指床边椅。
金哲依言坐下,姿态冷峭,看徒弟的眼神柔和些许。
木无悔迫不及待从贴身口袋掏出那裹严实的黑布团,
小心剥开,露出里面古朴冰凉的青铜冠碎片。
幽冷微光下,古老纹路神秘。
“师父,您看!”
她递到金哲面前,眼中带着期待和解惑渴望,
“乱葬岗那千年巫祝子西乐的青铜冠残留。她最后只剩个黑球…”
木无悔低声迅速讲述:
接手刘迪亡魂委托,勘祖坟现凶局,挖出刘婧头颅包裹,布阵稳龙眼,
闯乱葬岗遇孔邪道、孔文,孔邪道身死,与子西乐搏杀,
蜈蚣吞噬其子西乐魂源重伤沉睡,最后的黑球… 讲述清晰,重点分明。
金哲则安静听着,顺手拿起一个苹果削着,
目光落在她苍白脸上,又扫过碎片,眼神深邃,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讲到蜈蚣为护她吞噬魂源反哺后沉寂,金哲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手指在膝上几不可察轻点。
木无悔讲完,拿着苹果没咬,忐忑看金哲。
金哲只是沉默片刻,没接碎片。
目光回看她略显紧张的脸,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清晰:
“你自己接下的因果,闯过的生死关,亲手拿到的战利品,它便属于你。
如何处理,探究其中隐秘,是你自己的责任和机缘。为师不替你决定。”
木无悔愣住,看手中冰冷碎片,又看金哲平静深邃的眼。师父意思清楚:
这不是初级任务,是对她能力的认可和放手。
她抿唇,默默将碎片用黑布仔细包好,小心收回口袋。
低头咬了一口苹果。
有些失落师父没解答,但心底一股被信任的暖流升起。
金哲看着徒弟动作,那冷然眼底,终于映出清晰的欣慰。
于是,他微微颔首,有些僵硬地抬手,放在木无悔头上,揉了几下才收回。
声音比刚才更低柔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这次你做得很好,无悔。为师,很欣慰。”
就这莫短短的话,就让木无悔听后。心中酸涩不已。
二十年从未在“家人”那里得到的纯粹肯定,
可却在师父这里得到了。
埋藏的委屈、孤独仿佛找到出口。
她迅速低头,死死咬住下唇,强忍眼泪,只有微颤的肩膀泄露汹涌。
可突然,
砰的一声。
病房门竟然被猛地撞开!
胸口缠厚纱布、脸色惨白的孔文踉跄冲进来,显然是刚醒强撑下床。
他眼睛焦急搜寻,
锁定病床上同样缠纱布、脸色憔悴的木无悔时,
焦急瞬间被巨大愧疚淹没。
“木…木姐!”
他声音嘶哑,不管不顾扑到床前,动作扯到自己伤口也不觉,
“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都怪我…都怪我!
连累了你和…爷爷!”
他情绪激动,语无伦次。
“臭小子!消停点!”
王建国也骂骂咧咧跟进,状态倒好,他一把揪住孔文后领往后扯。
“自己一身尸毒没清干净,乱跑什么!显你能?
木丫头这状态要静养!
你在这鬼哭狼嚎个屁!滚回去躺着!”
他嘴上看似不留情,但手上却没太用力。
孔文则是微微挣扎,看向木无悔,急道:
“木姐!其实,爷爷临终的时候。最后…最后说…让你去云南!他没说去看什么…就只说了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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