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目蛇的嘶鸣在焦土上空回荡，金冠上的羽毛根根竖起，像是在向远处的九头巨蛇宣战。林凡按住躁动的银蛇，目光锐利如鹰，扫过黑瘴林边缘——那里的黑影越来越近，九头巨蛇的轮廓在暮色中逐渐清晰，九个蛇头各吐信子，腥臭的气息顺着风飘来，压得人胸口发闷。
“它带着蛇群绕路了。”沈辰举着望眼镜，镜片反射着夕阳的红光，“目标不是我们，是落霞谷后方的灵植园！”
苏晚的白蛇突然窜到林凡肩头，用头蹭着他的耳垂，蛇瞳中映出灵植园的景象——那里种植着用来炼制解毒丹的“清灵草”，若是被蛇群毁坏，后续对抗邪毒的丹药就没了着落。
“沈辰，你带百目蛇去灵植园布防，用焚灵阵护住清灵草。”林凡迅速做出决断，将腰间的破邪符塞给他，“我和苏晚引开九头蛇，尽量拖延时间。”
“那你……”沈辰攥紧符纸，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九头巨蛇，喉结滚动，“它可是接近神兽级别的异种，你们两人……”
“放心。”林凡拍了拍他的肩，短刃在掌心转了个圈，“我左臂的旧伤虽会发烫，但也能提前感知它的邪力波动。再说，苏晚的银针专破邪祟，我们未必没有胜算。”
苏晚已将银针匣打开，三十根银针悬浮在身前，泛着冷冽的光：“沈辰快去，灵植园更重要。”
沈辰咬了咬牙，指挥着百目蛇冲向落霞谷后方。百目蛇似乎明白局势，顺从地领命，金色的冠羽在暮色中划出一道流光。
林凡望着九头巨蛇越来越近的身影，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印记——那是当年被蛇母抓伤后留下的疤痕，此刻正泛着淡红色，隐隐发烫。“它的邪力与蛇母同源，这印记能帮我预判攻击。”
苏晚的白蛇突然直立起身体，对着九头巨蛇的方向发出警告的嘶鸣。只见九头巨蛇的九个头颅同时转向这边，中间的蛇头张开巨口，喷出一团黑雾，黑雾落地化作无数小蛇，如潮水般涌来。
“是‘影蛇’！”苏晚迅速后退，银针射出，将前排的影蛇钉在地上，“它们是邪力凝聚的幻象，物理攻击无效，要用破邪灵力！”
林凡的短刃燃起青金色火焰，光弧扫过之处，影蛇如冰雪消融：“跟我来！往断云峰的方向引，那里的罡风可以吹散邪力！”
两人一蛇朝着断云峰疾奔，身后的九头巨蛇发出震耳的咆哮，庞大的身躯碾过焦土，留下深深的沟壑。它的九个头颅分工明确，有的喷吐黑雾，有的释放毒瘴，还有的用巨尾拍打地面，掀起漫天烟尘，阻扰两人的脚步。
跑到断云峰山脚时，苏晚的白蛇突然停下，对着左侧的山壁嘶鸣。林凡抬头望去，只见山壁上有个天然的石窟，洞口被藤蔓遮掩，隐约能看到里面透出微光。
“进去躲躲！”林凡拉着苏晚钻进石窟，用短刃斩断藤蔓封住入口。刚喘了口气，就听到石窟深处传来微弱的呜咽声，像是某种幼兽的哭泣。
两人对视一眼，握紧武器小心翼翼地往里走。石窟深处竟有个水潭，潭水泛着莹白的光，水面上漂浮着几片巨大的荷叶，荷叶中央躺着个蜷缩的身影——那是个约莫十岁的女童，浑身覆盖着细密的银色鳞片，背后生着对透明的翅膜，正抱着膝盖低声哭泣。
看到陌生人闯入，女童惊恐地后退，翅膜猛地张开，露出底下布满血管的纹路，像是某种蝶类与蛇的混血。“别……别过来……”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眼角还挂着泪珠，“妈妈说，外人会抓我去炼药……”
苏晚的心瞬间软了，放低姿态柔声说：“我们不是坏人，是被九头蛇追杀才躲到这里的。”
女童警惕地看着他们，目光在林凡锁骨的印记上停留片刻，突然瞪大了眼睛：“你……你身上有妈妈的气息……”
林凡心中一动：“你妈妈是谁？”
女童咬着唇，指了指潭水中央的一朵花苞——那花苞通体漆黑，花瓣边缘却泛着金边，形状像极了蛇头，正随着水波轻轻摇曳。“妈妈在那里……她说等花开了，她就能醒过来了……”
话音未落，石窟外传来剧烈的撞击声，九头巨蛇的头颅撞破藤蔓，九个蛇眼在洞口闪烁着红光，其中一个头颅对着石窟深处喷出黑雾，显然是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女童吓得躲到林凡身后，翅膜剧烈颤抖：“是……是坏蛇……它想抢妈妈的花苞……”
林凡将女童护在身后，短刃的光芒照亮石窟：“苏晚，保护好她和花苞！我去挡住它！”
苏晚点头，拉着女童退到水潭边，白蛇则盘踞在花苞周围，对着洞口发出警告的嘶鸣。林凡深吸一口气，冲出石窟，青金色的光弧与九头巨蛇的黑雾在断云峰下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仅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守护这个藏在石窟深处的秘密——或许，这朵奇异的花苞，就是解开蛇母之谜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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