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灵晶草在石林中央散发着琥珀色的光晕，每片叶子上的晶体都在缓缓流转，将周围的灵气凝成可见的光丝，缠绕在草茎上。林凡将蛇神殿召集令埋在晶草下方的石缝里，令牌上的蛇形咒文与晶草的灵气产生微妙共鸣，在地面映出淡淡的蛇影，像在无声召唤着同类。
“这株晶草至少长了千年。”沈辰用玄铁尺量着草叶，啧啧称奇，“你看这些晶体，里面裹着的都是精纯的天地灵髓，寻常修士只要吸入一丝，就能突破瓶颈。”他小心翼翼地用玉片将晶草周围的地面隔开，“蛇神殿的人对灵物最敏感，不出三个时辰必来。”
苏晚的白蛇契约兽盘在旁边的石柱上，蛇信子不断吞吐，将迷魂雾的范围扩大到整个石林：“白蛇说，东南方有蛇群在靠近，数量不少，但气息很杂，像是被强行召集来的。”
林凡握紧七曜镇邪剑碎片，左眼的混沌灰微微发亮，能隐约看到远处草丛中闪烁的蛇瞳：“是召集令起作用了。这些蛇只是前哨，真正的目标还在后面。”他拍了拍金麟的龙角，“藏好，等核心人物出现再动手。”
金麟点头，青金色的鳞片融入岩石的阴影，只有龙瞳偶尔闪过一丝寒光。
不到一个时辰，石林外围传来密集的“嘶嘶”声。数十条蝮蛇、五步蛇顺着石缝钻进来，它们的动作僵硬，脖颈上都缠着细如发丝的黑鳞，显然是被召集令控制的普通蛇群。领头的是条两丈长的黑眉锦蛇，头顶生着肉瘤，眼神中带着一丝灵智，正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是‘蛇奴’。”沈辰压低声音，“蛇神殿用邪术控制的蛇群首领，能传递命令。”
黑眉锦蛇没有贸然靠近聚灵晶草，而是让普通蛇群先探路。蝮蛇们争先恐后地冲向晶草，却在踏入迷魂雾范围的瞬间动作迟滞，白蛇喷出的毒液顺着雾丝落下，蛇群很快翻着肚皮死去，尸体在光晕中渐渐融化，成了晶草的“养料”，草叶上的晶体愈发璀璨。
黑眉锦蛇见状，肉瘤突然膨胀，喷出一团黑雾。黑雾落地化作数十条小蛇，绕过迷魂雾，直扑晶草。林凡眼神一动，七曜碎片轻颤，地面的玄铁屑突然亮起，锁灵阵的边缘发出嗡鸣——他故意留了道缝隙，让小蛇得以靠近。
小蛇刚触到晶草的光丝，就被灵气裹住，瞬间干瘪成蛇干。黑眉锦蛇却像是得到了信号，突然朝着石林深处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
半个时辰后，地面开始轻微震动。一群身披黑甲的蛇卫踏着蛇群的尸体走进来，他们的铠甲上镶着蛇鳞，手中握着骨矛，脖颈上的黑鳞比之前的傀儡更厚，显然是蛇神殿的精锐。为首的是个独眼修士，眼眶里嵌着颗蛇眼晶石，正透过石缝盯着聚灵晶草。
“果然是‘黑鳞卫’。”沈辰的《控蛇秘录》自动翻开，“蛇神殿的战斗主力，每个都吞噬过至少十条灵蛇，体内藏着蛇丹，刀枪难入。”
独眼修士没有急于动手，而是从怀中掏出个青铜哨子，吹出刺耳的音调。石林深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头长着蛇尾的巨兽蹒跚走来——它有着熊的身躯，背生双翼，尾巴却是条巨蛇，蛇头正吞吐着信子，正是蛇神殿用邪术制造的“蛇熊兽”。
“是用熊妖和九头蛇的精血融合的怪物。”苏晚脸色微变，“皮糙肉厚，还能喷吐毒液，最难对付。”
蛇熊兽走到晶草前，用巨爪试探着触碰光丝，被灵气弹开却毫发无伤。独眼修士见状，挥了挥手，黑鳞卫们立刻结成蛇形阵，骨矛指向四周，显然是要先清场再取晶草。
“再等等。”林凡按住蠢蠢欲动的沈辰，“他们的首领还没出现。”
果然，黑鳞卫刚散开，一道黑影从石林顶端飘落，正是之前在万蛇窟见过的蛇神殿祭司。他比上次更显诡异，半边脸已化作蛇鳞，手中的骨杖顶端，嵌着颗跳动的红色晶石，与聚灵晶草的光晕遥遥相对。
“聚灵晶草，果然在此。”祭司的声音一半是人言一半是蛇嘶，“有了它，就能加快蛇母棺的复苏。”他挥动骨杖，蛇熊兽立刻扑向晶草。
“动手！”林凡低喝一声，七曜碎片与水月剑残片同时飞出，青金色的光弧斩断蛇熊兽的尾巴。金麟从阴影中冲出，龙息如瀑布般浇在黑鳞卫身上，玄铁铠甲瞬间被龙炎融化。
沈辰的破甲弩连射，箭头裹着万毒莲的汁液，射中黑鳞卫的蛇丹位置，铠甲下立刻渗出黑血。苏晚的白蛇契约兽缠住独眼修士的脚踝，银针精准刺入他眼眶中的蛇眼晶石，晶石瞬间炸裂。
祭司见状，骨杖猛地插入地面，召集令的蛇影突然暴涨，周围死去的蛇群尸体竟重新站起，化作骨蛇卫，朝着众人扑来。“用晶草的灵气！”林凡喊道，一剑劈开扑来的骨蛇，将光丝引向骨蛇群——灵气与邪力碰撞，骨蛇瞬间溃散。
蛇熊兽失去尾巴，狂性大发，巨爪拍向聚灵晶草。林凡飞身挡在草前，双剑碎片交叉成盾，硬生生接下这一击，手臂震得发麻。沈辰趁机将玄铁屑撒向蛇熊兽的伤口，锁灵阵的力量顺着伤口涌入，巨兽的动作顿时僵硬。
“它的心脏在左胸！”苏晚大喊，白蛇吐出的毒液腐蚀出一个小洞，露出里面跳动的红色心脏——正是用九头蛇的心脏改造的。
林凡瞅准时机，将所有龙力注入剑刃，光弧穿透蛇熊兽的胸膛，心脏瞬间被绞碎。巨兽发出震天的哀嚎，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落在晶草旁，血液竟被晶草的光丝吸收，草叶上的晶体泛起淡淡的血红。
祭司见势不妙，转身就逃。林凡怎会放过他，左眼的混沌灰锁定其踪迹，双剑碎片如流星般追去，刺穿了他的骨杖。红色晶石落地碎裂，里面流出的不是灵气，而是无数条细小的血蛇，正是被献祭的修士精血所化。
“蛇母……不会放过你们……”祭司的身体在光弧中化作黑烟，只留下半截蛇鳞。
战斗结束后，石林一片狼藉。聚灵晶草吸收了蛇熊兽的精血，变得更加妖异，琥珀色的晶体中多了丝血色纹路。林凡用玉盒将其收好，指尖触到草叶时，竟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涌入体内，左臂的旧伤彻底消失无踪。
“这晶草不仅能聚灵，还能修复神魂。”沈辰惊叹道，“刚才那些血蛇的邪力，都被它净化了。”
苏晚在祭司的骨杖碎片中，发现了一株蜷缩的银色小草，叶片上长着细密的绒毛，能分泌出透明的黏液：“是‘银丝止血草’！比凝血草珍贵百倍，就算断肢也能续接。”
金麟则在蛇熊兽的巢穴里，找到了三枚鸽蛋大的“蛇熊内丹”，内丹泛着红金色的光，蕴含着精纯的土系与邪系灵力，是炼制防御丹药的绝佳材料。
夕阳透过石林的缝隙照下来，将众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林凡望着玉盒中愈发璀璨的聚灵晶草，知道这株吸收了太多正邪之力的天材地宝，将是对抗蛇母的关键。而散落的银丝止血草和蛇熊内丹，也在无声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与收获。
“该回去炼制丹药了。”林凡将玉盒收好，金麟发出轻快的龙吟，载着众人飞向落霞谷。石林的风卷起散落的蛇鳞，聚灵晶草留下的光痕在地面缓缓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但每个人都知道，这场用性命换来的宝藏，将在不久的将来，决定整个修真界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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