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故意让蛇群咬中左臂，刺骨的痛感里混着邪力的灼烧，却让他的意识更清醒。他挥剑劈开缠来的蛇身，血珠溅在脸上，与蛇母印记的黑紫交融，像朵诡异的花。
“往这边来！”他朝着一线天的方向疾奔，身后的蚀骨蛇群如黑色潮水，碾过之处草木尽枯。蛇群的嘶鸣震得岩壁发颤，却掩盖不住身后传来的破空声——是沈辰的破甲弩。
“左侧三十步！”沈辰的吼声从崖壁上传来。林凡猛地矮身，数支裹着雷纹的弩箭擦着头皮飞过，精准钉在三条领头蛇的七寸。蛇身炸开的黑血溅了林凡满身，他却笑了，提剑砍断缠向脚踝的蛇尾。
一线天的崖壁仅容两人并行，此刻被林凡引得窄窄一道蛇群挤在入口，动弹不得。金麟的龙息突然从崖顶泼下，滚烫的龙炎如瀑布般浇在蛇群中，腥臭的焦糊味瞬间弥漫。
“就是现在！”红绫的身影从崖壁的藤蔓后闪出，双剑带起两道银弧，顺着崖壁滑下，剑刃切开蛇群的瞬间，玄铁石粉末撒了出去——这是赤影卫特制的驱蛇药，沾到的蛇身立刻溃烂。
林凡借力跃上崖壁，与红绫背靠背站定。他左臂的伤口已发黑，却死死攥着剑：“后面的傀儡快到了。”红绫点头，吹了声口哨，崖顶突然滚下数十块巨石，暂时堵死了蛇群的路。
刚喘口气，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数十个眼神空洞的修士朝这边走来，他们的脖颈上都缠着黑蛇，正是被控制的傀儡。为首的是个白发老者，曾是某宗门的长老，此刻却面无表情，手中的拂尘化作毒蟒，朝林凡甩来。
“这些傀儡受蛇母邪力控制，打中枢！”红绫喊道，双剑直刺老者心口。林凡会意，剑刃裹着龙力，精准劈在拂尘的蛇头上。老者闷哼一声，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清明，随即又被黑气覆盖。
“他们还有救！”林凡喊道。沈辰的弩箭立刻换了箭头，射出的是捆着镇静草的网箭，罩住了两个傀儡。苏晚的白蛇契约兽顺着岩壁游下，吐出的毒液落在傀儡脖颈的黑蛇身上，蛇身瞬间僵直。
但傀儡太多，很快冲破了防线。林凡左臂的黑紫已蔓延到肩头，他感到邪力在啃噬经脉，眼前阵阵发黑。“你们先走！”他推了红绫一把，自己纵身跃入傀儡群中，剑刃狂舞，故意让邪力爆发得更猛烈——他要把傀儡引向反方向。
红绫咬唇，跟着沈辰和苏晚往祭坛方向冲。金麟在半空盘旋，龙瞳紧盯着林凡的身影，发出焦急的龙吟。
林凡且战且退，剑刃上的血越来越稠。突然，一道金光从怀中窜出，是那半块照妖镜碎片——苏晚竟悄悄塞回了他身上。碎片照在傀儡脖颈的黑蛇上，蛇身立刻化作青烟，老者再次晃神，看着林凡的眼神多了丝清明：“孩子……祭坛下的地脉……”
话未说完，他猛地捂住头，再次扑来。林凡避开，心中却亮堂了——老者是在提示地脉节点的位置。他挥剑劈开老者的拂尘，朝着更深的峡谷跑去，身后的傀儡如影随形。
一线天的尽头，金麟突然俯冲下来，龙爪抓起林凡就往高空飞。“他们快到祭坛了！”金麟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林凡低头，看见红绫三人已穿过傀儡防线，正朝着黑风谷中心奔去。他摸了摸怀里的镜碎片，笑了笑，左臂的疼痛仿佛都轻了。
突然，下方传来震耳的嘶鸣。一条九头巨蛇从峡谷底窜出，蛇瞳猩红，正是九头蚀骨蛇。它仰头喷出黑雾，金麟躲闪不及，翅膀被黑雾扫中，发出痛苦的龙吟，带着林凡坠向地面。
林凡在落地前翻身跳下，将镜碎片狠狠掷向空中：“金麟，送它去祭坛！”龙会意，顶着黑雾叼住碎片，加速冲向黑风谷中心。林凡则握紧剑，迎向九头蛇——他必须拖住这头怪物。
九头蛇的九个头颅同时咬来，腥臭的毒液溅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深坑。林凡的剑被其中一个蛇头咬住，他猛地注入龙力，剑刃爆发出强光，竟从蛇嘴直穿而出。蛇头痛得狂甩，林凡被甩飞出去，撞在岩壁上，咳出一大口血。
他挣扎站起，左臂的邪力已蔓延到心脏位置，视线开始模糊。但他看到，金麟的身影已出现在祭坛上空，而红绫他们正朝着地脉节点跑去。
“来啊！”林凡朝着九头蛇怒吼，挥剑划破掌心，将鲜血抹在剑上。蛇母印记的邪力与他的血融合，剑刃染上诡异的黑红——他要赌一把，用邪力反哺自身，换取片刻的力量。
九头蛇被彻底激怒，九个头颅齐攻而上。林凡的身影在蛇影中穿梭，每一剑都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劲。蛇血与他的血混在一起，染红了整片峡谷。当他终于斩下第三个蛇头时，左臂的黑紫彻底蔓延到了脸颊，他的左眼变成了猩红的蛇瞳。
“快……塌了……”他喃喃着，看向祭坛的方向。那里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地脉节点被引爆了。
九头蛇感应到祭坛危机，转身就往回冲。林凡却笑了，扑过去死死抱住其中一个蛇头，将剩余的所有力量注入剑中，狠狠刺进蛇眼。
“想走？陪我留下！”
剧烈的爆炸声从祭坛方向传来，地脉崩塌的冲击波朝着这边涌来。林凡感到身体被抛起，恍惚中，他好像看到金麟冲了过来，红绫他们也在喊着什么。但他太累了，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只记得，剑上的黑红与金光交织在一起，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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