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命下达后的第一天，沈清歌的加密通讯器就被各方试探的信息塞爆了。有拐弯抹角打探她与傅深真实关系的，有试图投诚示好的，还有不动声色威胁的——内容高度一致：一个女人，不该站在这个位置。
沈清歌面不改色地批量删除，只回复了周屿关于接收“星辉”胸针的安排。
下午，她以“特别战略顾问”的身份，第一次踏入傅氏集团总部顶楼，那间属于她的新办公室。视野开阔，装修是冰冷的现代风格，与她之前那个小小的助理隔间天差地别。
她刚在办公桌后坐下，内线通讯就响了，是傅深。
“感觉如何？”
“视野不错，就是椅子有点硬。”沈清歌如实回答，顺手打开了电脑。
“习惯就好。”傅深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的内部系统权限已经开通，自己熟悉一下。另外，”他顿了顿，“晚上陪我参加一个酒会。”
不是商量，是通知。
沈清歌挑眉，对着话筒回道：“傅总，我以为我的新职位不需要再兼任‘花瓶’了。”
“不是花瓶，”傅深纠正，“是‘战略威慑’。”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极淡的揶揄，“让他们亲眼看看，我选的人，值不值得他们睡不着觉。”
通话结束。沈清歌摇摇头，开始熟悉新的操作系统。拥有更高权限后，她能接触到的信息量呈指数级增长。就在她浏览一份关于“天穹”早期架构的加密文档时，屏幕突然卡顿了一下，一串极其细微、仿佛乱码的字符在角落一闪而过。
不是系统错误。那串字符的结构，带着一种熟悉的、属于艾略特手稿的机械密码风格。
是A？他在通过这种方式，向她传递什么？还是……在测试她的新权限能接触到多深？
她默默记下那串字符，没有声张。
傍晚，沈清歌准备下楼与傅深汇合参加酒会。地下车库空旷安静，只有她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回响。
走到专属电梯口，她才发现傅深已经等在那里。他靠在电梯门边，没穿正式的晚宴礼服，只是一身剪裁精良的深色休闲西装，少了几分商场的凌厉，多了几分慵懒的压迫感。他手里把玩着车钥匙，目光在她身上扫过——她换上了一条款式简洁却极显气质的黑色长裙。
“动作太慢。”他语气平淡。
“熟悉新系统，耽误了点时间。”沈清歌走到他身边，按下电梯按钮。
电梯门缓缓合上，密闭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傅深忽然伸手，按了暂停键。电梯轻微一震，停在了两层楼之间。
“傅总？”沈清歌心头一跳，看向他。
傅深转过身，面对着她，空间瞬间变得逼仄。他没有立刻靠近，只是目光沉沉地锁住她，像在审视一件刚刚到手的、需要重新评估价值的艺术品。
“酒会上，会有人试探你，拉拢你，或者……攻击你。”他声音低沉，在狭小的空间里产生回响，“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你代表的不再是你个人，而是我。”
“我知道该怎么做。”沈清歌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
“光知道不够。”傅深向前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瞬间变得清晰可辨。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她耳垂上那枚不起眼的通讯器，“这里的程序，我改了一下。遇到无法应对的情况，不需要说话，轻轻敲击三下，我会知道。”
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擦过她敏感的耳廓皮肤。沈清歌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呼吸不由自主地放轻。
“傅总这是……在我的代码里加了后门？”她试图用调侃掩饰瞬间的悸动。
“是加了守护进程。”他纠正，指尖顺着她的下颌线，极慢地滑到她的下巴，轻轻抬起，迫使她的目光与他纠缠，“免得我的‘战略顾问’，在某些场合……死机。”
他的眼神深邃，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一种近乎残酷的温柔。这不是命令，是宣告。他在用他的方式，将她更深地纳入他的领地，打下他的烙印。
沈清歌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力量，和他目光里灼人的温度。车库的凉意与电梯厢体的冰冷，都无法驱散这骤然升腾的暧昧。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映出的、自己的样子。
她没有躲闪，反而微微抬了抬下巴，让他的指尖更清晰地感受到她皮肤下的脉搏。
“傅总对自己的‘代码’，就这么没信心？”她反问，声音比平时软了一丝，带着不易察觉的挑衅。
傅深眸色骤然加深，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几乎要俯身下去，再次品尝那份他标记过的柔软。
就在这时，沈清歌的加密通讯器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来自江烬的疯狂刷屏：
【缪斯！紧急呼叫！我的灵感监测器显示你的心跳频率和皮电反应异常飙升！是遇到危险了吗？需要我骑着五彩祥云来救你吗？！附带最新bGm！】
傅深：“……”
沈清歌：“……”
一瞬间，所有旖旎气氛被破坏得干干净净。
傅深松开手，面无表情地按下了电梯运行键。
“看来，你的‘守护进程’不止一个。”他语气听不出喜怒。
沈清歌忍着笑，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裙摆。
“艺术家，总是比较敏感。”
电梯恢复正常运行，数字缓缓跳动。刚才那片刻的失控与试探，如同一段被强行插入的乱码，留在了彼此的记忆体里，等待着下一次被调用。
而真正的酒会博弈，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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