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字三号矿洞深处。
恐慌像受惊的耗子群在狭窄的通道里乱窜。矿工们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地往外冲,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监工的怒骂和皮鞭声都被淹没在绝望的嚎叫里。
在这股逆流中,一个背着半篓石头、拄着根脏兮兮的木棍、满脸煤灰的老矿工,慢悠悠地往里走,步伐稳得跟在自家后院散步似的。
“大佬,啥情况?闻着味儿…像是‘地阴尸蹩’?还是变异的?个头不小啊!”老铁在“木棍”里兴奋地嗡嗡直颤,“加班费!绝对是加班费!”
陈苟没吭声,暗金眼眸在煤灰掩盖下扫过幽深的矿道。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一种甲壳类生物特有的腥臊气。神念微动,前方拐角后的景象映入“眼”底:几具被啃得残缺不全的矿工尸体散落在地,石壁上溅满暗红的血迹。一只足有磨盘大小、浑身覆盖着黑亮骨甲、长着镰刀般锋利前肢的巨型尸蹩,正用口器撕扯着一截大腿,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它背上还有几道新鲜的剑痕,显然之前有修士反抗过,但失败了。
“哦,大号…蟑螂…”陈苟在脑中给老铁描述了一下。
“女内粑粑!嘎啦精?!吸了会不会拉肚子?”老铁顿时有点嫌弃。
陈苟没理会老铁的挑食,继续慢悠悠往前走,脚步声在空旷的矿道里格外清晰。
那巨型尸蹩猛地抬起头,复眼闪烁着凶残的红光,口器上还挂着碎肉丝。它似乎对这个主动送上门、还走得如此淡定的“食物”产生了兴趣,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六条节肢飞快划动,化作一道黑光直扑陈苟!镰刀般的前肢带着腥风,狠狠斩向他的脖颈!这一下要是斩实了,金丹修士也得留个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陈苟像是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身体一个趔趄,极其“自然”地向前扑倒!
噗通!
他整个人五体投地,摔了个标准的“狗啃泥”!背篓里的阴髓石哗啦啦滚了一地。
而那只气势汹汹扑来的巨型尸蹩,锋利的前肢几乎是擦着陈苟的后脑勺扫过,“锵”地一声砍在坚硬的石壁上,火星四溅!
尸蹩:“???”(这食物怎么自己倒了?碰瓷?)
它愣了一下,复眼里的红光有些茫然。就在它低头准备给这个“碰瓷”的家伙补刀时——
“哎哟喂!我的老腰喂!摔死我喽!”陈苟趴在地上,扯着嗓子干嚎起来,声音嘶哑凄惨,充满了底层劳动人民的辛酸,“矿洞年久失修…有…有暗坑啊!工伤!这是工伤啊王监工!”
他一边嚎,一边“艰难”地、极其“巧合”地在地上翻滚了一下。
好巧不巧,他拄着的那根“木棍”(老铁),棍头“无意”中,精准无比地…怼在了巨型尸蹩腹部最柔软、甲壳连接处的缝隙里!
噗嗤!
一声微不可察的、如同戳破熟透西红柿的轻响。
巨型尸蹩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凶残的复眼瞬间瞪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一丝迷茫?它低头看了看自己腹部那根不起眼的脏木棍,又看了看地上还在干嚎打滚的老矿工。
“吱——!!!”
一声短促到极点、如同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发出喔……的惨嚎后,巨型尸蹩六条腿一蹬,庞大的身躯轰然侧翻在地,抽搐了两下,不动了。一股腥臭的墨绿色汁液从腹部的“小孔”里汩汩流出。
陈苟停止了干嚎,慢吞吞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煤灰,一脸“惊魂未定”:“吓…吓死老汉了…这矿洞…太危险了…” 他弯腰,颤巍巍地去捡地上散落的阴髓石,仿佛刚才只是摔了一跤,完全没注意到旁边那只死不瞑目的“大蟑螂”。
老铁在“木棍”里憋笑憋得刀身都抖出铁屑:“陈苟…您这‘工伤’…演得…女内粑粑…太假了!那尸蹩…死不瞑目啊!它可能在想…我这一生,杀人无数,最后竟然死于一根…碰瓷的木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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