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图宫内,金光尚未散尽,藤蔓在殿壁间缓缓脉动,像是呼吸一般。李文站在中央,手掌轻贴青铜罗盘,指尖微动,星图随之流转。方才百万龙骑士的共鸣刚刚平息,整座宫殿仍残留着那股浩荡意志的余温。他闭目片刻,随即睁眼,目光落在东南方向。
星图上,一片水域渐渐清晰——江流奔涌,两岸青山对峙,水色却泛着不自然的墨黑。忽然,江心翻起巨浪,一道庞大的虚影自水中升起,头生双角,鳞甲森然,双目赤红如燃。它张口一吼,声波竟穿透星图,在殿中激起一阵低沉回响:“擅渡者,沉沦!”
众人皆是一震。
云姬原本静立一侧,此刻缓步上前,指尖轻轻点在星图水面边缘。她眉梢微凝,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这不是幻象。那水神……借了真实水脉的力,是域外神格残念与地势之气融合所化。”
李文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盯着那片翻腾的江面。他手指在罗盘边缘滑过,试图调出更深层的信息流。可每当星图试图解析那水神本质,画面便剧烈波动,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阻断。
赤奴站了出来,铠甲铿然作响。他抱拳躬身,声音洪亮:“主公,我羌骑虽不习水战,但若真要破局,纵马踏浪也敢一试!当年天魔压境我们都冲过去了,区区一条江,难道还能挡住去路?”
他话音未落,李守诚却开口了:“少年轻狂,可知江河与战场不同?陆上交锋,刀兵可见,敌我分明。可这江水之下,暗流、漩涡、深坑皆能杀人于无形。更何况……”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星图中的水神虚影,“此物已有灵智,能言能怒,显非寻常妖物。若贸然强渡,恐怕未见敌军,先折于水中。”
赤奴眉头一皱,正要反驳,却被李文抬手止住。
殿内一时安静。
李文依旧看着星图,眼神沉静。他知道赤奴不是鲁莽之人,那一腔战意背后,是对过往并肩作战的信任。而李守诚所虑,也正是他心中所忧。他们一路西迁、建国、通天,靠的从来不是蛮力,而是顺势而为,以智破局。
“你说它是残念。”李文转向云姬,“那它为何偏偏在此时显现?江东之地,并非无主荒域,为何此前从未有过这般异象?”
云姬摇头:“我不知道它何时苏醒,但它的力量来源很明确——江东八百里水域,每一条支流、每一处泉眼都在为它供能。它不是凭空出现的,更像是……被人唤醒。”
“谁?”赤奴问。
“不清楚。”云姬收回手,退后半步,“但我能感觉到,那股力量有引导性,像是某种仪式的结果。它不只是阻挡航行,更像是在警告。”
李文沉默片刻,忽然问道:“我们通往江东的航路,还有几条可选?”
一名副官上前翻阅玉简:“三条。其一顺长江而下,最稳最快;其二绕行南岭,山路崎岖,耗时倍增;其三经西域旧道,穿越大漠再折东南,路程最远,补给困难。”
“也就是说,若不能走水路,其余两条都得付出极大代价。”李文低声道。
李守诚点头:“正是。而且南岭一带多瘴气,大漠更是风沙难测。若是拖得太久,民心必乱。”
赤奴握紧拳头:“那就更要速战速决!哪怕只能派小队先行探路,也要撕开一个口子!”
“可你怎么探?”李守诚反问,“你不会水,也不懂舟船调度。派骑兵驾船?等你学会划桨,敌人早就布好埋伏了。”
赤奴脸色涨红,却无法反驳。
李文抬起手,再次按在罗盘之上。这一次,他不再试图破解水神虚影,而是将意识沉入星图深处,调动气运之力,尝试开启一条临时通道。既然正面难行,不如另辟蹊径。
罗盘微微震动,星图边缘浮现出一道细小的裂隙,如同蛛网般蔓延。可就在裂隙即将成型之际,江中水神猛然抬头,朝着星图方向怒吼一声。那声音虽无形,却让整个凌霄殿猛地一颤,连带着藤蔓都停止了脉动。
裂隙瞬间崩塌。
“它察觉到了。”云姬低声说,“不仅是这片江,它已经和整个水域融为一体,成了天然屏障。任何非常规手段,都会触发它的反击。”
李文收回手,掌心已有些发烫。他终于明白,这不是一场简单的阻击战,而是一场规则之战。对方利用地势、信仰、历史积怨,构筑了一个近乎完美的防御体系。硬闯不行,智取也受制于无形之力。
“有没有可能,让它自己退去?”他忽然问。
云姬思索片刻:“除非它的根基被动摇。比如——切断水源。”
“不可能。”李守诚立即否决,“江东百姓全靠此江灌溉饮水,若断水,等于害民。主公向来以安民为本,岂能为此牺牲一方生计?”
李文没说话。
他知道李守诚说得对。他可以打胜仗,但不能失去人心。当年从中原西迁,正是因为目睹流民饿殍遍野,才决心走出一条不同的路。如今若为前行而毁检测到敏感内容,请修改后重试
喜欢种田成帝,我在西域建天庭请大家收藏:(m.tcxiaoshuo.com)种田成帝,我在西域建天庭天才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