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射入夜空的瞬间,李文已经转身朝殿外走。
他脚步没停,声音却清晰传到身后:“阿史那,封管线接口,藤蔓缠死,别留一丝缝隙。”
阿史那立刻抬手,三根灵藤破土而出,如活蛇般钻进断裂的能量管口,迅速膨胀,将金属接头死死堵住。
“呼衍铁,带人守住东西两门,一个活口不准放出去。”
呼衍铁抱拳领命,挥手召来八名精锐,分头奔向侧殿通道。
李文走出大殿,夜风扑面,带着焦铁与残烟的气味。他抬头看了眼被红光撕开的屋顶破洞,云层正在缓慢合拢,星光重新洒落。
时间不多了。那道信号已经发出去,谁也不知道会落到哪片荒原、哪座古塔、哪个沉睡的势力手中。
不能再等。
他从腰间取下青铜罗盘,掀开盖子。星图纹路微微亮起,指针急速旋转几圈,最终指向城墙东南角。
那里,石基与地脉交汇,结构最薄,承重最弱。炸开那里,整段城墙都会塌。
“传火药营。”他说。
一刻钟后,三架重型投石机在城外两百步列阵完毕。每架投石机由十二名工匠操控,支架用铁木加固,绞盘缠着牛筋绳。
中间那台投石机的弹兜里,躺着一枚三尺长的圆柱形罐体,通体漆黑,表面裹着秘银箔片,引信用松脂胶封死。这是李文特制的巨型火药罐,内填火硝、硫磺、木炭与微量星辰砂,一罐爆开,能掀翻半座山。
云姬站在投石机旁,手中晶石泛着微光。她闭眼感应片刻,睁开时点头:“落点确认,东南角城墙下方无平民藏匿,西侧民房距离安全区一百二十步,爆炸波及不到。”
李文站在阵前,扫视一圈。
“同步点燃。”
工匠头领抹了把汗:“三根引信长度一致,松脂胶封得严实,火头走到弹兜时间差不会超过半息。”
“不够。”李文说,“差半息,威力就散一成。我要三罐同时炸。”
他抬手,掌心浮起一道气运符印,透明如琉璃。符印落下,精准分成三缕,缠上三根引信根部。
“现在,它们是一根。”
工匠头领咽了口唾沫,不敢多问,立刻下令点火。
火苗顺着引信飞速爬行。
三声闷响几乎重叠,火药罐腾空而起,在夜空中划出三道赤红弧线,直扑城墙东南角。
落地瞬间,罐体嵌入石缝,秘银外壳在撞击下碎裂,内部火药暴露。
轰——!!!
一声巨响撕裂夜空,百丈火浪冲天而起,砂石如雨点般砸向四面八方。整段城墙像被巨锤砸中的陶罐,从底部裂开,轰然向内倒塌。砖石崩飞,烟尘冲起数十丈高,连远处的沙丘都被震得滑塌。
城门楼直接化为焦炭,守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气浪掀翻,不少人从城头滚落,惨叫未绝便淹没在轰鸣中。
李文站在原地,衣袍被热风鼓起,发丝飞舞,却一动未动。
火光映在他脸上,明暗交错。他知道,这一炸,不只是炸塌了一段墙。
是告诉所有人——
车师前国,完了。
城内乱成一片。残存的守军在火光中奔逃,有人试图组织反击,但看到那百丈火墙,没人敢上前。
几分钟后,王宫方向传来钟声,三长两短,是投降信号。
李文挥手,呼衍铁立刻带一队蝎尾骑兵压上,列阵于王宫门前。阿史那则派出灵藤探入宫殿内部,确认无埋伏后,才让宫门缓缓打开。
一个身穿金线长袍的老者被两名亲卫押着走出,跪在台阶前,双手捧着一卷羊皮。
“国主到了。”呼衍铁低声说。
李文走上前,站在他面前。
“降书?”
老者颤抖着抬头:“是……是西域地形总图。我车师世代守护此图,从不外传。今日……愿献于阁下,只求留我族一线生机。”
李文没接图,而是看了眼阿史那。
阿史那点头:“殿内无陷阱,灵藤已探过三遍,地底无暗道。”
李文这才伸手,接过羊皮卷,当场展开。
火光下,地图清晰可见。山川、河流、绿洲、荒漠,标注精细。而在几处关键位置,用朱砂点了红点,旁边写着古文标记。
他的目光停在其中一个红点上。
——气运节点。
他瞳孔微缩,但脸上不动声色。
这标记,和青铜罗盘感应到的某些波动位置完全重合。不是巧合。
车师前国,恐怕早就知道这些节点的存在,甚至可能尝试过利用。
他缓缓卷起地图,塞入怀中。
“你族可编户入籍,百姓授田,工匠归营。你本人,软禁于城东别院,不得擅离。”
老者连连磕头:“谢恩……谢恩……”
李文转身,挥手下令:“清点伤亡,扑灭余火,封锁残垣。所有机械残骸,原地封存,不准拆解。”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一震。
众人警觉抬头,只见城中心一道裂痕迅速蔓延,宽逾三尺,深不见底,直通地下水脉。几座残楼倾斜,瓦片哗啦落下。
百姓惊叫四起,四散奔逃。
“地裂了!”呼衍铁低喝。
李文立刻取出袖中桃树种子,撒向裂口。
三株桃树精灵瞬间扎根,根系如网般向下延伸,交织成片,牢牢锁住松动的土层。
紧接着,甘蔗精灵跃上残墙,抖动叶片,洒下甘霖。水雾弥漫,余火逐一熄灭,空气中焦味渐淡。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李文站上一处未塌的石台,声音传遍全城:“城破非为杀戮,乃止战安民。愿降者编户,愿耕者授田,工匠可入营授薪。三日之内,登记造册,违令者按律处置。”
百姓跪地,呼声渐起。
“谢恩主!”
“谢恩主!”
李文没回应,只是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地图。
那个最亮的红点,位于天山南麓,靠近古龟兹遗址。罗盘曾在那里感应到强烈的气运波动,但始终无法定位源头。
现在,它被标出来了。
他抬手,摸了摸木剑剑柄。
刚才爆炸时,有碎石擦过剑鞘,留下一道浅痕。他用拇指蹭了蹭,没擦掉。
这把木剑,从不出鞘,但从不离身。
它象征不战,但不代表不战而败。
远处,火药炸出的深坑还在冒烟,焦土边缘,一株桃树精灵的嫩芽正从石缝中钻出,叶片微颤,像是在试探这片新生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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