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握紧掌心的种子,火光映在脸上,那道未愈的血痕随着肌肉微动抽了一下。地底的震动越来越急,像某种机关被层层解锁。他将种子塞进腰间布袋,顺势抽出木剑,剑身叶纹尚有余温,但灵力已近乎枯竭。
赤奴单膝撑地,双刀插进岩缝,肩头血迹顺着刀脊滑落,在地面汇成一小滩暗红。他抬头看了李文一眼,没说话,只是将右刀轻轻一旋,刀尖挑起一缕沙尘。沙粒在空中划出弧线,还未落地,已被远处传来的马蹄声震散。
“来了。”李文低声道。
话音未落,营外号角三响,短促而急。那是联军遇袭的信号。他翻身跃起,木剑归鞘,大步走出崩塌的地宫入口。赤奴紧随其后,双刀入鞘,背影如铁塔压沙。
营地已乱。二十架蝎尾弩车调转方向,弩尖对准中军帐。乌孙骑兵扯下联军旗,撕成两半扔在沙地。风卷着腥臭粉末掠过阵列,几名士兵捂住口鼻跪倒,鼻腔渗出黑血。
李文一脚踩上沙盘边缘,虎符从袖中甩出,砸进沙盘中央。青铜符印嵌入的刹那,地面震颤,三百里战略网格自沙粒间浮现,纵横交错,每一格都标着兵力部署与行进路线。
“巫毒丝。”赤奴刀出鞘,一刀横斩。无形丝线应声而断,随风飘散的沙粒中,数十根细如发丝的黑线被切断,落地即燃,腾起一股焦臭。
他刀锋一挑,卷起沙尘在营帐前三丈筑起三道弧形防线。沙粒在刀气牵引下凝结成墙,虽不厚实,却能阻断毒雾蔓延。
李守诚拄着拐杖快步走来,怀里抱着一卷残破竹简,封皮上“天工开物”四字已模糊不清。他看也不看混乱的营地,径直走到一辆战车旁,手指敲了敲车轴。
“改。”他只说一个字。
工匠们立刻动手。车轴被拆开,橡胶汁液注入齿轮间隙。那汁液呈乳白色,遇空气迅速变褐,渗入沙粒后竟凝成硬壳。第一辆战车刚改装完毕,于阗方向的天际已翻起黄云——沙暴来了。
风未至,声先到。轰隆如雷,地面微颤。
李守诚抬头,皱纹里全是尘土,“三百辆,全展开。”
命令传下,三百辆战车同时启动。木质车轮压过流沙,竟未下陷,反而压出深达三寸的车辙。车尾机关弹开,藤蔓网兜喷涌而出,每根藤条末端都生着倒刺,如活物般扎进沙层。
沙暴撞上藤网,速度骤减。风中夹杂的骷髅骑士刚冲出半身,就被倒刺钩住头骨,悬在半空挣扎。
李文站在沙盘前,额间叶印忽闪。他闭眼,神识沉入地底三十丈——甘蔗精灵已就位。他指尖轻点沙盘东南角,一缕淡雾自地下升起,迅速凝结成细雨,渗入沙层。
雨滴触沙即化,显露出纵横交错的巫毒管道。那些管道由黑骨拼接而成,深埋沙下,直通于阗王帐。
“引过去。”李文睁眼。
赤奴取出风云珠,抛向空中。珠子滴溜溜一转,气流骤变。沙暴核心被强行扭转方向,朝着西北盐碱地推移。
呼衍铁骑着驼峰马从侧翼杀出,马鞍暗格弹开,二十个陶罐摔碎在地。罐中涌出的麦芒精灵瞬间绷直,如金针林立,形成一道移动屏障。
骷髅骑士挥动骨刀冲来。刀身刻着楔形文字,与血池祭坛如出一辙。麦芒屏障被劈中,火星四溅,黑色液体顺着刀身滴落。
为首的骑士突然人立而起,头骨中飞出一团绿色磷火。赤奴刀锋一旋,狼首玉佩红光暴涨,刀气化作半月斩击,正中磷火。
轰的一声,磷火炸裂,燃烧的骷髅坠入盐碱地,滋啦作响,化作青烟。
沙暴减弱,但并未消散。中央黄云翻滚,浮现出呼衍枭的虚影。他右臂空荡,血洞中涌出黑金黏液,凝成一只巨型骨蝎,八足踏沙,尾针高扬。
“穿三重藤盾。”李文低语。
李守诚一挥手,八辆主战车同时启动机关。青铜齿轮从车底弹出,咬住骨蝎关节。齿轮转动,发出刺耳摩擦声,骨蝎动作一滞。
李文额头叶印射出绿光,橡胶树精灵自地下冲出,在骨蝎腹部铺成滑道。那滑道光滑如镜,骨蝎一脚踏空,重心失衡,轰然陷入流沙。
三百联军射手已就位。箭簇浸过圣水,搭弓即发。李文一声令下,齐射。
箭雨落下,触发植物精灵暴走状态。巨型蒲公英群自沙中破土,根系交织成网,托起漫天沙粒,形成逆风墙。沙暴被反压回去,直扑于阗军阵。
金色麦浪紧随其后。麦芒精灵复苏,每一根麦秆都化作利刃,收割残兵。于阗士兵成片倒下,沙地被染成暗红。
骨蝎尾针终于刺穿一重藤蔓盾,却在第二层盾面骤然停住。盾上七彩毒花绽放,花蕊喷出腐蚀性汁液,顺着尾针流入骨蝎体内。
呼衍枭虚影惨叫,黑金黏液开始反噬自身。赤奴刀气再出,直贯虚影胸口。
同一瞬间,于阗巫师团集体捂眼,法杖顶端爆出绿色火花。二十架蝎尾弩车失控,弩箭倒射,将自己钉在沙地。
战斗结束得突然。俘虏被押至营地中央,跪了一地。李文正要下令收编,云姬残留的空间印记忽然在沙地上闪烁,显出几具俘虏体内的巫毒阵图。
“傀儡。”他皱眉。
噬魔藤自袖中滑出,顺着他用木剑画出的反向阵线钻入俘虏体内。片刻后,藤蔓退回来时,尖端裹着几颗沙虫卵,已被消化成灰。
李守诚走上前,将虎符抛向空中。符印在半空裂成三百道金光,没入联军铠甲。士兵们背后忽然展开植物翼膜,薄如蝉翼,却坚韧异常。
“走。”李文下令。
联军拖着俘虏腾空而起,刚离地,地面便爆发流沙漩涡,深不见底。若晚一步,半个营地都将陷落。
最后一道金光收回虎符时,残阳穿透云层,照在符面。那青铜表面浮现出细密叶脉纹路,与李文掌心的血痕完全契合。
赤奴收刀入鞘,金属摩擦声划破寂静。远处天山方向,一声雪豹嘶鸣传来,悠长而急促——那是预警部队发现敌军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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