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沧南市。晨光熹微,洒在焕然一新的街道上。曾经被神力肆虐、废墟遍地的城市,此刻已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与宁静。倒塌的楼房被重建,龟裂的路面被修复,扭曲的树木被移栽,甚至连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和血腥味,也被雨后清新的草木气息取代。街道上行人如织,车水马龙,孩童的嬉笑声、商贩的叫卖声交织成一片生机勃勃的乐章。若非亲身经历,几乎无人能相信,这座城在数日前曾濒临毁灭的边缘。
“啧啧…这效率…”市中心,一家临街的咖啡馆内,林峰靠坐在窗边的位置,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拿铁,目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扫过外面井然有序、充满活力的街景,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华夏速度…名不虚传啊。”他抿了一口咖啡,感受着舌尖醇厚的苦涩与回甘,心中暗自感慨。守夜人的行动力,加上官方力量的全力配合,以及…某些“特殊手段”对民众记忆的修正与安抚,让这座城市的创伤在短短几天内便近乎痊愈。这种举国之力、众志成城的修复能力,确实令人惊叹。
他对面,坐着杨晋和李哪吒(哪吒)。杨晋穿着一身干净的休闲装,脸上已不见前几日的苍白和惊惶,但眉宇间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哪吒则依旧是那副红肚兜冲天辫的打扮,正毫无形象地抱着一个比他脸还大的冰淇淋圣代,吃得满嘴奶油。
“林哥,”杨晋放下手中的柠檬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我哥…林七夜他…怎么样了?这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他眼中带着关切和一丝不安。那日林七夜被洛基分身重创,又被林峰送走疗伤,之后就再没露面。
林峰放下咖啡杯,目光平静地看向杨晋:“他强行催动双神之力,透支过度,反噬不小。现在在守夜人总部特殊医疗中心静养,有专人看护。”他顿了顿,补充道,“人没事,就是需要一段时间恢复。放心。”
杨晋闻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明显放松下来:“那就好…那就好…”他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大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嘿嘿,我就说嘛!”哪吒舔了舔嘴角的奶油,含糊不清地说道,“七夜哥命硬着呢!双神代理人!哪有那么容易挂掉!等养好了伤,肯定更厉害!”他一边说,一边又挖了一大勺冰淇淋塞进嘴里。
林峰看着哪吒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嘴角微扬,随即话锋一转,看向杨晋:“杨晋,你对华夏本土的神明转世…了解多少?”
杨晋一愣,放下水杯,思索片刻道:“林哥指的是…类似娲皇娘娘、轩辕黄帝这样的上古神明在现世的代理人或转世身?”
“嗯。”林峰点点头,“尤其是…精通阵法一道的。不拘泥于实力高低,只要在阵法上有独特造诣的。”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上次大夏周围的界碑,只是仓促布置,根基不稳。如今我暂时无法回去向长辈(通天教主)请教,只能看看此界本土神明中,是否有精通此道者。不求多高深,只要能提供一些思路或借鉴也好。”他心中盘算着,若能找到精通阵法之道的本土神明或代理人,或许能对稳固沧南乃至整个华夏的防御体系有所帮助。
杨晋闻言,眉头微蹙,仔细回忆起来:“阵法一道…华夏神明中,擅长的确实不多。上古时期,伏羲圣皇以河图洛书推演八卦,乃阵法之祖,但伏羲圣皇早已…不知所踪。后世如诸葛武侯,以凡人之躯布下八阵图,困陆逊十万大军,堪称奇才,但终究是凡人手段,难及神明之境。至于转世身或代理人…”他摇了摇头,“我所知的几位,如二郎显圣真君杨戬(杨晋自己),更擅杀伐征战;三坛海会大神哪吒(指了指旁边),擅斗法破阵,对布阵…嗯…”他看了一眼正跟冰淇淋较劲的哪吒,意思不言而喻。
哪吒感受到目光,抬起头,一脸无辜:“看我干嘛?打架我在行!布阵?那玩意儿弯弯绕绕的,麻烦死了!有那功夫,小爷我一枪捅过去多痛快!”
杨晋无奈地笑了笑,继续道:“其他几位…如托塔天王李靖,擅统兵布阵,但那是军阵,与守护一方的结界大阵不同。九天玄女娘娘倒是精通奇门遁甲,但娘娘行踪缥缈,极少现世…”他越说眉头皱得越紧,“林哥,说实话,华夏本土神明中,专精守护阵法一道的…确实罕见。否则,当年也不会需要米迦勒以炽天使神力强行支撑界碑,更不会有后来娲皇娘娘亲自出手稳固了…”
林峰听着杨晋的分析,心中也了然。正如他所料,此界神明在阵法一道上,确实底蕴不足。否则也不会沦落到需要神明献祭轮回、以神力硬撑的境地。他正想再问些细节,突然——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冰冷悸动,毫无征兆地席卷全身!林峰浑身汗毛瞬间倒竖!一股前所未有的、如同直面宇宙终极虚无般的恐怖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他的心脏!那感觉…不是威压!不是杀气!而是一种…纯粹的、绝对的、凌驾于一切认知之上的“存在”本身所带来的…大恐怖!而且…这股恐怖感,已经死死锁定了他!如同命运之网,避无可避!
“!!!”林峰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沉凝如水!他甚至来不及跟杨晋和哪吒说一个字!
“唰——!”
林峰的身影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瞬间消失在咖啡馆的座位上!只留下那杯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以及对面目瞪口呆的杨晋和哪吒!
“林哥?!”杨晋猛地站起身!
“卧槽?!人呢?!”哪吒手里的冰淇淋勺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沧南市上空,万米云层之巅。
林峰的身影瞬间出现!他脸色凝重到了极点,神念如同雷达般疯狂扫视四周!然而…一无所获!那股锁定他的大恐怖感,如同跗骨之蛆,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更加沉重!仿佛…无处不在!
“空间…被锁定了?”林峰眼神锐利如刀,心念电转!他身形一晃,撕裂空间!瞬间出现在大夏国境线最西端的帕米尔高原上空!寒风凛冽,雪山皑皑!
然而!那股被锁定的恐怖感…依旧如影随形!没有丝毫减弱!
“没用?”林峰心中一沉!他再次撕裂空间!出现在东海之滨!波涛汹涌,海天一色!
锁定感…依旧!
南海!北极!甚至…他尝试着将神念探入虚空夹缝!
没用!完全没用!那股恐怖感如同最精准的定位器,死死钉在他身上!无论他逃到哪里,都如同瓮中之鳖!
“崽崽!崽崽!(????)”识海中,小千软糯的童音第一次带上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和急促!【能量扫描:高维锁定!无法规避!(?口?)?? 空间坐标:被强行锚定!(▼皿▼#) 警告!警告!未知高维存在入侵!能量等级:无法估量!(⊙口⊙)?崽崽!快跑!(?_?)】
林峰(识海,心神剧震):【跑不掉!空间被锁死了!】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混沌道种疯狂旋转!娲皇血脉沸腾!金仙初期的力量毫无保留地爆发!试图挣脱那无形的枷锁!
然而!就在他力量爆发的瞬间!
“嗡——!!!”
整个天空…骤然一暗!不是乌云蔽日,而是…仿佛所有的光线都被某种无形的存在吞噬!林峰只觉得眼前一花!周围的景象瞬间扭曲、变幻!咖啡馆的窗明几净、帕米尔高原的雪山、东海的波涛…全部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彻底颠覆认知的混乱空间!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过去未来!空间如同被打碎的万花筒,无数扭曲的、不断蠕动变幻的几何图形疯狂拼接、分离、重组!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时而凝固如冰,时而奔流如瀑,时而倒流回溯!无数难以名状的、无法理解的色彩如同污秽的油彩般肆意泼洒、流淌!空气中弥漫着粘稠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气味!
更恐怖的是…那无处不在的、如同亿万只苍蝇在耳边疯狂嗡鸣、又似无数濒死者绝望哀嚎、混杂着亵渎神明的亵渎低语和疯狂呓语的…混沌之音!那声音无孔不入!直接穿透耳膜!狠狠冲击着灵魂!仿佛要将人的理智彻底撕碎!拖入永恒的疯狂深渊!
“呃啊——!”林峰闷哼一声!识海如同被亿万根钢针同时攒刺!混沌道种构筑的神识屏障,在这恐怖呓语的冲击下,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瞬间布满裂痕!娲皇血脉的守护圣光剧烈震荡!一股难以言喻的混乱、疯狂、绝望的负面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入他的意识!他的眼前开始出现重重幻影!扭曲的触手!蠕动的肉块!布满血丝的巨大眼球!仿佛要将他彻底吞噬!
【崽崽!撑住!】千钧一发之际!小千软糯的童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和焦急响起!【混沌道种·本源守护!启动!(? ??_??)?】
“嗡——!!!”
林峰识海深处,那枚灰扑扑、毫不起眼的混沌道种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之初最纯粹秩序的混沌气流瞬间喷薄而出!化作一个凝实的、缓缓旋转的灰色光茧,将林峰的神魂核心牢牢包裹!那疯狂冲击的呓语和混乱幻象,在触及灰色光茧的瞬间,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堤坝,被强行隔绝在外!虽然依旧带来阵阵冲击,却再也无法撼动林峰的心神!
【崽崽,崽崽!】小千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和凝重,【能量消耗:道种本源5%!好险!崽崽!你怎么惹到这种恐怖的存在了?!(⊙口⊙)?? 祂…祂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啊!(▼皿▼#) 这个世界的规则…根本承受不住祂的降临!】
林峰(识海,心神稍定,但依旧充满警惕):【祂?是谁?】他强忍着灵魂被冲击的眩晕感,努力维持着清醒,目光死死扫视着这片混乱无序的空间。
就在这时!
这片疯狂扭曲、变幻莫测的混沌空间深处,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能令宇宙本身都为之颤抖的“存在感”,缓缓凝聚、显现!
没有具体的形态!没有固定的轮廓!那仿佛是一团不断蠕动、膨胀、收缩的…混沌本身!由无数难以名状的色彩、扭曲的几何图形、蠕动的触手虚影、以及…无数只疯狂开合、倒映着疯狂与虚无的巨大眼球构成!祂的存在,本身就颠覆了“存在”的定义!散发着一种绝对的、凌驾于一切法则之上的…无序!疯狂!与…终极的虚无!
仅仅是“看”到祂的轮廓(如果那能称之为轮廓的话),林峰就感觉自己的理智如同风中残烛,疯狂摇曳!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最原始的恐惧和疯狂,如同毒藤蔓般瞬间缠绕上他的心脏!若非有小千的本源守护光茧死死护住神魂核心,他毫不怀疑,自己会在看到祂的瞬间…彻底疯掉!甚至…被同化成那混沌的一部分!
一个名字,如同烙印般,带着无尽的疯狂与亵渎,不受控制地、清晰地浮现在林峰的脑海深处——
阿撒托斯(Azathoth)!
混乱无序的混沌空间深处,那团不断蠕动、膨胀、收缩的混沌本身——阿撒托斯(Azathoth)的存在,如同宇宙中最深邃的噩梦具现!无数扭曲的几何图形疯狂变幻,蠕动的触手虚影若隐若现,难以名状的污秽色彩肆意流淌,更令人灵魂冻结的是那无数只疯狂开合、倒映着终极疯狂与虚无的巨大眼球!仅仅是祂的“轮廓”(如果那能称之为轮廓的话)所散发出的绝对无序与终极虚无的气息,就足以让任何直视祂的存在瞬间陷入永恒的疯狂深渊!
林峰的神魂核心,被小千催动混沌道种本源构筑的灰色光茧死死守护着。光茧表面流转着开天辟地之初最纯粹的秩序符文,顽强地抵御着那无孔不入、足以撕碎神只理智的疯狂呓语和混乱幻象的冲击。但即便如此,光茧每一次被那混沌之音和疯狂视线冲击,都会剧烈震荡,消耗着宝贵的道种本源!
【崽崽!崽崽!】小千软糯的童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能量扫描:道种本源消耗加剧!(▼皿▼#) 护盾稳定度:87%!崽崽!千万别直视祂!祂是‘盲目痴愚之神’!是原初混沌的化身!( 在克苏鲁神话体系里,祂是位于金字塔顶端的至高存在!是宇宙诞生前那片无序混沌的象征!祂没有理智,没有目的,只有永恒的疯狂和沉睡!祂的梦境…就是宇宙本身!祂的苏醒…意味着万物的终结!祂…祂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个世界的规则…根本无法承载祂的‘存在’!】
林峰(识海,心神剧震,强行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阿撒托斯…克苏鲁…原初混沌…】 随着小千的警示,一段段源自他记忆深处、关于克苏鲁神话的零碎信息如同被投入熔炉的羊皮卷,瞬间被点燃、翻腾、清晰起来!盲目痴愚之神!宇宙诞生前的混沌化身!祂的梦境编织了现实!祂的苏醒即是末日!这些原本只存在于地球恐怖小说中的概念,此刻却以如此真实、如此恐怖的方式呈现在他面前!荒谬!惊悚!却又…令人绝望的真实!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而且…这实力!绝对超越了金仙!甚至…可能触及了传说中的混元之境!这绝不是这个低维世界能孕育的存在!
就在林峰心神激荡、努力消化这颠覆认知的信息时,那团混沌无序的存在——阿撒托斯,似乎也完成了对林峰的“打量”。祂没有开口,没有动作(或者说,祂的存在方式本身就超越了动作的概念),但一股蕴含着绝对混乱与疯狂意志的“信息流”,如同无形的洪流,无视了空间距离,无视了物理法则,直接朝着林峰的神魂核心轰击而来!那信息流中蕴含的混乱逻辑、亵渎真理、足以让任何智慧生命瞬间崩溃的疯狂知识,如同亿万根淬毒的钢针!
若非有小千的混沌光茧死死守护,林峰毫不怀疑,这信息流涌入脑海的瞬间,他就会变成一个只知道疯狂呓语的疯子!甚至…直接爆体而亡!
【崽崽!撑住!】小千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信息流冲击!解析中… 能量消耗:道种本源+1%! 信息内容翻译:异界的神明子嗣…你打破命运的规则…降临此间…意欲何为?】
林峰(识海,嘴角抽搐):【……】 意欲何为?!我他妈就想回家!顺便帮老乡守个家!谁知道会撞上你这尊大神?!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克苏鲁?!还是原初混沌的阿撒托斯?!这剧本不对啊!而且…打破命运规则?什么意思?难道我的到来…干扰了什么?
林峰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来自混沌邪神的“质问”。跟一个“盲目痴愚”、象征着终极混乱的存在讲道理?这比跟石头说话还难!他甚至怀疑,对方是否真的有“交流”的意图,还是仅仅在释放某种本能的“噪音”?
就在林峰陷入无语凝噎、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时!
“嗡——!!!”
这片混乱无序的混沌空间,毫无征兆地再次剧烈震荡起来!并非来自阿撒托斯,而是…另一股截然不同、却同样浩瀚磅礴、仿佛蕴含着无尽时空轮回伟力的气息,骤然降临!
空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荡漾起层层涟漪!扭曲的几何图形、污秽的色彩、蠕动的触手虚影…在这股新降临的气息面前,如同遇到了克星般,瞬间变得迟滞、黯淡!那无处不在的疯狂呓语,也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变得微弱而遥远!
一道身影,如同从时间长河的尽头踏浪而来,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林峰与阿撒托斯之间的混沌虚空之中!
来人身材挺拔,穿着一身样式古朴、却流淌着暗金色神纹的黑色长袍。面容…赫然是林七夜!但气质却截然不同!眼前的“林七夜”,眼神深邃如渊,仿佛倒映着亿万星辰的流转与寂灭!眉宇间带着一种历经万古沧桑的淡漠与…难以言喻的威严!他的气息浩瀚无边,如同承载着诸天万界的轮回!与阿撒托斯那纯粹的混沌无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让林峰心惊的是…这股气息的强度!竟隐隐与对面的阿撒托斯分庭抗礼!甚至…更胜一筹?!
“林七夜?!”林峰瞳孔骤然收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这绝对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林七夜!那个虽然潜力无穷、但还在成长中的双神代理人!眼前这位…气息之恐怖,境界之高深,绝对超越了金仙!甚至…可能达到了混元之境!这…难道是…林七夜他爹?!还是…未来的林七夜?!
不等林峰多想,那黑袍“林七夜”缓缓抬眸,目光如同穿透了无尽时空,平静地落在对面那团蠕动的混沌之上。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清晰地回荡在这片混乱的空间中:
“阿撒托斯。”
“你突然现身于此番轮回…意欲何为?”
阿撒托斯那蠕动的混沌之躯微微一顿(如果那能称之为“顿”的话),无数只疯狂开合的巨大眼球,瞬间锁定了黑袍“林七夜”!一股更加混乱、更加狂暴的无序气息轰然爆发!仿佛被触怒了一般!祂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一股更加狂暴、更加混乱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混沌海啸,朝着黑袍“林七夜”和林峰的方向狠狠冲击而来!信息流中充斥着疯狂的质问与亵渎的咆哮:
“打破命运之神…异数…窥探…轮回…干扰…混沌…平衡…毁灭…!”
黑袍“林七夜”眉头微蹙,周身暗金色神纹流转,一股无形的轮回伟力扩散开来,轻易将那狂暴的信息流消弭于无形。他并未理会阿撒托斯的“咆哮”,而是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了林峰身上。
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中,暗金色的光芒一闪而逝!仿佛有亿万星辰在其中生灭!一股难以言喻的洞察之力瞬间扫过林峰全身!林峰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光了所有伪装,从灵魂到血脉,从过去到未来,都被看了个通透!连识海中混沌道种和小千的存在,似乎都在这目光下无所遁形!
黑袍“林七夜”的目光在林峰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归于平静。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奇异波动:
“原来如此…”
“一个…突然闯入此间轮回的…”
“外界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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