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血书誓,心门开
第一节 雨夜的血色忏悔
凌晨两点的梧桐巷,暴雨如注。林浅被急促的门铃声惊醒,披衣走到玄关时,监控屏幕上的画面让她浑身血液冻结 —— 陆沉跪在积水里,白色衬衫被鲜血浸透,左手死死按着右肩的伤口,指缝间不断涌出的血珠在水洼里晕开,像极了她设计稿上那抹最浓烈的鸽血红。
“浅浅,开门……” 他的声音透过门铃传来,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胸腔的震动,“我知道错了…… 真的知道了……”
林浅的指尖在门把手上颤抖。三天前科技博览会结束后,张启明的余党在地下车库伏击陆沉,保镖的证词里提到,陆沉为了保护她设计的 “涅盘” 项链原稿,硬生生挨了对方三刀。此刻他怀里紧紧揣着的牛皮纸袋,边角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你走吧。” 林浅的声音比窗外的雨丝还要冷,“陆氏集团的烂摊子我帮你收拾了,走私案的证据也交给警方了,我们两清。”
门廊下的陆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溅在台阶上。他抬起头,雨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平日里凌厉的眉眼此刻盛满了破碎的恳求:“那不是烂摊子…… 是我父亲欠你父亲的债,是我欠你的……” 他解开浸透血的衬衫,右肩的伤口狰狞地敞开着,“这三刀,替我父亲还的……”
林浅猛地别过脸,眼眶却不受控制地发热。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录像,那个总是温和笑着的男人,在生命最后一刻还在念叨:“沉小子本性不坏,就是被他爹逼得……”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她对着监控怒吼,声音却在发抖,“你销毁证据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你在民政局甩我银行卡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陆沉从怀里掏出个染血的信封,用牙齿咬开。里面掉出的不是支票,而是叠厚厚的纸 —— 那是他亲手抄写的父亲日记,每一页都用红笔批注着忏悔,最后一页的空白处,是用他自己的血写的三个大字:“我错了”。
“这些年我守着秘密,比死还难受。” 他的膝盖在积水里重重磕了三下,每下都溅起浑浊的水花,“我把陆氏股份转给你,不是补偿,是赎罪。我知道我不配…… 但我这条命,你要不要?”
闪电划破夜空的瞬间,林浅看清了他背上的伤痕 —— 那是三个月前为了救她,被仓库货架砸出的疤痕,此刻又添了道新的刀伤,新旧交错,像幅扭曲的地图。
第二节 医院里的往事裂痕
市一院的急诊室外,消毒水的气味混着雨水的潮湿扑面而来。林浅坐在长椅上,手里攥着陆沉那叠血书日记,纸页边缘的血渍已经干涸发黑。护士刚出来说,他失血过多,需要立刻输血,而他的血型是罕见的 Rh 阴性血。
“林小姐,您是陆先生的家属吗?” 护士拿着输血同意书走过来,“他失血超过 2000cc,库存血不够了。”
林浅的心脏骤然缩紧。她的血型也是 Rh 阴性,当年父亲车祸急需输血,还是陆沉匿名捐的血。她抓起笔在同意书上签字,笔尖却在 “关系” 一栏停住 —— 是写 “前夫妻”,还是 “陌生人”?
“就写‘朋友’吧。”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李师傅拄着拐杖站在走廊尽头,身上还带着苏州平江路的泥土,“丫头,我刚从腾冲回来,王老板说,张启明的人在缅甸矿场埋了炸药,想毁了所有证据。”
林浅的笔差点掉在地上。她想起陆沉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毛料仓库…… 有账本……”
“陆小子是故意引他们去的。” 李师傅叹了口气,从布包里掏出个油纸包,“这是你父亲当年藏在赌石里的 U 盘,里面有张启明和顾氏的交易记录。陆小子知道你要找这个,才故意打草惊蛇。”
急诊室的灯灭了。医生摘下口罩说:“手术很成功,但病人醒来后需要绝对静养。他右肩的神经受损严重,以后可能握不了画笔了。”
林浅的呼吸骤然停滞。她冲进病房时,陆沉刚从麻醉中醒来,左手正艰难地想去够床头柜上的设计笔。那是她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笔杆上刻着只小小的萤火虫。
“别动!” 她按住他的手,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医生说你神经受损了。”
陆沉的眼神暗了下去,像被雨水浇灭的炭火:“是不是以后…… 再也不能给你画设计稿了?”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手背,“对不起啊浅浅,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了……”
林浅猛地抽回手,转身时撞到门框。她看着窗外连绵的雨,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天,少年陆沉把伞塞给她,自己淋着雨跑开,书包上别着的萤火虫徽章在雨里闪着微光。
第三节 仓库里的生死对峙
三天后的陆氏毛料仓库,手电筒的光束在堆积如山的石料间晃动。林浅戴着安全帽,手里拿着李师傅给的 U 盘,按照父亲日记里的标记寻找隐藏的账本。仓库的角落里,还残留着陆沉与张启明手下搏斗的痕迹 —— 打翻的油桶、带血的铁棍,还有一枚掉在地上的蛇形银饰。
“林小姐果然守信。” 张启明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他身后站着四个彪形大汉,每人手里都拿着钢管,“把 U 盘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林浅握紧口袋里的防狼喷雾:“张副董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警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她慢慢后退,背靠着堆成墙的翡翠毛料,“你以为陆沉真的会让我一个人来?”
张启明冷笑一声:“那个病秧子现在还躺在医院吧?他以为用苦肉计就能骗你回头?”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打火机,“告诉你个秘密,当年你父亲的车,是我让人动的手脚。谁让他非要查那批紫罗兰翡翠呢?”
林浅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按下藏在安全帽里的紧急按钮 —— 这是陆沉住院前给她的,说只要按下,仓库的消防系统就会启动。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动作?” 张启明将打火机扔向旁边的汽油桶,“这仓库里全是汽油,今天我们同归于尽!”
火舌瞬间窜起。林浅转身就跑,却被掉落的横梁砸中脚踝。浓烟呛得她睁不开眼,恍惚中仿佛看到父亲在火海里向她伸出手,就像十年前那场车祸现场。
“浅浅!” 熟悉的声音穿透火海。陆沉穿着病号服冲了进来,右肩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他一把将她抱起,用身体挡住掉落的碎石,“别怕,我来了……”
灼热的气浪燎着他的头发。林浅在他怀里挣扎:“你疯了!医生说你不能动!”
“不动你就没命了。”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在剧烈咳嗽,“我说过…… 要把命赔给你……”
仓库的屋顶在他们身后坍塌。林浅看着他被烧伤的侧脸,突然明白有些亏欠,从来不是靠血书就能偿还,却能靠舍命相护来证明。
第四节 病床前的破冰之旅
陆沉再次醒来时,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林浅坐在窗边,正在用镊子整理点翠羽毛,阳光透过她的发梢落在羽毛上,折射出细碎的蓝绿色光斑。
“这是……”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重生’系列的最后一件作品。” 林浅没有回头,“李师傅说,要用活翠鸟的羽毛才够灵动,但我用了人工培育的。” 她将一片羽毛粘在银胎上,“就像有些人,就算碎过一次,也能重新长好。”
陆沉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他看着自己缠着绷带的右手,突然低声说:“对不起。”
林浅放下镊子,转身看着他:“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不是你销毁证据,不是你冷言冷语,是你明明为我做了那么多,却从来不肯说。” 她走到床边,将那叠血书日记放在他手里,“我父亲说,真诚的忏悔要对着太阳说,藏在暗处的,都是自欺欺人。”
陆沉的眼眶红了。他想起十年前那个夜晚,少年的他躲在树后,看着林浅在父亲的葬礼上哭到昏厥,手里却紧紧攥着他匿名送去的白菊。那时他就知道,有些话一旦错过时机,就再也说不出口。
“我怕……”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怕你知道我父亲的事,连看都不愿看我;怕你知道我偷偷资助你,觉得我在可怜你;怕你知道我早就喜欢你,却因为懦弱不敢说……”
林浅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他缠着绷带的手上:“傻子。” 她轻轻握住他的左手,“我父亲的日记里写着,2015 年他心脏病发,是你背着他跑了三公里去医院;2017 年我被同学欺负,是你匿名举报了对方;就连三个月前在民政局,你甩给我的那张卡里,其实是你所有的积蓄。”
陆沉猛地睁大眼睛。
“李师傅什么都告诉我了。” 林浅笑了,眼泪却流得更凶,“他说你每次凶我之后,都会去父亲的墓前罚站,一站就是一夜。” 她俯身靠近他,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额头,“陆沉,你欠我的不是命,是一句认真的‘我喜欢你’。”
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灿烂。陆沉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突然用尽全身力气说:“林浅,我喜欢你,从十五岁那年在画室看见你开始,一直都是。”
第五节 萤火虫下的承诺
一周后的陆氏老宅天台,萤火虫在夜空中跳着细碎的舞蹈。林浅披着陆沉的西装外套,看着他用左手笨拙地布置野餐 —— 三明治的边切得歪歪扭扭,果汁洒了满桌,但那盒她最爱的可露丽,每一个都烤得恰到好处。
“医生说我的右手可能永远这样了。” 陆沉坐在她身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以后不能给你画设计稿了。”
林浅拿起块可露丽塞进他嘴里:“谁要你画了?我自己会画。” 她从包里取出个丝绒盒,里面是枚戒指,戒面用两块断裂的翡翠平安扣拼成,中间镶嵌着细小的蓝宝石,像夜空里的萤火虫,“但我需要个模特,一辈子那种。”
陆沉的呼吸骤然停止。他看着她将戒指套进自己的无名指,尺寸刚刚好 —— 就像他们之间那些错过的时光,终于在这一刻严丝合缝。
“这枚戒指叫‘羁绊’。” 林浅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伤口,“我父亲说,翡翠的裂不是缺陷,是时光留下的印记。就像我们,不管走了多少弯路,总会找到彼此。”
陆沉突然将她拥入怀中,左手紧紧环住她的腰,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萤火虫的光芒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将那枚戒指照得透亮。
“浅浅,”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郑重的承诺,“以后换我来守护你,守护你父亲的心血,守护我们的家。”
林浅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民政局,他转身离去时决绝的背影。原来有些人,看似走得决绝,其实每一步都在回头。
天台的风带着栀子花香吹过,萤火虫的光芒渐渐汇成一条光河,照亮了远处 “浅语” 工作室的招牌。那里,“重生” 系列的最后一件作品正在静静等待 —— 那是只展翅的凤凰,翅翼用的是陆沉血书日记的纸浆混合蓝珀制成,在月光下流转着永恒的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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