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短暂地相聚后,便如流星般匆匆划过彼此的生命轨迹,分道扬镳。沈知远的话语,犹如一块沉甸甸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沈清辞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沈清辞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回到承乾宫。这座宫殿曾经是她的避风港,如今却显得格外冷清和压抑。她静静地坐在铜镜前,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女子,身着一袭淡粉色的宫装,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她的头上,簪着一支皇上赏赐的玉簪,玉簪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与她的容颜相互映衬,更显得她清丽脱俗。
然而,尽管外表依旧光鲜亮丽,沈清辞的眉眼间却已经悄然浮现出几分宫中人特有的沉静和淡漠。岁月的磨砺,让她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用一层看似平静的外表来掩盖内心的波澜。
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那深深的疲惫感却始终如影随形,无法驱散。这疲惫,不仅仅来自身体的劳累,更是源自心灵的重负。
她知道,父亲说得对。次日起,沈清辞便以“风寒未愈”为由,推脱了几次皇上的召见。皇上派人送来汤药,她亲自回信谢恩,字里行间满是恭谨,却绝口不提想见之意。
皇后很快便得知了此事,在晨昏定省时,看着她的眼神柔和了些:“沈贵人病体未愈,便不必每日前来请安了,好好在宫中休养。”
“谢皇后娘娘体恤。”沈清辞屈膝行礼,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病容。
这般示弱了月余,宫中对承乾宫的关注度果然降了不少。容嫔偶尔还会派人送来些补品,却也不再试探拉拢。沈清辞借着“养病”的由头,每日闭门看书,偶尔临摹些佛经送给太后,日子倒也清净了许多。
可平静终究是短暂的。这年深秋,容嫔突然被诊出怀有身孕。消息传来,后宫一片哗然。皇上龙颜大悦,即刻晋封容嫔为容妃,赏赐无数,景阳宫一时风光无两。
皇后虽表面上派人送去贺礼,眼底的阴霾却藏不住。容妃本就深得圣宠,如今又怀了龙胎,若是生下皇子,地位便会彻底稳固,到时她这个皇后的位置,怕是更难坐稳。
沈清辞得知消息时,正在修剪窗台上的菊花。晚晴担忧道:“小主,容妃怀了龙胎,往后在宫中更是无人能及了。她会不会记恨咱们之前的疏离,找咱们麻烦?”
“不会。”沈清辞放下剪刀,语气平静,“她如今最需要的是安稳养胎,不会轻易树敌。倒是皇后,怕是容不下她了。”
果不其然,没过几日,宫中便传出流言,说容妃腹中胎儿不稳,是因为冲撞了“不祥之物”。紧接着,皇后便以“为龙胎祈福”为由,让容妃搬到偏僻的静思苑居住,美其名曰“清静养胎”,实则是断了她与皇上的联系。
容妃几次想求见皇上,都被皇后以“安胎为重”拦下。她派人给沈清辞送来书信,言辞恳切,希望沈清辞能在皇上面前为她美言几句。
沈清辞看着信,陷入了两难。帮容妃,便是与皇后为敌;不帮,容妃若真出了意外,皇上说不定会迁怒于她。思索再三,她最终还是提笔写了回信,只说“安心养胎,皇上心中自有分寸”,并未答应任何请求。
可她没想到,这封信竟成了祸端。几日后,静思苑突然传出消息,容妃动了胎气,流了产。而那封回信,竟不知被谁送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震怒,立刻传召沈清辞。养心殿内,皇上将信纸扔在她面前,语气冰冷:“容妃求你相助,你竟如此冷漠?若你肯在朕面前提一句,她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沈清辞捡起信纸,指尖冰凉。她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这封信定是皇后派人偷去的,目的就是将容妃流产的罪责推到她身上。
“皇上,嫔妾冤枉!”沈清辞屈膝跪地,声音坚定,“容妃写信求嫔妾相助,嫔妾并非冷漠,只是深知皇后娘娘此举意在制衡,嫔妾若贸然插手,只会让事情更糟。况且,嫔妾从未见过容妃,如何知晓她会动胎气?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
“栽赃?”皇后适时出现,手里拿着一包药渣,“皇上,这是从静思苑的药渣里发现的,里面掺了红花!而这包红花,正是承乾宫的份例!”
沈清辞抬头看向皇后,眼中满是震惊。她的份例里确实有红花,是用来泡脚活血的,可她从未给过容妃!
“皇后娘娘,这红花确实是嫔妾的,但嫔妾从未送过容妃!定是有人偷了嫔妾的红花,栽赃陷害!”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皇后厉声道,“容妃流产,你回信冷漠,又有红花为证,不是你是谁?皇上,沈氏心肠歹毒,连龙胎都敢谋害,若不严惩,难平民愤!”
皇上看着沈清辞,眼神复杂。他想起往日她的沉稳聪慧,又看着眼前的证据,一时难以决断。
就在这时,太后宫里的嬷嬷匆匆赶来:“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请您们即刻去慈宁宫,说有要事相商。”
众人赶到慈宁宫,只见太后坐在软榻上,脸色严肃。她看向皇上,缓缓开口:“容妃流产之事,哀家已经查清了。并非沈氏所为,而是皇后宫里的李嬷嬷,受了皇后的指使,偷了沈氏的红花,悄悄放进了容妃的汤药里。”
皇后脸色骤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太后!臣妾冤枉!臣妾没有!”
“冤枉?”太后冷哼一声,让人带上来一个宫女,“这是李嬷嬷的徒弟,她亲眼看见李嬷嬷偷了红花,还听见李嬷嬷说,是皇后让她做的。哀家已经派人去慎刑司提李嬷嬷,想来她很快就会招认了。”
皇后瘫倒在地,面如死灰。皇上看着她,眼神冰冷刺骨:“朕没想到,你竟为了一己之私,残害龙胎!即日起,废黜皇后之位,打入冷宫!”
侍卫上前拖走皇后,殿内一片死寂。太后看向沈清辞,语气缓和了些:“清辞,委屈你了。哀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会做这种事。”
沈清辞叩首谢恩,心中却五味杂陈。皇后倒了,容妃失了孩子,这后宫的天,又要变了。
皇上扶起她,叹了口气:“是朕错怪了你。你在宫中受了太多委屈,朕册你为贵妃,执掌六宫之事。”
沈清辞望着皇上,眼眶终于热了。从常在到贵妃,她走了整整五年。这五年里,她经历了陷害与算计,看透了人心与冷暖。可她知道,这不是结束,只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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