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再也忍不住了,胸口像是堵着烧红的铁,连呼吸都带着尖锐的痛。她曾以为自己对孟宴臣从没有过爱,选谁共度一生都一样——不过是挑个对自己好的,能让往后的路好走些的。
就像张向阳,同是孤儿出身,该能懂彼此的惶惑吧?她原生的家散得猝不及防,父母出事后,她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所以格外贪恋热闹的家族,总觉得“一个好汉三个帮”,遇事时能有个依托。
周砚之那样的不行,心思沉得像深潭,自卑里裹着自负,得小心翼翼哄着,她消受不起。
韩廷其实不错,在政商场上的前景不输孟宴臣,更难得的是性子敞亮,从不会把话憋在心里让人猜,多省心。
还有李正严,从小喊着“严哥哥”,长大了变成“正严哥”,连脑海里那三朵总搅事的莲都念叨,说他暗恋自己,找的女朋友不是背影像她,就是侧脸像她,总归是带着她的影子。
她想,跟这样的人过日子或许也安稳,毕竟谁先动了心,谁就输了底气。
可当孟宴臣崩溃的模样撞进眼里,叶子还是闭紧了眼,滚烫的泪顺着眼角砸下来。怎么就这么巧?刚点头应了李正严的表白,就要面对这样的撕扯吗?
“孟宴臣……”
她睁开眼,指尖轻轻抚过他的脸颊,声音轻得像叹息,“你又在逼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办?咱们往后的路,该往哪走?”
她红着眼眶,带着哭腔,“难道我每接受一个人的心意,你都要逼着我分开吗?”
孟宴臣看着她眼里的痛,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快要麻木。一想到她可能和别的男人拥抱、亲吻,甚至……
那些画面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他嫉妒到发疯,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与其看着那些,不如让他死了干净。
他眼里翻涌着疯狂的红,偏执的占有欲像藤蔓缠紧了四肢,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分!你不往前迈一步,怎么知道爸妈不会同意?叶子,你不是喜欢爸妈,喜欢哥哥吗?为什么非要逃离这个家?”
他的声音发颤,带着压抑的嘶吼,“你能和李正严在一起,能和韩廷试试,为什么偏偏不能是我?我就该像阴沟里的老鼠,藏着躲着吗?”
“我疯了,是你逼疯的!”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我中了你的蛊,这辈子都解不开了——你是我的解药,只有你能救我。你要是不肯留在我身边……”
他顿了顿,眼里是破釜沉舟的绝望,“你们结婚那天,就是我的追悼日。”
“啪!啪!”
两声脆响,叶子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给了他两巴掌。
“孟宴臣,你真的疯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又急又痛,“你不知道这话多犯忌讳吗?追悼日?你想干什么?拿刀子往我心上捅吗?啊?”
“你受了快三十年的教育,读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她死死盯着他,眼泪汹涌而下,“你舍得爸妈?舍得我?这世上就没有你半分留恋的地方吗?三年前你能退一步,三年后为什么就不能在原地,慢慢地有了自己的新生活?”
孟宴臣突然一把将她抱住,头埋在她的肩膀,声音低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浓重的鼻音:“三年前我顾虑太多,想着没进国坤,没掌权,就算在一起也给不了你未来。我想给你时间长大,可我后悔了……叶子,你不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
他收紧手臂,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我喜欢你啊……看着你跟别人笑,跟别人亲近,我真的要疯了……”
最后几个字,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带着浓重的哀求:“分不分?”
看着孟宴臣这副近乎疯魔的模样,叶子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连句话都懒得说。她就那么软绵绵地靠进他怀里,无意识地收紧手臂抱住了他。
孟宴臣低头看着她毫无力气地搭在自己肩头,心头一阵涩然。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可看着她闭着眼不肯看自己的样子,那股压抑的气压又涌了上来,混杂着偏执的占有欲。
他俯身,在她眼睑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声音带着点颤:“分不分?我求求你……就不能给我一点爱,一点甜吗?你若不分,我现在就去找李正严,今天就去跟爸妈说——说我们在一起了。”
叶子猛地睁开眼,抬手捶打着他的胸口,声音里满是被逼到绝境的绝望:“你去啊!你去说啊!你去找李正严啊!孟宴臣,你敢走出这个门——你不是不想活吗?我也不活了,咱们一起死!”
孟宴臣霍地坐起身,看着她通红的眼,一字一顿道:“我这就去。就算是死,也得让爸妈知道我们在一起了,死前我也得把你和李正严拆开。”
他说着就起身,抓起地上那枚黄金戒指就要往外走。
叶子见他是来真的,心一下子揪紧了,连忙从床上跪坐起来,声音发颤:“孟宴臣,你真的疯了!你要把我们所有人都拖进深渊吗?”
孟宴臣回头看她,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地说:“叶子,就像你说的那样,上天入地,黄泉碧落我都跟着你,所以你不用害怕?”
看着他这副疯狂又执拗的样子,叶子知道孟宴臣是说的真的,她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闭上眼睛,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好,我分。我现在就去分。”
说完便直直倒回床上,再不动弹。
孟宴臣这才松了口气,心头涌上一阵狂喜。他知道,叶子终究是舍不得他的。她那么看重爸妈,看重这个家,只要他们还在,她就不会真的让他们出事。
他利落地脱下碍事的西装,又解开衬衫纽扣褪了下来,然后俯身靠近她,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按去,语气带着点狡黠的引诱:“你不是最爱看小哥哥的腹肌吗?孟宴臣也有,摸摸看,是不是你喜欢的?”
叶子的手触到那温热紧实的肌理,猛地一颤,脸颊“腾”地红了。
她又气又窘,瞪着他:“孟宴臣!赶紧把衣服穿上!像什么样子!”
她此刻眼睛水汪汪的,带着点羞恼的红,想看又不敢看,眼神躲躲闪闪。从前不管是和孟宴臣、韩廷还是李正严,最多是隔着衣服拥抱,何曾见过男人这般赤着上身?指尖下的触感清晰又灼热,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让她心乱如麻。
孟宴臣见她这副模样,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你看,你明明对我动心,舍得放我走吗?舍得抛开哥哥,去爱别人吗?别人哪有哥哥好?”
叶子哪能不知道他在耍无赖,用美色诱她。她伸手在他胸口狠狠一拧,嗔道:“孟宴臣,你就欺负我心软!可我跟李正严下午刚在一起,他甚至都发了朋友圈……
你说,现在分手,分手后的结果,你想过吗?难道要让国坤平白树一个从众家庭这样的敌人吗?”
孟宴臣却一脸无所谓,似笑非笑道:“敌人就敌人呗。我最不怕的就是被人威胁,只要你在我身边。”
他凑近了些,声音温柔下来,“叶子,咱们好好相爱,好不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一张床上滚过,一起上学,一起玩游戏……
你第一次来例假,还是我跑出去给你买的卫生巾,帮你洗的内裤,这些你都忘了?”
“孟宴臣!别说了!”
叶子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我们这样……算什么?你敢告诉别人吗?你简直是把我往漩涡里拉!”
她气鼓鼓地把手机扔到他怀里,一扭身钻进被子里蒙住头,“我不管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困了,要睡了!”
她是真的想摆烂了,爱咋咋地吧。可心里却明镜似的,孟宴臣那套“要死要活”的把戏,他是来真的。她舍不得他,就像舍不得那段从小到大的时光,也舍不得孟怀瑾和付闻樱。那些画面在脑海里一一闪过,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她忍不住想,自己对孟宴臣,到底是习惯,还是爱?前世看剧时,孟宴臣对许沁的爱,是克制的,是藏在心底的疯狂。可他对自己,却直白得近乎偏执,一点都不像对许沁那般隐忍。难道,爱到极致,真的会让人变得不理智,变得发疯发狂吗?
爱到底是什么?都说“智者不入爱河”,可这世间,又有谁能真的躲过呢?被子里的叶子翻了个身,眉头依旧紧紧蹙着,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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