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收回目光后口中再次念道:“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归七魄归恩、八方无极九幽追魂……三生酒水已备好孤魂野鬼快快回。”
随着陈墨咒语念出一刻饭桌上的檀香烟气开始扰动,当陈墨手中引魂符烧成灰烬,刹那间整个后院温度骤降,股股阴风突兀吹起。
“想不到玄道门道统如此逆天,仅仅几息时间就将游离在外的孤魂野鬼给招了回来,老道也自愧不如。”秦百川望着眼前一幕暗自佩服。
“老道也替苦主招过魂,如若魂魄已经远离或下了阴司也是毫无办法,陈墨为何要将这些孤魂野鬼招来?”一杨真人对陈墨此举甚为不解。
“投石问路?难道陈墨要借助这些孤魂野鬼找到所招魂魄下落?老道所招魂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却从未想过此种办法,果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咯老咯……”
虚名道人是五位理事中对招魂一道最为精通的,但即便是他也从没想过借助孤魂野鬼来寻找魂魄。见后院陆续有游魂赶来,虚名道人也是暗自佩服。
理真散人与吴玉皆是散修对招魂一道不甚熟悉,但见陈墨眨眼间招了这么多孤魂野鬼进屋也不得不自愧不如,招魂他们看过不少,但从没见过像陈墨这般迅速的。
“这桌子有些小还望各位见谅。”
陈墨含笑朝桌子四周望了望,紧接着他拿起身旁装满水酒的酒壶倒了十几碗水酒。除秦百川五位理事外其他人眼中陈墨就是在自说自话,但当众人发现那倒满的水酒突然渐渐变少后一众人才发现了异常,因碗中酒水正快速减少。
“鬼,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
若非李金斗事先提醒过,朱子雄早已惊叫出声,他虽知陈墨道术高深,但陈墨不仅把鬼魂招来且鬼魂还能喝酒已超出他认知太多了,下意识他拿起桌上那张符禄贴在了额头上,刹那间朱子雄眼珠子都险些爆出眼眶,他发现陈墨桌前或坐着或站着十几位衣着各异年龄也不尽相同的男女老少。
见有人贴上了桌上的福禄,其余人也纷纷好奇的拿起了福禄。符禄贴上一刻现场除急促的呼吸声外寂静的可怕,无人敢发一言。
“果真是天助他魏家,想不到魏定国竟找到了陈墨这样的女婿,看来回去后得跟老爷子说明其中利弊了。”
朱源英见此一幕后不得不佩服陈墨的神通广大,他发现自己对修士的了解还是太过肤浅了,此刻在他眼中修士与神仙无异,他已决定回去后让自家老爷子改变未来朱家路线,与魏家交好或许才能利益最大化。
眼前一幕令魏强、江剑等血气方刚的战斗精英也难免心生不安,这与他们所学所得格格不入,此刻他们已不再是绝对的无神论者。
见朱源英眼神中除了惊恐还有畏惧魏定国笑意难掩,他知道魏家与朱家携手互助的时代已经来临了,而陈墨表现出的能力越逆天魏家的地位就会越发稳固,他也不用担心老爷子百年后魏家会在自己手上没落。
陈墨并未说话,只是一味地看着桌前那十几位游魂不断地倒酒。许久后陈墨发现其中一晚清服饰装扮,生的十分知性秀丽的女魂始终未动桌上准备好的三生祭品。
“这道魂魄阴气缭绕且其它魂魄也对其毕恭毕敬,想来这女子就是这一代游魂中地位最高的了。”
思忖至此陈墨淡淡问道:“不合胃口吗?要不我让人准备些其它吃食过来?”
“无功不受禄,你把我等强行招来必定不是吃吃喝喝这么简单,有什么话就直说。”
女子说的没错,陈墨的引魂符太过霸道,自己这一行游魂与其说被引魂符引导过来不如说被强行拘来,即便早已化为怨灵的她也无法抵抗,何况陈墨与秦百川几人周身道运萦绕,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不知姑娘该如何称呼?”
陈墨并没有直接回答招女魂前来的原因,而是与女子套起了近乎。
他知道自己强行招眼前这些游魂前来必定让对方心生惶恐,对于已初具灵智的怨灵而言不能简单的以势压魂,胡萝卜与大棒两手都要抓向来都是陈墨惯用手法。
“阮灵莺。”
女子面无表情回道。在没有确定陈墨是何原因招她来之前,她觉得有必要与对方保持距离。
“阮姑娘,我看你年芳不过二十且是清人服饰,不知为何不下阴司投胎却成了孤魂野鬼?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还有什么未了心愿我可以帮你完成。”
成为孤魂野鬼并不容易,大多孤魂野鬼都是怨念极深,况且陈墨发现眼前女子与自己三千世界中那具阴魂一样皆是晚清服饰不免有了些亲近感。只是陈墨三千世界中那道阴魂已进阶成了恶灵,而眼前名为阮灵莺的女子还只是怨灵。
“你能帮我?一百多年了你能帮我又有何用,当年我的魂魄被全真教那老道禁锢在古玩城周遭百里范围内永世不得超生,难道我还能去找那老道报仇不成?”
“你被全真教的人禁锢在了古玩城一带?”
全真教与陈墨之间的仇怨早已不可调和,待到实力允许他必将亲手斩杀刘元初、殷姓邪魅男与玄一真人。如今再次听闻全真教百年前竟对一位妙龄女子下此狠手陈墨哪能淡定。
“你与全真教有仇怨?”
阮灵莺见陈墨神情肃穆杀意难掩,一眼看出陈墨与全真教也有纠葛。见阮灵莺神情放松了许多,陈墨知道对方已不似刚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了,既然双方已有共同话题他也就借着话题说下去。
“我徒儿被全真教打伤,我女友家人被全真教下阴招拘魂,我二哥险些被全真教害得家破人亡,我自己也险些身死。当初那害你之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害你?”
陈墨话锋一转朝阮灵莺望去,若有可能他愿意帮阮灵莺一把,即便最终阮灵莺无法帮他找到小宝魂魄,他只是单纯的看不惯全真教的做派。
“一百多年前……”阮灵莺瞳孔微缩陷入回忆中。
原来阮灵莺出自名门,父亲乃是大清末年的两广总督阮元,她本是当时有名的才女,在新思想的启蒙下她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西洋人的科技他也颇有研究,因此他认识了刚从法兰西留学归来的张翰学。
张翰学不仅家世显赫是张之洞本家,且张翰学因留学经历与阮灵莺有许多共同话题,你来我往间两人情投意合成为当时一道佳话,但这种幸福并没有维系多久。
某天父亲阮元不知为何将一老道人与一年轻道人带至家中宴请,阮灵莺则在一旁倒酒作陪,席间本无事可三日后阮元突然要求女儿阮灵莺与张翰学切断一切来往。
原本阮元对阮灵莺与张翰学的交往十分赞同,见父亲不知为何突然态度大变只得苦苦哀求,一次次的哭求下阮元终于告诉了阮灵莺其中缘由。
原来父亲宴请的那两道人中的年轻道人看上了阮灵莺,起初阮元也想拒绝,毕竟张翰学不管是出身还是学识都与自己女儿极为般配。
但他没想到的是那老道竟威胁要断他阮家气运,阮元知道对方的确能做到无奈只得就范,因那老道正是全真教大长老恒江真人,修为已臻至化神境,而那年轻道人则是全真教年轻一代第一人玄德。
“什么?那老道是恒江真人?那年轻道人名为玄德?”
陈墨身形一震忍不住打断阮灵莺再次确认道。不仅是陈墨,就连秦百川五人在听到恒江真人与玄德两人的名字后也是面色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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