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的消息在手机里安静躺着,琴雯没再点开看。她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帆布包的侧袋,拉上拉链,转身沿着湖边小径继续往前走。清晨的风从湖面吹来,带着一点湿气,吹得她额前的碎发轻轻晃动。
她走得不快,也没停下。灰色卫衣的袖口有些起球了,是穿久了的痕迹,但她没换。这身衣服让她心里踏实,哪怕现在账户里躺着1个多亿,哪怕三天后会有人拿着董氏集团的继承书找上门。
走到湖心亭附近时,她看见了那个人。
律政背对着她站在栏杆边,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衬衫领口松着,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他低着头,手指夹着一片枯叶,一下一下撕着叶脉,动作机械,像在打发时间。
琴雯脚步缓了下来。
她本可以不来的。 直接分手,
她也完全可以装作没收到消息。继续装糊涂。
可她还是来了。
不是因为还相信所谓的爱情,也不是因为喜欢到非他不可。而是她想亲眼看看,这个曾经把她捧在手心又推开的人,现在过得有多好。
她一步步走近,鞋底踩在石板路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律政没回头,但肩膀微微绷紧了。
她在离他半步远的地方站定,没靠栏杆,也没看他。目光落在湖面上,几只水鸟掠过,划开一道波纹。
“你找我,是有什么话要说?”
声音不高,也不低,像平常问一句“吃饭了吗”。没有质问,也没有试探,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你约了我,现在我在,你要干嘛?
律政终于停下手里撕叶子的动作。他把残渣丢进湖里,轻轻一扬手,像是甩掉什么负担。
他转过身,靠在栏杆上,正面对着她。
他的眼底有血丝,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和从前那个一丝不苟的系草判若两人。金丝眼镜还在鼻梁上,可镜片后的那双眼睛,不再锐利,反而透着疲惫。
“你瘦了。”他说。
琴雯扯了下嘴角,“你胖了?”
一句话噎住他。
他喉结动了动,想笑,却没笑出来。片刻后才低声说:“家里这几天……闹得很凶。”
“我知道。”她说,“图书馆门口听别人说了。”
他眼神闪了一下,“你都听见了?”
“听见有人说你不该跟我在一起。”她语气平淡,“还说我家配不上你们家。”
律政闭了闭眼,“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没觉得你是。”她打断他,“我也从来没指望过你能为了我跟家里翻脸。你是什么人,我清楚。律师世家的孩子,他们为了所谓的家族脸面,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也不可能要求你为我放弃一切。”
她顿了顿,看着湖面,“但我以为,至少你能争取一点时间。”
“我在争取。”他声音低哑,“我跟他们说三个月,只要三个月,让我证明你可以……”
“证明我可以什么?”她转头看他,“证明我不会拖累你?证明我值得被接纳?还是证明我爸妈的工作也能算进婚前资产评估?”
律政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琴雯收回视线,“律政,我不是来听你解释家庭压力的。我今天来,是想确认一件事——你还想不想继续?”
他猛地抬头。
“不是你家人同不同意的问题。”她声音稳得像铁,“是你自己,还想不想跟我走下去。如果你现在站在这里,是因为愧疚,因为舍不得过去的感情,或者觉得对不起我,那大可不必。我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施舍。”
风忽然大了些,吹得她马尾辫甩了一下。
她抬手扶了下眼镜,这个动作停顿了一瞬。
“如果你是要说对不起……那我们可能都没必要谈下去了。”
律政呼吸一滞。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湖面的水鸟又飞了一轮。
“我不是来道歉的。”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变形,“我是来告诉你——我还没放弃。”
琴雯没动。
“我知道我在你眼里可能已经失信了。那天突然离开,失联,态度冷淡……但我真的在想办法。我爸冻结了我的实习资格,我妈找了私家侦探查你家底,我二叔甚至联系了学校要给你制造麻烦……他们不是吓唬人,他们是真会对你动手。”
他攥紧了栏杆,“但我没签那份断绝关系的声明,也没答应去相亲。我还在顶着。哪怕他们切断我的资金,哪怕我不再是律所实习生,我也——”
“所以你现在来找我,是为了让我感动?”琴雯忽然问。
律政愣住。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觉得你很不容易,很坚持,很深情?”她语气依旧平静,“然后我心疼你,跟你一起扛?陪你熬到你父母回心转意?还是让我做你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她轻轻摇头,“律政,我不是个好忽悠的。”
他嘴唇微动,“我知道。”
她直视他,“我不需要靠谁的认可来证明自己了。你家同不同意,你爸批不批准,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他瞳孔一缩。
“我现在站在这里,不是因为你重要,我想给这段感情一个交代。”
律政死死盯着她,像是第一次认识她。
她不像以前那样躲闪,也不再低头咬唇。她就那么站着,穿着洗旧的卫衣,背着破帆布包,背脊挺直。
“那你想要什么交代?”他嗓音干涩。
“很简单。”她说,“在我和你的家族之间,你的选择,人不能既要又要。太贪心了,什么都会失去。”
湖面一阵涟漪荡开。
律政张了张嘴,喉咙滚动,像是有千斤重的话卡在那里。
他抬起手,似乎是想碰她的脸,又在半空中停住。
最终,他只是低声说:“我不想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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