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眼睛里满是令人揪心的绝望,脸上的皱纹里还沾着菌子上未洗净的泥巴,诉说着生活的艰辛。
苏小米瞧见这一幕,心里猛地揪紧,咬着嘴唇,眉头拧成了个疙瘩,犹豫了好一会儿。
突然,她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抬手扯下腕子上那只一直戴着、视为珍宝的银镯子,不由分说地塞到阿婆手里,声音因为激动微微发颤,可眼神却坚定得很,说道:
“阿婆,您先拿去当铺换钱应急,下圩日再来找我赎!”
阿婆看着手里的镯子,嘴唇颤抖,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攥着镯子,浑浊的眼中满是感激,粗糙的手轻轻拍着苏小米的手背。
林默走上前,从兜里掏出几块碎银,也递到阿婆手中,说道:
“阿婆,这您也拿着,多少能解点燃眉之急。”
阿婆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哽咽着连声道谢。
林默随后对苏小米调侃道:
“哟呵,大小姐,平时看着挺高冷,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么靠谱,深藏不露啊!”
苏小米狠狠翻了个白眼:
“谁要你夸啊!别搁这儿废话,麻溜儿想想办法,把那瘦猴揪出来,让他赔阿婆的损失,懂?”
林默挠了挠头,心想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瘦猴背后的势力说不定还会搞出更多幺蛾子。
正琢磨着,一阵阴风吹过,圩场的旗帜猎猎作响,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
他抬眼望向天边,乌云不知何时已经悄悄聚集,看来一场大雨是躲不掉了。
林默收回目光,看了看身旁的苏小米,她正一脸严肃地整理着草药摊,显然也在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默走上前,刚想开口,却被苏小米抢先说道:
“别废话,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回村,这事儿没完!”
林默撇了撇嘴,无奈地笑了笑,弯腰帮忙收拾起来。
回村路上,苏小米闷头往前走,裙摆上的银铃铛叮当作响。
林默晃着桃木剑跟在后面,故意逗她:
“嘿,你书里夹的符纸,画的是九黎锁魂咒吧?需不需要哥帮你……”
“你可闭嘴吧!”
苏小米瞬间转身,眼眶都红透了,
“你懂个啥呀!这书……”
她手抖着翻开《苗疆虫经》,扉页上用朱砂写着 “阿蛮” 两个字。
林默心里 “咯噔” 一下,想起前几天晚上观星象,看到苏小米命宫处有轮回纹闪烁,难不成……
苏小米瞅见林默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白了他一眼,语气凶巴巴道:
“听好了哈,你要是敢把这事捅出去,看我不把你‘就地正法’!”
*林默立马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满脸求生欲:
“不敢不敢!我这嘴比焊死的保险柜还严实,绝对一个字都不往外漏。话说回来,苏小米,不管碰上啥事儿,需要帮忙尽管开口,我绝对义不容辞!”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超认真。
苏小米微微一怔,随即哼了一声:
“谁要你帮忙!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可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远处雷声隐隐,乌云好似被打翻的墨水瓶,黑黢黢的,朝着山尖尖滚滚而来。
苏小米猛地揪住林默的衣袖,小手冰得吓人:
“今晚陪我去后山坟地,我必须得招魂问个明白!”
她的眼神满是坚定,却又透着一丝恐惧。
山风呼呼地吹,把她的头发吹得七零八落,发间的银蝶蛊扑棱棱地乱飞。
林默望着她的侧脸,悄悄握紧了桃木剑,笑道:
“放心吧!有我在,出不了啥事儿。不过到时候,你可别吓得躲在我身后哭鼻子啊!”
苏小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可别咒我!我哭?不存在的!倒是你,到时候别给我整什么‘猪队友’操作,拖我后腿哈!”
两人一边互相 “吐槽”,一边麻溜地加快脚步往村子赶。
不一会儿就到了村子外面,突然,村口那棵老槐树下像有什么东西被惊扰了一般,猛地窜出一个人影来。
定睛一看,竟然是隔壁的王二狗!
只见他跑得气喘吁吁地,鞋子都跑掉了一只,脸上还露出极度慌张的神色。
王二狗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语无伦次地喊道:
“小米!不好了!你奶奶咳血了!张婶子说……说你奶奶怕是熬不过今夜了……”
苏小米手中的竹筐突然失去了支撑,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哐当”声,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竹筐里的菌子像被惊扰的小动物一样,四处逃窜,滚得到处都是,有些甚至滚到了田坎下面。
苏小米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她的身体猛地一晃,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默眼疾手快,迅速伸出手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用力一拉,将她紧紧地扶住。
苏小米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她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林默的肉里,仿佛要把他的手臂抓破一般。
她的声音充满了慌乱和恐惧,颤抖着说道:“回……回药庐!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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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刚停没一会儿,青牛村的石板路还冒着股子潮乎气,闻着有点甜腻,又透着股子腥味。
苏小米家那老木屋,飘出一股怪味儿,就跟烂肉掺着草药一块儿煮似的,熏得人嗓子眼直犯恶心。
林默刚迈进门槛,就瞅见张婶子蹲在灶坑边上抹眼泪呢。
大铁锅里正煮着半条乌梢蛇,“咕嘟咕嘟” 直冒泡,蛇脑袋还在汤面上浮着,眼睛瞪得老大,鳞片透着一股子青紫色,看着怪吓人的。
那蛇信子半伸不伸的,死了都像不甘心似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阿奶!”
苏小米感觉心脏瞬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手里的竹筐 “哐当” 一声砸在地上,筐里的草药洒得到处都是。
她哪还顾得上这些,脚下生风,眨眼就冲到了竹床边。
眼前的场景,直接让她倒吸一口凉气,老太太的脸白得像鬼一样,比糊窗户的麻纸还吓人,看着就跟被抽干了生命力似的。
嘴角那道黑血痕,一路蜿蜒而下,就好像被恶鬼用朱砂画了一道诅咒,透着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苏小米的手不受控制地抖得厉害,就跟深秋枝头马上要掉下来的枯叶似的。
她哆哆嗦嗦地伸手,指尖刚轻轻碰到老人的手腕,整个人一下子就僵住了。
这脉象,弱得跟游丝似的,稍不注意根本感觉不到。可再仔细一探,底下竟藏着一股躁动的邪气,就好比平静湖面下,正翻滚着沸水的暗潮,汹涌得很,透着股危险劲儿。
她顾不上多想,“唰” 地一下,果断把奶奶的衣襟扯开。只见奶奶心口那儿,有一团青紫的淤痕,特别显眼。
那弯弯曲曲的形状,活脱脱就像一条盘着、蓄势待发的蜈蚣,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咬人 。
*“蛊毒反噬……”
苏小米的牙关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仿佛筛糠一般。她的手忙乱地在针包里翻找着,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恐惧,好不容易才翻出银蝶针。
此时,林默恰好跟了进来,目光落在老人那诡异的淤痕上。
刹那间,他只觉左眼猛地一阵针扎似的剧痛,仿佛有无数钢针在眼球中攒刺。
那一直隐藏在身体深处的阴阳眼,竟在这股剧痛的刺激下不受控制地开启了。
透过阴阳眼,只见那淤痕之中,一条半透明的蛊虫正蜷伏着,它的身体一伸一缩,如同恶魔般贪婪地啃食着老人的心脉。每一次蠕动,都仿佛在拉扯着老人的生命丝线,老人的眼皮也随之剧烈地抽搐,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无力的抗争。
“让开!”
苏小米的杏眼瞬间圆睁,眸中满是决绝与慌乱,那纤细的手指稳稳拈着银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向奶奶的膻中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蛰伏在奶奶体内的蛊虫似是察觉到了致命威胁,猛地昂起头来,周身散发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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