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哭喊声凄厉得不似人声,仿佛能将人的耳膜生生撕裂。
萧然心脏猛地一缩,脚下蹬得飞快,破旧的三轮车发出生锈的悲鸣,冲向那片老旧的居民楼。
他冲上楼梯,钥匙还没插进锁孔,门就从里面被猛地拉开。
房东大婶举着个鸡毛掸子,一脸惊魂未定:“小萧你可回来了!刚才几只野猫在你窗台下打架,叫得跟鬼哭一样,吓死我了!”
萧然松了口气,看着几根散落的猫毛,苦笑着跟房东道了谢。
他关上门,将自己摔在吱呀作响的床上,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一阵不同寻常的剧烈震动。
他掏出来一看,熟悉的绿色软件界面边缘,竟被一圈不祥的血色光晕所笼罩。
一行冰冷的文字浮现在屏幕中央:检测到高密度“律令封印”波动,来源:城西秦府。
触发隐藏任务:送三卷“悖论经”至“人形法碑”体内,时限:七日。
奖励:解锁“律外之理”技能。
萧然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盯着“人形法碑”四个字,指尖几乎要将手机屏幕按碎。
律令封印,他见过,那是用天地规则抹杀“非法之物”的最高手段。
可这次,目标不是物,而是人。
他忽然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里带着一丝轻蔑与愤怒:“又是封印?这次封的,是人。”
秦府,这个盘踞在城市法律界顶端的庞然大物,他当然知道。
他想起法庭上那个眼神倔强的女人,秦芷若。
没有丝毫犹豫,萧然抓起外套,转身冲入了夜色。
律政大楼顶层的办公室灯火通明,萧然推开那扇虚掩的门时,看到的正是秦芷若孤寂的背影。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言不发,城市璀璨的夜景在她眼中却没有映出半点光亮。
萧然走近几步,才发现她紧抿的唇角,正有一缕殷红的血丝缓缓渗出,滴落在她洁白的衬衫上,像一朵绝望的梅花。
他的手机屏幕微光一闪,小绿的提示悄然弹出:检测到“缄口令”残留——言语将引发经脉撕裂。
缄口令!
一种只存在于古老律法世家的惩戒手段,以言论为引,伤及自身。
萧然的呼吸一窒,他猛然想起了她在庭审结束时,对着满堂权贵,几乎是嘶吼着问出的那句话:“谁来评价执法者?”原来,她的质问,换来的是家族的封口。
他看着她眼中那压抑到极致的愤怒与无助,心中的某个角落被狠狠刺痛了。
他走上前,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她脆弱的坚强:“你没输,是你家的规矩太重了。”
秦芷若的肩膀微微一颤,她没有回头,但那紧绷的背影,却在这一刻似乎有了一丝松动。
深夜,萧然的出租屋响起一阵轻微的叩击声。
他警觉地打开门,一道娇小的身影闪了进来,是秦家的小女儿,秦律。
她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惊恐,不由分说地将一本泛黄的线装手抄本塞进萧然怀里,声音急促得像在耳语:“这是《家法漏洞集》,是我家一个想废除活碑制度的祖上偷偷记下来的。你……你千万别说是我给你的!”
她转身就要走,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犹豫着回头补充了一句:“昭阳哥昨天……昨天睁了一下眼,嘴唇动了动。我离得近,看得清楚,他的口型像是在说……‘外卖’。”
说完,小律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暗的楼道里。
萧然关上门,迫不及待地翻开那本散发着霉味的手抄本。
借着昏暗的灯光,一行娟秀却力透纸背的小字映入眼帘:“活碑非自愿者,法阵不固。”
就是这一句,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萧然脑中的迷雾!
他瞬间明白了。
秦家每一代都献祭一位最惊才绝艳的子弟成为“活碑”,并非是为了传承,而是用这种残酷的自我牺牲,来维系家族律法血脉的“绝对服从”与“绝对正统”!
秦昭阳,那个被当成活祭品的天才,他并非自愿!
而他体内被封印的秦家祖师残魂,或许正是因为察觉到了这份跨越百年的“不公”,才会引发暴动。
外卖……萧然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辆旧三轮车上贴满的美团、饿了么的发票,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型。
悖论经,什么才是对秦家那套铁律最大的悖论?
他抓起桌上一包吃剩的辣条,用力挤出浓稠的红油,滴入墨水瓶中。
那刺鼻的辣味与墨香混合,形成一种怪异又决绝的气味。
他撕下一张还带着油渍的美团发票,用那混着人间烟火气的墨,郑重地写下了五个字:“法可容情。”
这,就是他的第一卷“悖论经”。
次日午时,秦府戒备森严,祠堂外围三步一岗。
萧然换了一身普通的工装,像个迷路的市政工人,不引人注意地混在外围。
他观察着祠堂的结构,目光锁定在那个高高在上的气窗。
祠堂内,几个被称为“讼婆”的老妇人正围着石碑诵读着枯燥的法条,声音不大,却带着催眠般的力量。
就是现在!
趁着一个讼婆换气的间隙,萧...然从怀中掏出那张写着字的订餐发票,迅速折成一只纸鸢。
他手腕一抖,借着午后的一缕穿堂风,那只承载着“法可容情”的纸鸢,轻飘飘地、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精准地从高窗的缝隙中钻了进去。
纸鸢在祠堂内盘旋一圈,最后轻柔地掠过中央那尊“人形法碑”的头顶。
就在接触的刹那,异变陡生!
秦昭阳那早已石化、毫无生气的左眼,竟从中间裂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细缝,一滴浑浊、滚烫的泪珠,顺着石化的脸颊缓缓滑落。
萧然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剧烈震动,提示音在他脑海中响起:第一卷“悖论经”送达,枷锁松动33%。
当晚,月凉如水。
秦府祠堂内,一个身影颀长、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负手而立,他正是秦家现任家主,秦九章。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人形法碑眼角那道新增的裂痕,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他没有回头,声音却像冰一样砸在身后垂首侍立的讼婆身上:“明日午时,举行‘镇碑仪式’。传我的话,若再有任何异动,按家法,诛其亲族。”
祠堂院外,一棵巨大的老槐树上,萧然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诛其亲族……这意味着秦芷若和小律都在危险之中。
他攥紧了口袋里剩下的两张空白发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自语道:“行,那我这非法之人,就给你们送个‘无法无天’进去。”
夜色如墨,终于被东方的一抹鱼肚白稀释。
萧然无声地滑下槐树,身影融入了城市苏醒前的最后一缕黑暗。
他没有回家,也没有片刻停歇。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将秦府高大的琉璃瓦染上金边时,一场决定生死与法理的对决,已在寂静中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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