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林疏桐的鼻尖就被冷空气冻得发疼。
她缩在被窝里翻了个身,指尖摸到斗篷边角——是谢沉渊后半夜给她披的,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
阿桐。窗纸被叩了两下,谢沉渊的声音裹着寒气渗进来,马厩的铜铃晃了三回,该启程了。
林疏桐在被窝里扒拉出发绳,发顶翘起两撮呆毛。
她揉着眼睛掀开帘子,正撞进谢沉渊递来的手炉里——温度刚好,是用他掌心焐了半宿的。
昨夜你说老槐树下的签到奖励。谢沉渊替她系好斗篷带子,指腹擦过她冻红的耳垂,回来我陪你去躺。
林疏桐吸了吸鼻子,甜津津的桂花糖味还在喉咙里打转。
她望着他腰间的玉佩,那是系统送的护符,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轻晃,先过了遗迹这关吧。
镇公所外的雪停了,二十匹快马喷着白雾,鞍鞯上的铜铃被擦得锃亮。
李明牵着领头的黑马走过来,靴底碾碎薄冰:镇里挑了十个最能打小子,赯虎带着探路——他说这山谷他十年前跟墨流苏来过,记得几处陷阱。
赯虎缩着脖子从马后探出头,刀疤在雪光里泛青:姑娘,那谷口有片荆棘林,带倒刺的,得绕着走。他搓了搓手,又补了句,当年我替主子搬东西,被扎得满手血。
林疏桐摸了摸腰间的系统空间——里面躺着方横塞的桂花糖,还有签到得的咸鱼心诀玉简。
她深吸一口气,冷空气灌进肺里,却没像从前那样犯懒,反而莫名有些兴奋。
出发。谢沉渊翻身上马,伸手拉她。
林疏桐刚坐定,他的手臂就拢过来,将她圈在自己与缰绳之间,抱紧。
马蹄声撞碎晨雾,青竹镇的屋檐渐成小点。
林疏桐贴着谢沉渊后背,能听见他心跳的节奏——沉稳有力,像某种古老的鼓点。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双鱼胎记在手套缝隙里泛着微光,像两粒被捂热的星子。
到了。赯虎突然勒住马。
林疏桐抬头,只见前方山谷像被巨斧劈开的裂痕,两侧岩壁挂着冰锥,谷底的荆棘林密得透不过气,每根枝条都像淬了毒的尖针。
绕左边。赯虎跳下马,抽出腰间短刀,当年墨流苏的人就是从这儿过的,我记着有块凹进去的石头——他话没说完,脚边的雪地突然裂开,露出半人高的捕兽夹,钢齿上还沾着暗红的锈。
谢沉渊旋身将林疏桐护在身后,剑鸣声响彻山谷。
李明的刀已经出鞘,几个战士迅速呈扇形散开,靴跟在冰面上划出白痕。
林疏桐被护在中间,却没像从前那样慌乱。
她闭上眼睛,咸鱼心诀自动运转,周围的紧张、警惕、甚至荆棘的阴毒气息,都化作温热的气流涌进丹田。
等再睁眼时,她看清了——那些看似杂乱的荆棘,其实沿着某种规律生长,捕兽夹的位置恰好避开了三丛开白花的野莓。
往右五步,再直走。她突然开口。
谢沉渊转头看她,眼底有惊讶,但还是跟着她的指引移动。
果然,他们刚避开的位置,又有两具铁夹地合上。
你......赯虎瞪圆眼睛,你咋看出的?
林疏桐摸了摸发烫的掌心,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负面情绪吸收进度80%,当前心境值+5】。
她歪头笑:大概是运气好。
谢沉渊的手指在她后腰轻轻一按,带着点无奈的宠溺。
穿过荆棘林,遗迹的轮廓终于显出来——是座半埋在雪里的石拱门,门楣上的纹路被风蚀得模糊,却仍能看出是上古的字。
门后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像张等着吞噬活物的嘴。
结界。谢沉渊伸手触碰门楣,指尖被弹开一道血痕,是天道法则凝成的,常规手段破不开。
林疏桐凑过去,果然看见一层淡金色的光膜裹着石门,像给遗迹盖了层透明的茧。
她咬着唇翻系统空间——筑基丹、自动护主的玉牌、上次在破庙签到得的隐身符......
隐身符。她眼睛一亮,系统说这符能瞒过天道感知,或许能穿过去。
谢沉渊抓住她的手腕:我去。
不行。林疏桐抽回手,把符纸按在他掌心,你是苦行圣子,天道盯着你呢。
我这种被元始天道厌弃的,说不定是漏洞。她眨眨眼,再说了,系统奖励的东西,我不用多浪费。
符纸在掌心发烫,谢沉渊盯着她发亮的眼睛,到底没再争。
他解下腰间的玉佩系在她手腕上:半炷香,不管有没有动静,立刻回来。
林疏桐点头,捏碎隐身符。
眼前的景物突然模糊,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上擂鼓,却感觉不到身体的重量。
她试探着往前一步——指尖先穿进了结界,没有刺痛,反而像浸在温水里。
成了!她回头,却只看见谢沉渊紧绷的下颌线。
他看不见她,但能感觉到她的存在,手掌虚虚护在她方才的位置。
遗迹内部比外面更冷。
林疏桐摸着岩壁往前挪,脚下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响。
通道越来越窄,她不得不弯着腰,直到看见尽头那道石门——门高两丈,刻着盘绕的应龙,龙目是两颗鸽蛋大的夜明珠,幽绿的光映得她影子扭曲。
她轻声唤,指尖敲了敲石门。
外面传来谢沉渊的回应:我在。
门轴转动的声音像老鬼叹气。
林疏桐刚跨进去,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大厅足有三个镇公所大,四壁嵌着发光的晶石,中央的祭坛高三尺,上面的符文流动着银蓝色的光,每一道都像活的,在石面上游移。
天道之心......她喃喃自语。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检测到天道核心能量,咸鱼心诀进化条件触发!】
林疏桐的掌心泛起金光,双鱼胎记与祭坛符文产生共鸣。
她能听见那些符文在说话,用一种古老的语言讲述着——原来这方世界的天道,并非天生公允,而是上古大能为了约束修士,强行制定的勤修即正义法则。
真正的天道之心,本应容纳所有可能,包括、、不按规矩来。
阿桐!谢沉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疏桐回头,见他带着李明、赯虎挤进门来,剑上还沾着结界的金粉。
你看这些符文......她刚要解释,大厅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不是他们的马蹄声,不是荆棘摩擦的响,是皮靴碾过碎石的闷响,带着某种刻意压低的节奏。
谢沉渊瞬间将她拽到祭坛后,李明和赯虎迅速贴墙站定,刀枪出鞘的声音此起彼伏。
林疏桐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却不再慌乱——咸鱼心诀还在运转,吸收着她的紧张,转化为沉稳的力量。
脚步声越来越近。
有人推开了石门。
月光从门外漏进来,照见为首那人腰间的玉佩——是墨流苏的标志,暗纹里缠着毒蛇。
林疏桐攥紧谢沉渊的衣袖,在他耳边轻声说: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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