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在营地上铺了层冷霜,林疏桐半倚在篝火旁的石头上,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腰间锦囊的流苏。
方才系统奖励的懒癌预警符还贴着她的掌心发烫,山巅黑雾里铁链拖地的声响仍在耳边晃荡。
她打了个哈欠,正想往谢沉渊身边再凑凑,余光却瞥见李明蹲在那堆黑衣修士的储物袋前,指尖突然顿住——他刚抖开的青布包袱里,半卷染着血的信笺正从一本《暗影门秘典》下滑出来。
阿桐,你看这个。李明扯着袖口擦了擦指尖的血渍,将信笺递过来时,指节还在轻颤。
林疏桐接信的动作懒洋洋的,可目光刚扫过第一行,睡意便地散了个干净。
信笺边缘浸着暗红,字迹却工整得诡异,像是用刀尖蘸着血写的:月盈之期试锋,一月后月圆夜总攻。
各宗镇派之宝入我门,天道规则碎如尘。
给我。谢沉渊的声音突然压过来。
林疏桐抬头,见他不知何时已站在身侧,问渊剑的剑穗扫过她手背,凉得像浸过冰水。
他接过信笺的动作极轻,指腹却重重碾过镇派之宝四个字,眼尾的红痕随着瞳孔收缩微微跳动——那是他动了真怒时才会有的征兆。
原来他们要的不是杀人。赵虎突然将刀往地上一插,火星溅到他磨破的鞋面上,我之前在暗影门当差时,门主总说天道不公,原来他是想抢了各宗的宝贝,自己当新天道?他蹲下来扯下一个黑衣修士的面纱,青灰色的脸在火光下泛着尸斑,这些傀儡修的是夺魂诀,没了镇派之宝的护持,各宗的护山大阵就是摆设......
张天正突然咳嗽一声,青竹枝杖重重敲在地上:此信若真,暗影门怕是筹谋了上百年。他捻着信笺的指尖泛起青光,那是用术法验证真伪的征兆,我在青云宗看管典籍时,见过类似的血书——当年魔修逆天道,便是想用各宗气运之物重塑规则。他的目光扫过林疏桐腰间的锦囊,又迅速移开,小友,你前日说黑雾人提过更狠的阵,怕就是要借镇派之宝的气运布那破天道的局。
林疏桐咬着灵果的动作顿住了。
灵果的甜汁在嘴里发苦,她想起系统前日奖励的咸鱼心诀——那功法能吸收负面情绪转化修为,原以为只是躺平的小把戏,此刻却突然明白:暗影门要颠覆的,正是这个勤修才有气运的天道规则,而她这个躺平就能得天道青睐的存在,怕是从穿书那日起,就成了暗影门的眼中钉。
得尽快通知各宗。谢沉渊突然将信笺折成极小的方块,收进储物戒时指节发白,他们若提前布防,暗影门的计划就折了一半。他转头看向张天正,前辈熟悉各宗门路,我随你去——
谢公子且慢。李明突然扯住他衣袖,掌心还沾着储物袋里翻出的符灰,青竹镇是各宗必经之地,若我们全走了,暗影门怕是要拿这里开刀。他指了指山巅愈发浓稠的黑雾,方才那些傀儡是试探,他们肯定在附近盯着。
赵虎了一声,用刀尖挑起块烤焦的兽肉:老子倒想他们来。他的刀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刀身上新磨的豁口像道狰狞的疤,当年在暗影门当左护法时,我就看门主不顺眼——他说要替天行道,结果比谁都贪。他突然把刀往林疏桐脚边一插,姑娘要是信得过,我和李镇长守着营地。
林疏桐望着插在脚边的刀,突然笑了。
她伸手把信笺从谢沉渊储物戒里勾出来,指尖在月圆夜三个字上轻轻一按:我也留下。谢沉渊刚要开口,她却先歪头看他,你忘了?
我有躺平盾她晃了晃腰间锦囊,再说了......系统突然在识海地一响,【检测到宿主参与关键谋划,奖励懒猫探路符已发放——可探知十里内危险】,她眼睛亮了亮,我还没试过新奖励的符呢。
谢沉渊的喉结动了动。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山风吹乱的发梢,指腹擦过她耳后时,还带着处理伤口时沾的药汁味:三日后必须回青竹镇。他顿了顿,又补了句,每日辰时、戌时,我用传讯符报平安。
张天正已将青竹枝杖往地上一戳,衣袂被山风卷起:谢小友,走罢。他转头对林疏桐笑了笑,小友且放宽心,我在青云宗养的信鹤最是机灵,若有变故,半炷香内必能传信。话音未落,他脚下已腾起青色祥云,谢沉渊足尖一点,问渊剑嗡鸣着追上云头,两道身影很快融进夜色里,只余剑鸣与风声在山梁间回荡。
林疏桐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突然摸了摸锦囊。
系统方才的提示还在耳边:【明日签到地点:青竹镇外破庙】。
她抬头看向镇外——那座破庙她前日路过时,檐角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响,此刻在月光下影影绰绰,像只蜷着的老猫。
阿桐?李明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他正蹲在篝火旁重新整理符纸,火光映得他眉峰发亮,赵虎去镇里取守阵石了,我刚在储物袋里翻到些聚灵散,等会给你留半瓶......
林疏桐应了一声,目光却仍望着破庙的方向。
她摸出懒猫探路符,指尖刚触到符纸,便觉一阵温热顺着掌心爬上来——符纸中央,破庙的位置正泛着淡金色的光。
山风突然大了些,吹得篝火噼啪作响。
林疏桐裹紧斗篷,望着破庙檐角摇晃的铜铃,突然想起前日黑雾人说的下一次让你连躺平的机会都没有。
她打了个哈欠,把懒猫探路符塞进锦囊最里层。
反正......她望着夜空中渐圆的月亮,嘴角勾出点笑意。
躺平的人,总得有点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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