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里的火把“噼啪”爆响,火星子溅在赵虎的手背,他条件反射缩了缩手,鬼头刀在地上拖出刺啦声响:“老李你他娘的说清楚!乱天教不是百年前就让天道雷劫劈成渣了吗?”他脖颈青筋暴起,刀疤随着说话的动作一跳一跳,活像条被踩了尾巴的恶犬。
林疏桐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原着里乱天教覆灭那章她记得极清楚,当时满篇都是“逆天道者必遭天谴”的金句,可此刻李明腰间的玉牌却在火光下泛着幽蓝,像块淬了毒的冰。
她转头看谢沉渊,他后背抵着潮湿的岩壁,指节因用力发白,喉结滚了滚:“当年围剿乱天教时,我师父在他们祭坛里发现过半块玉牌。”他声音低得像淬了霜的刀锋,“上面刻着‘代天罚道’四个字。”
张天正的拂尘穗子突然垂了下来。
这位向来端方的青云宗长老此刻眼眶泛红,袖中露出半截烧焦的符纸——林疏桐想起三日前在镇外破庙,他就是用这符纸引开了墨流苏的探灵蝶。
“老宗主临终前说过,乱天教不是要反天道,是要……”他突然顿住,目光扫过洞外漆黑的方向,“是要让天道换副模样。”
“换模样?”赵虎把刀往地上一杵,震得洞底碎石乱滚,“换个能让他们这些懒骨头躺平吃白食的天道?老子当年在战场砍妖修,哪次不是拼得皮开肉绽才换口灵米!”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瞥了林疏桐一眼,耳尖泛红,“当、当然我不是说林姑娘——”
“赵大哥。”林疏桐扯了扯嘴角,她能感觉到系统在识海里轻轻震动,这是触发“危机预警”的前兆。
原主记忆里,青竹镇的老人们总说“天道看不得懒人喘气”,可她穿来后靠躺平签到得了那么多宝贝,系统奖励最丰厚那次,正是她在墨流苏的藏书阁睡了三天大觉。
难道……
“墨流苏在镇北的地窖里养着活魂。”李明突然开口,他伸手按住腰间的玉牌,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我上个月巡查粮仓时撞见过,那些魂魄被锁在青铜罐里,个个眉心都有乱天教的咒印。”他的声音发颤,官服下的脊背却挺得笔直,“我偷看过他的手札。他说天道的‘奖勤罚懒’是骗局,真正的天道在沉睡,而他要唤醒新的天道——用三千里修真界的气运做祭品。”
洞外突然传来金属刮擦石壁的声响。
林疏桐的后颈汗毛根根竖起,她闻到了熟悉的腐臭味——是锁魂卫的尸气。
谢沉渊瞬间挡在她身前,指尖掐诀时带起一阵风,洞壁火把“忽”地矮了半截,投在众人脸上的影子扭曲如鬼。
“他要祭品。”谢沉渊转头看向林疏桐,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暗潮,“而你,是这三个月来修真界最大的变数。”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掌心里的温度烫得惊人,“你总说系统奖励随你偷懒程度增长,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别人触发不了这种好事?”
林疏桐的呼吸一滞。
她想起第一次在破庙签到时,系统提示音说“检测到天道漏洞”;想起在藏书阁睡觉那次,醒来时枕下多了块刻着“懒”字的玉牌,当时只当是系统随机奖励。
此刻那些碎片突然串成线——原来她所谓的“躺赢”,根本就是墨流苏要找的“天道漏洞”?
“奶奶的!”赵虎猛地站起来,鬼头刀扛在肩上,“管他什么天道地道,老子砍了那龟孙的脑袋再说!”他踹飞脚边的碎石,石子撞在洞壁上发出脆响,“老李你带路,老子给你们开道!”
张天正的拂尘重新亮起雷光,他冲李明颔首:“镇长可知墨流苏的祭坛在哪?我等此去,必要毁了他的祭器。”
李明摸出半块玉牌,与腰间的另一块合在一起,露出暗藏的地图纹路:“在镇西的枯井底下。他每月十五子时祭魂,今晚正是十五。”他指腹划过地图上的红点,“但井里有三重困灵阵,还有锁魂卫守着——”
“我去。”林疏桐突然开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
她能感觉到系统在识海里发烫,这是“高风险签到”的提示。
前世当社畜时,她最擅长的就是“摸鱼时观察危险信号”,此刻直觉告诉她,枯井底的困灵阵,或许正是系统要她签到的地点。
谢沉渊的瞳孔骤缩:“不行。”他攥着她手腕的手紧了紧,“困灵阵专克修士灵识,你去了——”
“我有隐身符。”林疏桐打断他,从袖中摸出一张泛黄的符纸。
这是她上周在城隍庙签到时系统给的,当时觉得“隐身摸鱼”挺实用,此刻倒成了关键。
她抬头看谢沉渊,他眉峰紧拧,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慌乱,“我潜入探路,你们在外面制造动静。等我找到祭坛位置,再里应外合。”
洞外的脚步声更近了,混着锁魂卫特有的沙哑嘶吼。
赵虎把刀往地上一剁:“就这么着!老子带几个兄弟去引开锁魂卫,张长老布雷阵断后,谢小公子护着林姑娘——”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挠了挠头,“咳,谢圣子护着林姑娘。”
谢沉渊还想说什么,林疏桐却轻轻抽回手。
她摸到袖中系统刚奖励的“躺平盾”,冰凉的玉牌贴着皮肤,让她莫名安心。
“我有分寸。”她冲他笑了笑,又转向李明,“镇长,困灵阵的破法?”
李明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粒红色药丸:“含在舌下,能屏蔽困灵阵的识海压制。这是我从墨流苏药房偷的,只能撑半柱香。”他的手指在发抖,却还是把药瓶塞进她掌心,“林姑娘,若是看见祭坛中央的青铜鼎……”他喉结滚了滚,“请务必打碎它。里面装着的,是青竹镇三百孩童的生魂。”
林疏桐的指尖猛地收紧。
她想起镇东学堂里总追着她要糖吃的小娃子们,想起他们红扑扑的脸蛋和沾着墨汁的手指。
系统在识海里发出蜂鸣,这次不是奖励提示,而是从未有过的灼热——像在催促她做点什么。
洞外传来锁魂卫撞结界的闷响。
谢沉渊突然抓住她的肩膀,低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若是有危险,立刻捏碎我给你的传讯玉符。我就算踏平整个锁魂卫大营,也会来接你。”他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带着点血腥气,是之前受伤的伤口又裂开了。
林疏桐点头,把隐身符攥得发疼。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某种陌生的灼热在胸腔里翻涌。
前世她是最普通的社畜,这辈子却要改写天道规则。
或许从她穿来的那天起,所谓的“躺平签到”就不是偶然,而是……
“走!”赵虎的吼声响彻矿洞。
他踹开洞门,鬼头刀在月光下划出银弧,“龟孙们,爷爷在这儿!”
张天正的拂尘雷光暴涨,瞬间照亮洞外的锁魂卫群。
谢沉渊最后看了林疏桐一眼,转身加入战局。
李明拍了拍她的肩,指了指洞西的方向:“枯井在镇西老槐树旁,过了石桥往左——”
林疏桐深吸一口气。
她摸出隐身符,符纸在掌心微微发烫。
月光透过洞门洒进来,照在她发梢,像给她镀了层银边。
远处传来赵虎的骂骂咧咧,和锁魂卫撞击结界的闷响。
她低头看了眼掌心里的隐身符,又摸了摸舌下的药丸,最后把传讯玉符攥进另一只手。
夜幕低垂,林疏桐深吸一口气,将隐身符贴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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