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镇的晨雾还未散尽,林疏桐的袖中突然泛起灼烧感——人魂珠正沿着血脉往指尖窜,像根烧红的细针,精准地戳向镇东药铺的方向。
她抬眼时,正见那抹青布衫的身影在药铺檐下踉跄了一步,手中皱巴巴的纸条被风掀开一角,露出半枚漆黑咒印。
“他在等我们。”林疏桐压低声音,指尖轻轻叩了叩窗棂。
谢沉渊立刻收了按在剑柄上的手,却仍挡在她身侧半步,玄色衣摆扫过她鞋尖:“我先去探。”李明已经摸出腰间的短刀,刀鞘在掌心磨出薄汗;小翠攥着帕子的指节发白,却硬撑着扬起下巴:“阿姐去哪,我去哪。”
药铺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赵虎听见动静,猛地转身,眼眶青黑得像被人打了一拳。
他手里的纸条“啪”地掉在地上,林疏桐瞥见那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子时三刻,后山老槐”,墨迹未干,还洇着水痕——像是被眼泪泡过。
“赵龙...他...”林疏桐刚开口,赵虎突然踉跄着抓住她手腕。
他的手冷得像块冰,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皮肉里:“他是不是被咒术抽干了气运?是不是脖子后面有朵黑莲花?”他喉结滚动,声音发颤,“我早该想到的,幽冥之主的‘夺运针’就是这样——”
“幽冥之主?”谢沉渊的剑嗡鸣一声,半寸剑锋从鞘中滑出。
赵虎被剑气激得松手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药柜。
党参黄芪撒了一地,混着他急促的喘息:“那老东西藏在幽冥谷,谷里全是吃人的机关,地底下埋着上百具修者的骸骨...”他突然抓住林疏桐的衣袖,“更狠的是他手里那根‘心魔杖’,能让人把最恨的人当成救命稻草——我徒弟就是被这东西逼疯的,他拿剑捅了自己亲娘,还笑说那是替天行道!”
林疏桐垂眸看他发抖的手。
赵虎腕间系着根红绳,绳结里露出半截黑羽——和赵龙颈后咒印的纹路一模一样。
她袖中的人魂珠烫得几乎要穿透布料,像在尖叫着警告什么。
“阿姐?”小翠蹲下身帮着捡药材,指尖突然顿住,“这味药...怎么是腥的?”她捏起一片暗紫色药叶,叶背爬满细如发丝的黑纹,“像血泡过的。”
赵虎的脸瞬间煞白。
他猛地扑过去抢那药叶,却被谢沉渊一脚拦住。
玄铁靴尖压在药叶上,发出细碎的脆响:“这是幽冥谷的‘引魂草’,专吸活人气血。”谢沉渊的声音像浸了冰,“你身上,有幽冥谷的味道。”
赵虎突然笑了。
他笑的时候眼角往下扯,像是被人用线硬拉成的弧度:“我早说过这些信息危险。”他从怀里摸出根乌木法杖,杖头嵌着颗猩红眼珠,“你们以为我是来求救的?”那眼珠突然转动起来,直勾勾盯着林疏桐,“幽冥之主说,只要我带回‘天道亲闺女’的命魂,就能让我徒弟活过来。”
林疏桐后退半步,“躺平盾”自动浮起。
淡金光芒裹住众人时,她听见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高危背叛事件,今日隐藏签到地点触发——危机中心。躺平状态:保持冷静。奖励已发放至背包。”
“你徒弟根本没死。”她盯着赵虎发红的眼尾,“赵龙现在就在镇长府,他颈后的咒印能解。”
赵虎的手抖了抖,法杖在地上敲出闷响。
那声闷响像根针,刺破了某种无形的屏障。
窗外突然刮起阴风,药铺里的烛火“呼”地窜起半尺高,照出他脖颈处爬满的黑纹——和赵龙颈后的咒印如出一辙,正顺着皮肤往耳根蔓延。
“住口!”他尖叫着举起法杖,“他早死了!是你们这些多管闲事的人,是你们——”
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后堂传来。
谢沉渊旋身挥剑,剑气劈开木门的瞬间,林疏桐看见后堂梁上垂着根细若发丝的黑线,线尾系着颗跳动的心脏——是赵虎徒弟的?
还是赵龙的?
“小心!”李明扑过来推开小翠。
那黑线“嗤”地割断剑气,直取林疏桐咽喉。
她下意识抬手,袖中突然滑出块温玉——是今早签到奖励的“定魂玉”。
玉面泛起柔光,黑线缠上玉身的刹那,发出刺耳的嘶鸣。
赵虎的脸彻底扭曲了。
他法杖重重砸地,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黑雾从裂缝里涌出来,裹住他的双腿,往腰间蔓延:“幽冥之主说...说只要杀了你们...”他的声音突然变了,变得沙哑低沉,像有另一个人附在他喉咙里,“他说,天道亲闺女的命魂,能让我重获新生。”
林疏桐握紧定魂玉。
她能感觉到谢沉渊的剑气在身侧游走,形成防护圈;小翠拽着她的衣角,呼吸急促得像擂鼓;李明的短刀已经出鞘,刀尖对着赵虎的心脏。
而赵虎眼中的凶光越来越盛,黑雾爬上他的脸颊,将他的面容扭曲成另一个人的模样——那是个穿着玄色长袍的老者,额间印着与咒印相同的黑莲。
“你们以为能阻止我?”那老者的声音从赵虎口中溢出,“幽冥谷的机关,心魔杖的诅咒,还有这满镇的引魂草...”他举起法杖,杖头的眼珠突然爆出刺目红光,“现在,给我——”
“阿姐!”小翠的尖叫刺穿耳膜。
林疏桐抬头的瞬间,看见赵虎手中的法杖泛起刺目的黑光,无数道黑色闪电正顺着杖身游走,像活过来的毒蛇,吐着信子对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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