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斋木门吱呀合上时,林疏桐怀里的《天道锁破禁录》硌得肋骨生疼。
谢沉渊沾着血锈味的衣摆扫过她手背,像根刺扎进神经——那是方才在密室里,他为逼问活口时溅上的血,不是他的,也不是她的,是暗影会那些人的。
“先坐。”谢沉渊的手掌虚虚护在她后腰,指节还沾着未擦净的血渍。
他将半块玉牌按在案几上,染血的“第七处漏洞:青竹镇”几个字在油灯下泛着冷光,“地窖里的丫头,是张道长的弟子。”
林疏桐的系统环突然烫得发颤,腕间皮肤泛起浅红。
她想起今日清晨在书斋翻《青竹镇志》时,那页被茶水洇湿的记载:“观星台地窖,藏镇中最秘之事”。
而此刻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关键线索关联度98%,建议立即分析!”
“九娘?”小翠从里间探出头,发梢还沾着雾林的露水。
她攥着方才林疏桐塞给她的安心糖纸,眼睛亮得像两颗星子,“我煮了姜茶,你们……是不是要商量大事?”
林疏桐喉间发紧。
小丫头昨日还蹦跳着说要给书斋的绿萝换盆,如今却攥着洞察丹的纸包,睫毛上还凝着夜露。
她拍拍身边的木凳:“过来坐。”
谢沉渊抬眼时,目光扫过小翠发间歪歪扭扭的木簪——那是张道长用桃枝削的,前日他还见小丫头举着木簪说“师父说桃木能驱邪”。
他指节抵着玉牌,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铁:“幽冥王要在青竹镇布的局,和这地窖有关。”
“是血祭!”小翠突然攥紧林疏桐的衣袖,指节发白,“我前日去采草药,听见山后有哭喊声。有个穿黑斗篷的人说……说要凑齐七处漏洞的‘活祭’,用童女的血开幽冥道!”她的声音发颤,“张师父的玉锁……是镇魂锁,只有最金贵的小弟子才戴。”
林疏桐的系统环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她想起原主记忆里那些惨死的画面——被天道厌弃的废柴女配,最终也是死在类似的血祭里。
但这次不一样,她摸了摸腕间的系统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们要在他仪式前毁掉新据点。”
谢沉渊的拇指缓缓划过青冥剑的剑穗。
那是林疏桐用书斋里的旧红线编的,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
“据点位置?”
“系统今日签到地点。”林疏桐掀开衣袖,系统环上浮现出淡蓝色的地图投影——一座被藤蔓覆盖的古老石碑,坐标在镇北乱葬岗。
她深吸一口气,“我需要去那里签到,可能会有能对付幽冥王的东西。”
“太冒险。”谢沉渊的瞳孔骤然收缩,“乱葬岗是暗影会的老巢,你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林疏桐伸手按住他手背,系统环的热度透过皮肤传到他掌心,“我有系统。而且……”她勾了勾嘴角,“越咸鱼奖励越丰厚,我躺着发呆一炷香,总比你们打打杀杀安全。”
小翠突然拽了拽她的衣角:“九娘,我和你一起去!我可以在附近放风,要是有邪修过来,我就学布谷鸟叫!”小丫头的眼睛亮晶晶的,“上次在雾林,我学的布谷鸟叫连谢哥哥都没听出来!”
谢沉渊盯着小翠泛红的耳尖,到底没说出拒绝的话。
他解下腰间的乾坤袋递给林疏桐:“里面有避尘珠,含在嘴里能掩盖人气。若有变故——”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腕间的系统环,“捏碎这个。”
那是他前日用半块玄铁打的应急符,刻着“沉”字。
林疏桐将符收进袖中,指尖触到系统环的纹路,突然想起原着里谢沉渊因天道背叛变得疯批的模样。
可此刻他眼尾泛红,像只护崽的狼,哪里还有半分“苦行圣子”的冷硬?
乱葬岗的风裹着腐叶味灌进衣领时,林疏桐打了个寒颤。
月光被乌云遮住大半,古老石碑上的刻字模糊难辨,只隐约能看出“镇幽冥”三个大字。
她依着系统提示,往石碑下的青石板上一躺——姿势要多咸鱼有多咸鱼。
“签到地点确认:镇幽冥碑。”系统音在识海响起,“当前状态:躺平(发呆)。剩余时间:五十九分。”
林疏桐望着头顶的乌云,数到第三只夜枭的啼鸣时,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宿主抗拒修炼值+10%(今日未打坐)。奖励升级。”
等一炷香时间到,她掌心躺着两枚东西:一枚泛着幽蓝光泽的封印符,和一个青瓷小瓶,瓶身刻着“护心”二字。
系统说明在识海展开:“封印符可封印化神期以下修士三息;护心丹可免疫心脏致命伤一次。”
“赚了。”林疏桐爬起来拍了拍裙角的土,转身正撞进谢沉渊怀里。
他身上带着松木香,应该是刚用了清尘诀。
“时间到了?”他低头看她掌心的东西,眉峰微挑,“护心丹给小翠。”
“你怎么知道?”林疏桐歪头。
“她方才摸胸口的动作。”谢沉渊指了指远处树后探出头的小翠——小丫头正踮着脚往这边张望,见他们看过来,立刻缩成一团,发梢的桃木簪晃了晃,“她前日被邪修推搡时,撞到了心口。”
林疏桐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这个总被原着描写成“偏执疯批”的男人,连小丫头的小动作都注意到了。
她将封印符塞进他掌心:“你用这个,三息足够斩了幽冥王的狗头。”
回到书斋时,案几上的油灯还燃着。
小翠已经铺开从书斋翻出的青竹镇舆图,用炭笔圈出了乱葬岗附近的几个山洞:“我听张师父说过,镇北有个连环洞,洞洞相通。要是我们从后洞进……”她的炭笔在地图上划出一道虚线,“就能绕开前洞的守卫!”
谢沉渊俯身看地图,指尖点在虚线末端:“此处有断崖,需用轻身术。”
“我有系统给的隐身符!”林疏桐摸出三张黄色符纸,“一人一张,能隐去身形半炷香。”她的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个圈,“我们从这里进去,我和沉渊主攻幽冥王,小翠守在洞口,若有变故就吹桃木哨——”她从袖中摸出个雕着桃花的木哨,“这是张道长给你的,对吧?”
小翠的眼泪“刷”地掉下来。
她扑进林疏桐怀里,桃木簪戳得人肩膀生疼:“九娘,我一定吹得响!”
谢沉渊伸手揉了揉小翠的发顶,目光转向窗外。
更鼓声传来,已是三更天。
他握住林疏桐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系统环传来:“时辰到了。”
林疏桐将护心丹塞进小翠口中,又给她别好桃木簪。
月光透过窗纸洒在三人身上,照见谢沉渊腰间的青冥剑微微震颤,照见小翠攥紧桃木哨的手指泛白,照见林疏桐腕间的系统环泛起柔和的光——那是系统在提示:“检测到宿主即将面对最终挑战,祝躺赢愉快。”
乱葬岗的风卷着落叶掠过他们脚边时,林疏桐摸了摸袖中的封印符。
谢沉渊的手掌始终虚虚护在她身侧,像道无形的墙。
小翠走在最后,每一步都轻得像片羽毛。
前方,连环洞的入口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洞门上方的藤蔓被夜风吹得摇晃,露出后面斑驳的石刻——那是幽冥王的标记,衔尾蛇正吐着信子。
林疏桐深吸一口气。
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能听见谢沉渊均匀的呼吸,能听见小翠努力压抑的轻喘。
系统环在腕间发烫,像在说:“该躺平的时候已经过了。”
而洞门后的黑暗里,传来若有若无的 chant 声。
那是幽冥王的血祭咒,混着风钻进每个人的耳朵。
谢沉渊转头看她,眼睛里有星光,有火焰,有某种比天道更坚定的东西。
他说:“九娘,我们回家。”
林疏桐笑了。
她握住他的手,掌心的封印符硌着皮肤。
身后,小翠握紧了桃木哨。
夜色更深了。连环洞的入口像只张开的巨口,等着他们进去。
决战,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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