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火的光映得林疏桐脸上的血珠发亮,她扯着谢沉渊的衣袖往石墩上坐时,储物袋里的皮册还在发烫,像是揣了块烧红的炭。
李明的药瓶“当啷”一声磕在石桌上,药粉撒了半桌:“先处理伤口!九娘你脸上——”他抓起帕子要擦,被林疏桐偏头躲开。
“先看这个。”谢沉渊解下腰间的剑横在膝头,另一只手按在她储物袋上,“皮册里的东西比我这点伤金贵。”他手臂上的血已经凝成暗褐的痂,说话时眉峰都没皱一下,眼尾那抹红却更深了,像被营火烤化的朱砂。
林疏桐摸出皮册的瞬间,赵虎和张天正已经凑了过来。
赵虎的刀疤在火光下一跳一跳:“我在暗影门当差十年,都没见过这本子。”他粗糙的指腹擦过封皮上“玄阴”二字,突然顿住,“这墨...是血?”
皮册摊开的刹那,李明的呼吸声陡然粗重。
他翻页的指尖发颤,每看一行就抿紧嘴唇,到第三页时突然“啪”地合上半本:“青竹镇粮库的账册是假的,我就觉得蹊跷——原来暗影门买通了镇里的账房,把赈灾的灵米全运去了苍梧山!”他抬头时眼眶发红,“上个月有个老妇跪在衙门前哭,说孙子饿得啃树皮...我竟连她都护不住。”
谢沉渊接过皮册的动作极轻,仿佛捧着什么易碎的东西。
他翻到中间某页时,剑穗上的玉坠“叮”地撞在石桌沿——那是林疏桐上个月在破庙签到得的,他说“玉养人”,硬要系在剑上。
“天机子的大弟子,万剑峰的外门执事,甚至...”他喉结动了动,“我师父座下的书童。”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林疏桐看见他握剑的手背青筋凸起,“原来当年他说要闭关清修,是被暗影门...被这些叛徒暗算了。”
赵虎猛地捶了下石桌,震得营火晃了晃:“我早该怀疑!左护法总说‘勤修才能证道’,可他自己每晚都往后山跑——原来后山有密道通暗影门的老巢!”他转向张天正,“张长老,你们青云宗的丹房最近是不是丢了三炉洗髓丹?册子上写着,是二殿主用傀儡术变作杂役偷的。”
张天正的拂尘“唰”地展开,金线在火光里泛着冷光:“难怪我前日查账,丹房的损耗记录对不上。”他拈起一根拂尘丝绕在指尖,“这册子得抄录三份,一份送万剑阁,一份送天机子,还有一份...得呈给修真盟的盟主。”他突然看向谢沉渊,“但送信的人得是你,苦行圣子的名头,比我们都好用。”
林疏桐啃着灵果的动作顿了顿。
她表面上慢条斯理地剥着果皮,系统提示却在识海里“叮”个不停——方才在山洞里被黑衣人追得跑了半里地,躺平状态被打断,签到奖励只得了颗“懒人丹”,现在正躺在系统空间里闪着金光。
她望着谢沉渊绷紧的下颌线,把到嘴边的“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咽了回去——这男人认定了“自己的事自己扛”,她要是硬跟,保不准要被他用“盾反弹”推回来。
“打草惊蛇的事不能做。”她把果核扔进火里,火星“腾”地窜起三寸高,“暗影门能在各派安插这么多钉子,肯定有传讯的法子。你得挑夜里走,用敛息符,最好...再带点我的‘躺平盾’碎片。”她从储物袋里摸出片指甲盖大小的光膜,那是之前反弹攻击时盾碎落的残片,“贴在身上,能混淆气机,他们的探灵阵查不出来。”
谢沉渊接过碎片时,指尖轻轻擦过她掌心。
他盯着她眼底的淡青——这丫头昨晚为了等他,在营地守了半宿,眼下还带着乌影——喉结动了动:“我最多七日就回。”他解下外袍披在她肩上,布料还带着他体温的余温,“营地交给张长老和赵捕头,你...别乱跑。”
林疏桐裹紧外袍,突然笑出声:“我哪次乱跑了?上回在破庙签到,要不是你非说‘那地方有邪修’,我能被追得摔进枯井?”她踢了踢脚边的石凳,声音轻了些,“你要是遇见危险...记得用我给的护心镜,那是系统送的,能挡三次元婴期的攻击。”
营火突然“噼啪”炸响,火星溅在皮册边缘,林疏桐手快地把册子往怀里带了带。
李明不知何时煮了壶热粥,瓷碗递到她手边时还冒着白气:“九娘吃点,看你这两天瘦的。”他转头对谢沉渊拱了拱手,“圣子放心,我派两个小子守着营地,一里内有动静我先醒。”
后半夜的风裹着山雾灌进来时,谢沉渊已经收拾好行装。
他站在营门口回头望了眼,林疏桐正蜷在石墩上打盹,外袍滑到腰际,露出里面月白的中衣。
他刚要上前帮她裹紧,就见她迷迷糊糊地摸出颗糖塞嘴里——是系统奖励的“甜睡糖”,吃了能一觉到天亮。
“走了。”他对张天正和赵虎颔首,身影融进雾里前又补了句,“看好她。”
林疏桐其实没睡着。
她听见脚步声渐远,听见晨鸡在山脚下打鸣,这才揉着眼睛坐直。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今日签到地点更新——青竹山西北破庙,躺平状态需满两柱香。奖励预览:可吸收负面情绪的‘咸鱼心诀’进阶版。”
她望着营外渐亮的天色,摸了摸怀里还带着谢沉渊体温的外袍,突然笑了。
破庙啊...上回在那儿签到得了块温玉髓,这回说不定能把“躺平盾”升到二阶。
她伸了个懒腰,把外袍叠好收进储物袋——等谢沉渊回来,得让他看看,她躺平也能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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