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桐的指尖几乎要掐进掌心。
井下传来的水声突然变了节奏,从先前规律的两下变成急促的七下,像某种暗号撞进耳朵里。
她低头看向掌心的幽冥珠,珠子表面浮起细密的水珠,凉意顺着血管往四肢钻——这是它在预警危险的老毛病了。
系统,她压低声音,喉咙发紧,签到地点是不是在井下?
没有回应。
自打进了青竹镇后山,那个总爱用机械音催她今日份躺平指标还剩三刻的系统就哑巴了。
林疏桐咬了咬后槽牙,摸出腰间的火折子。
火光映得井壁上的青鳞刻痕泛着幽蓝,那些原本静止的纹路竟顺着火光方向缓缓游动,像无数条小蛇在石缝里钻行。
她骂了句现代脏话,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
原身是个被天道厌弃的废柴,可她穿来这半年,就算被雷劫劈过三次都没这么瘆得慌。
火折子地灭了。黑暗里,井下的水声突然近在咫尺。
林疏桐想跑,可袖中幽冥珠烫得惊人,烫得她想起方才在祭坛暗格看到的画面——赵虎被黑雾缠绕着拖入井下,李明攥着半块玉牌跪在地上哭,谢沉渊的剑刺穿黑雾却像刺进水里。
她摸了摸怀里的玉牌,两半合在一起的温度比幽冥珠还烫,烫得她心一横。
来都来了。她扯下外袍系在腰间,单手撑住井沿翻身下去。
井水漫过膝盖时,她打了个寒颤。
这哪是枯井,分明是口活泉,水下的石子硌得脚底生疼。
林疏桐扶着井壁往下挪,指尖触到块凸起的青鳞——和井壁刻痕不同,这块是立体的,边缘还带着锋利的倒刺。
的一声。
整口井突然震动起来。
林疏桐踉跄着抓住井壁,却见方才摸到的青鳞缓缓转动,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洞里飘出股陈腐的霉味,混着点熟悉的甜腥——是血。
她摸出火折子重新点燃,借着火光看清洞壁上的刻字:破局者入,困局者亡。
合着我必须当这个破局者?林疏桐嘀咕着挤进去,袍角被倒刺勾出道口子。
洞道不长,走了十余步便到尽头,石门上的纹路和玉牌严丝合缝——她刚把玉牌按上去,石门就着开了。
密室里的空气比井下更闷。
林疏桐刚跨进去,后颈就被什么东西蹭了下。
她猛地转身,却只看见满墙的青鳞刻痕在火光里泛着幽光。
正中央的祭坛上,摆着颗水晶球,柔和的白光像月光淌在石面上,把整间密室照得半明半暗。
系统?她又喊了声,还是没动静。
林疏桐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慢慢靠近祭坛。
水晶球表面浮着层薄雾,她伸手触碰的瞬间,整颗球突然亮如白昼。
能量涌进来的感觉像被雷劈,从指尖麻到后脊骨。
林疏桐踉跄着扶住祭坛,眼前发黑。
等再能看清东西时,水晶球里正放电影似的闪过画面:年轻的赵虎穿着青衫,持剑和黑雾缠绕的怪物对砍,剑刃砍在怪物身上只溅起火星;他被扫到墙上,咳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青鳞;他跪在地上,怪物的爪子穿透他的胸膛,他却笑着把半块玉牌塞进地缝......
原来他不是叛徒。林疏桐的声音发颤。
画面里赵虎嘴角的笑和现在那个缩在角落发抖的老头重叠,她突然想起昨天在破庙,赵虎摸她腰间躺平盾时手上的老茧——和画面里握剑的手一模一样。
水晶球的光突然暗了暗,画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串发光的坐标,像星星落在球面上。
林疏桐刚要凑近看,墙上的青鳞刻痕突然动了,每条纹路都发出嘶嘶的响声,像无数条蛇在说话。
破局者......
够了!林疏桐猛地后退,撞在祭坛上。
水晶球被震得晃了晃,坐标突然变得清晰——是青竹镇东边的废弃药庐,谢沉渊方才就是往那边跑的。
她转身要走,却发现石门不知何时关上了。
墙上的刻痕还在动,这次她听清了,那些嘶嘶声里混着李明的声音: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越来越近。
林疏桐摸向袖中的躺平盾,却触到块温热的玉牌——是谢沉渊给的另一半。
她握紧玉牌,听见石门一声,门缝里漏进的光被挡住,投下道人影。
林姑娘。李明的声音像浸在冰里,你比我想象中......
门被猛地推开。
林疏桐的呼吸顿住。
月光从李明背后照进来,照见他腰间挂着的半块玉牌——和她怀里的那半块,纹路严丝合缝。
他的眼睛泛着青鳞的幽光,嘴角咧得太开,露出的牙齿上还沾着血。
来得正好。他说,幽冥之主说,破局者的血,最补。
林疏桐的指尖掐进玉牌里。
她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能看见李明背后墙上的刻痕正顺着门缝往外爬,能感觉到水晶球在祭坛上发烫——那串坐标还在闪,像谢沉渊的剑鸣。
她突然笑了,懒懒散散的,像从前在静心书斋晒着太阳打盹时那样。
谢沉渊说我留着盾保命。她摸出躺平盾,蓝光在掌心绽开,那他大概没说......
石门在李明身后轰然闭合。
我还有九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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