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霉味裹着铁锈味撞进鼻腔,林疏桐的鞋尖蹭到一块凸起的青石板,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她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石门闭合的闷响在身后炸响,像一口倒扣的铜钟将两人罩进黑暗。
隐身符。谢沉渊的声音贴着她耳后,温热的吐息扫过耳垂,系统给的那张。
林疏桐摸向腰间的符袋,指尖触到冰凉的符纸时顿了顿。
系统奖励的隐身符只剩三张,上回为了躲张道长的追魂香已经用掉一张。
但此刻石室内的阴气正顺着裤脚往骨头里钻,她咬了咬牙,将符纸按在眉心。
幽蓝的微光在两人周身流转,林疏桐的视线里,谢沉渊的轮廓渐渐淡成一团影子。
她攥紧他的衣袖,能摸到他腕骨处跳动的脉搏,一下,两下,和她的心跳撞在一起。
左三步,右两步。谢沉渊的指尖在她掌心轻划,刚才进门时我数过地砖,第三块是活的。
林疏桐的鞋尖刚触到第三块砖,石缝里突然渗出暗红的液体。
她屏住呼吸,那液体在青砖上蜿蜒成蛇形纹路,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是化骨水。
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衣领,她突然想起系统今早的签到奖励:自动规避危险的咸鱼直觉。
此刻这直觉正像根细针扎着她后心,她猛地拽住谢沉渊往侧边一扑。
叮——
淬毒的银针擦着谢沉渊的发梢钉进墙里,尾端的黑纹在幽暗中泛着冷光。
林疏桐的膝盖磕在青石板上,疼得倒抽冷气,抬头正撞进谢沉渊沉如深潭的眼。
他伸手替她拍去膝头的灰,指腹擦过她泛红的皮肤时顿了顿,又更快地收回。
前面有光。他突然说,声音压得极低。
林疏桐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转角处露出一线昏黄,像野兽的眼睛。
她摸出破邪符攥在掌心,符纸在指缝间微微发颤——这是系统上周签到送的,专门克制阴邪之物。
谢沉渊的剑已出鞘三寸,寒光映得他眼尾的红痣愈发醒目。
推开门的瞬间,林疏桐被扑面而来的纸页糊了一脸。
密室不大,四面墙全是木架,泛黄的纸页、断裂的玉简、生锈的法器堆得像座小山。
最中央的石桌上摆着半盏残灯,灯油将熄未熄,把墙上的影子拉得老长。
林疏桐的脚尖踢到个铜匣,匣盖弹开,里面滚出几枚血玉,在地上蹦跳时发出细碎的呜咽。
别看。谢沉渊的手掌覆上她的眼睛,那是生魂锁。他的掌心带着习武人的薄茧,蹭得她眼皮发痒。
等她再睁眼时,血玉已被他收进储物袋,先找资料。
林疏桐蹲下身翻找纸页,泛黄的边缘带着焦痕。
她翻到第三页时,瞳孔骤缩——暗影会三个字赫然入目。
墨迹晕开的地方写着:天道碑为规则之核,毁其碑,夺其芯,新法则由吾等定。
他们要重写规则。谢沉渊凑过来,指尖划过掌控天道四个字,喉结滚动,和之前推测的一样。
林疏桐的指尖突然被什么硌了一下。
她扒开纸堆,露出半块残缺的玉牌,刻着和铜铃、碎玉一样的纹路。这是...
是标记。谢沉渊的声音突然冷下来,我在苍梧山见过,当年灭门我师父的凶手,腰间挂的就是这种玉牌。他的指节抵在玉牌上,青筋凸起,原来他们藏在这里。
密室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晃。
林疏桐的咸鱼直觉再次刺痛后心。
她猛地拽住谢沉渊的衣袖往桌底钻,动作快得带翻了半摞纸页。一声,纸页散在地上,最上面那张写着青竹镇,林九娘——是她的名字。
那小丫头最近动静太大。
粗哑的男声从门外传来,林疏桐的呼吸骤然停滞。
她能听见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三个人的脚步声,其中一个的靴跟有点跛,张老头的徒弟最近总往茶摊跑,怕是察觉了。
先处理青竹镇的棋子。另一个声音阴恻恻的,再去云来峰取碑芯,主上要在月圆夜动手。
谢沉渊的手按在她后腰,隔着两层布料都能感觉到他肌肉紧绷。
林疏桐的指甲掐进掌心,系统奖励的躺平盾在丹田处发烫——这是遇袭时自动反弹伤害的宝贝,但此刻若暴露,他们未必能全身而退。
那林九娘...跛脚的声音突然低下来,听说她身边跟着个穿玄衣的,剑上有苍梧山的标记。
管他是谁。第三个声音冷笑,等天道碑碎了,这修真界的蝼蚁,还不是任我们捏?
脚步声渐远,林疏桐的隐身符在跨出密室时突然灼痛。
她心跳漏了一拍——符力要散了。
谢沉渊揽住她腰肢闪进侧巷,玄色外袍将两人裹成一团。
他的体温透过布料渗进来,林疏桐能听见他胸膛里擂鼓般的心跳,和自己的重叠成一片。
他的下巴抵着她发顶,再晚就来不及了。
月光重新漫上云来峰时,两道身影从密道窜出。
林疏桐摸出腰间的铜铃,碎玉在暗处泛着幽光。
谢沉渊的掌心覆上来,温度透过布料渗进她皮肤,回书斋。他说,声音比夜色还沉,得把青竹镇的棋子找出来。
林疏桐望着他绷紧的下颌线,突然想起系统今早的签到提示:今日签到地点:青竹镇静心书斋,状态:与谢沉渊商讨对策,奖励:可探知他人谎言的真话耳她捏了捏他的手,在夜风里轻声道: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
这一声,像敲开了某种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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