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苦刑》第五部完结了,到了30万字,还是写写创作手记,不能因为别人的恶意就丢了我自己的真诚。
好多涉及人物的之前手记里都写了,这次就随便聊聊这部分写作吧。
1
我真的只是比读者先知道明天的剧情,没有做过细纲。那么,现写现挂,是怎么做的?
整体看,是按6万字(20章)一部的架构在写,中间因为搬平台,有几章字数不适应,稍微波动了一下,后来又拉回来了,但字数还是6万左右。
第一部:1章—20章(要让高途动念)
第二部:21章—36章(要让高途辞职)
第三部:37章—55章(要让高途承担)
第四部:56章—75章(要让高途成长)
第五部:76章—95章(要让高途弑父)
每一部,没有细纲,但我有一个主要事情要做,这个事情,可以是主线,也可是暗线,这20章,明里暗里全是为这件事服务,可以是受其影响,可以是后续,也可以就是影响人物动线。
我要在这20章6万字里,绝对把这个事情做到,其次,才说让辅线人物走到什么进程。
因为三次元太忙,精力有限,这个字数,对我来说,掌控力最强。就算中间写偏了,也属于能拉回来的节奏。这样放的大都是小钩子,快放快收,节奏走得快,人物动线也多,能更有看点一些。这也意味着,只要我脑子里想出来的情节,不能为这个事件很好的服务,或者觉得人物顺延上不顺,就放弃掉。
绝不因为一个好梗,就非得来包一盘饺子。话说,新手最爱这样干,千万要慎重,因为你最后会发现,这样包多了,全是各样馅儿的饺子,没有一盘好菜。
2
除了架构和主要事情,就是选场景感。
看这个场景,在这个事件和动线里,能怎么去达到。修罗场也好,火葬场也罢,其实就是场景带感,将人物的动线交织在此,情感一把下去炸开,水花多大,波及多广,取决于作者了。
第五部,有点带着脚镣跳舞的感觉,因为这部分选的内容,都是有尖刺的,实打实的雷区——拆官配与原创线人物发生关系、官配决裂、精神弑父、1VS多修罗场。
和55(三叠)不一样,那是需要精神力和笔力去做到,靠硬功夫托起来,能走到多高算多高,顶多不精彩,塌不到什么地方去。但这部分,处理不好,不用人物成长,自己写出来都过不了手,明显会炸。
第五部的最大场景,就是89(酒友)、90(接狗)、91(偷鹿)、92(明牌)、93(翻篇)这约2万字的场景内容,写完有种“难为祺贵人,一个个把你们搜罗起来”的爽快感。
但这个场景,并不是我一开始就串好的。我是写89的中间,才决定要来这样玩儿一把,甚至直到写“两个呆头鹅”,都没有完全确认这俩让谁来更好。
所以我这样的选手,你要让我最开始就卡成这样的细纲,我搞不定,也做不到这么好玩。
说起来,写这几章,要感谢之前写的那个《凡人之躯,比肩神明》的创作手记,因为之前有梳理人设和走向,我去看了一遍它,然后来巩固了一下人物进程,做了具体的动线。
这属于群像,要推进剧情、要走任务、要人设立住、要人物有光彩、不能弱了谁,还要有趣味性和阅读节奏,整体来说,就是写好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但写崩了就插大动脉上。这几章,还有81(白月光)、82(纪念品)、88(弑父者),都是这样微妙的内容。
所以这次写不是往起托,而是往下倒着来,完全依靠写细节和铺画面感在往下化,以柔克雷,越没有存在感越好的那种。
这也是为什么1VS多修罗场里一定要接狗,并不是一定要一个萌物当看点的设定,而是没有狗来垫场,来中和这里面的雷,好多地方就做不到那么丝滑和熨帖。
3
其实好几个强转折的地方我都写过b版本,上次那个打算让花咏去拉高途,这次81章这个,沈文琅截停郑与山的车,写出快1万字(连带接续的两三章内容),后来还是觉得人物和事件拧巴,弃用了。
正文不能放,手记里放一部分上来吧——
81 竞争者(b版本)
夜色如墨,两辆车的引擎嘶吼着撕裂了郊区的宁静。
沈文琅的黑色轿车像一头冰冷的猎豹,死死咬住郑与山的车尾,毫不放松。
就在郑与山的车头即将拐进别墅私路的刹那,沈文琅猛地将油门一踩到底!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身一甩,不偏不倚,如同铡刀落下,硬生生将去路斩断,横亘在路中央。
郑与山的车轮在距沈文琅车门处半臂之距猛地刹停,刺耳的声响划破夜空。
他和高途整个人都因惯性向前一冲,又被安全带狠狠勒回椅背,特别是高途,额头撞出一片红肿。
一股被挑衅的暴怒直冲脑门,郑与山一把推开车门,“沈文琅!”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愤怒而格外刺耳,“你是不是疯了?”
车灯的光柱交织在细雨中,在黑暗中切割出惨白的战场。
沈文琅坐着,周身的气压很低。他并没有立刻下车,而是就着这剑拔弩张的姿态,面无表情地、缓缓地摇下了车窗。
“这是什么意思?”郑与山盯着车窗里那张面沉如水的脸,额角青筋跳动,“在我的地盘上,跟我玩儿这套!”
车这一横,既然堵住了郑与山的去路,沈文琅便也不急,反正把路彻底封死,今天谁也别想走了。
“师兄,我不找你,让高途下来。” 沈文琅的声音很冷,他的目光越过郑与山,直直射向副驾驶座上的高途。
“你凭什么?”郑与山一步挡在车前,岩蔷薇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弥漫开,与沈文琅车内散发出的、极具侵略性的鸢尾花气息在空气中激烈碰撞。
沈文琅终于推开车门,长腿迈出,立在雨幕中,“高途,你确定让我们俩先在这公平竞争吗?”
“公平竞争?”郑与山冷笑,向前逼近一步,两个顶级Alpha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危险的程度,“就是像疯狗一样拦路?就是让他受伤?”他指着高途额上那块明显的红肿,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沈文琅有些悔意地说了一句,“这是意外。”目光却再次投向高途,“高途,下车。我们谈谈。”
高途解开了安全带,走下车,整个人看起来很狼狈。两股强大信息素的对抗,也像无形的巨浪冲击着他的感官。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今晚必须做个了断。
“与山,”他轻声对挡在车前的郑与山说,“让我和他谈谈。”
郑与山猛地回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和受伤,“高途!他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这是能好好谈的态度吗?”
“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谈清楚。”高途站在两个剑拔弩张的Alpha之间,像一道脆弱却坚定的界限。
……
……
……
写大纲细纲这样的作者,主人公都是踏实的走人生路。
对我这样总在一念之间的作者,人物就是这样跌跌撞撞在走。
暂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这种一念之间,他们和我就这样跌跌撞撞地一起走吧,最后会去向哪里,等“最后”到来时,再来让它来回答。
4
这次写《玫瑰苦刑》,锻炼了两件事,其中最明显的一个,就是锻炼了写大量的对话。
因为作者的善于伪装,所以读者不一定能全部感受到。
但作为亲历者,是有这种成长感的——第一部是闷葫芦,第二部能开口了,第三部正常说话,第四部小有突破,到第五部,手感太丝滑了。
写“夜游组”盛少游说话,都是不用思考的,哗啦啦往出冒,甚至定稿的时候,觉得话太密,还把他的一些话给删掉了。
哈哈,我甚至都写了半篇“公主吃了七个小矮人然后变成了四十大盗”的童话。
另外一件事,就是锻炼了心态。
其实我就是因为爱高途这个角色,意难平,才来写的《玫瑰苦刑》。
并没有介入什么成色不一样的明星粉丝的大乱斗,但并不会因为我没有介入,就会完全躲过去。
很多时候,只专注我的这部分的“有主要事情”要做,情节和人物都是为《玫瑰苦刑》服务,但还是免不得惹得这里面的谁的真的粉丝的攻击。
互联网,真的就是个喜欢你可以不理你,但讨厌你就一定会舞到你面前来。
幸好我已经到这个岁数了,真再年轻些的时候,估计就扛不住停笔不写算了。
昨天在“作者有话说”唠叨了两句,今天也写这里面吧。
喜欢我的读者,方便的话,麻烦给书评段评打分。
不喜欢的,你们也继续,就当姐姐我修行了。
5
我其实蛮平和的,但被追着骂有时真有点无语。
后来我问自己,写这篇到底是给谁写的。
第一答案,高途;第二答案,我自己;第三答案,是给喜欢高途这个人物和喜欢这篇小说的读者。
我没有为骂我的人写小说,但ta们明显看了,因为有时骂的还挺细节。
那天嘲讽说给20个人写小说,我都没懂,后来才发现,是有20个书评。
在读者群里喊大家,说给我书评一下吧,我不要就为20个人写小说。
回头一想,和当下就要把手臂咬回去的盛少游也没啥区别。
【荒野之人问我:“海里有多少颗沙?”
“我可以数清楚。”我回答。
他笑我:“一颗都不会数错吗?”
我勇敢地回答:“你先自己数完再确认吧。”】
咱们《玫瑰苦刑》,第六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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