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落霞城的喧嚣渐渐沉寂，客栈房间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柳清月刚整理完白天买来的符箓，将它们分门别类塞进储物袋，转头就见云尘正坐在桌边，用一块细布擦拭雷陨刃。
火光映在他侧脸，刀身的雷光与灯光交织，让他平日里冷冽的轮廓柔和了许多。柳清月看得有些出神，直到云尘抬头看来，才慌忙移开目光，耳尖悄悄泛起红意：“地图……我看完了，外围的几处灵草点标注得很详细。”
“嗯，秘境里灵草虽多，但也藏着不少危险，到时候我们先去标注的安全点看看。”云尘将雷陨刃收好，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透气。夜风带着凉意吹进来，掀起他的衣摆，也吹动了柳清月落在肩头的发丝。
柳清月看着他的背影，想起白天在分舵外他护在自己身前的模样，心头涌起一股暖流，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开口：“心月，今天……谢谢你。”
云尘回头，见她眼神明亮，像盛着星光，忍不住笑了：“谢我什么？谢我抢回令牌，还是谢我没让你被欺负？”
被他直白点破，柳清月脸颊更红了，轻轻“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都谢。以前在紫霞谷，有师长护着，出来才知道外面这么多麻烦，还好有你在。”
云尘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喉结不自觉动了动。他想说“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委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进步也很快，《流影步》已经练得很熟练了。”
油灯的光忽明忽暗，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能清晰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他身上是淡淡的雷泽与草木香，她身上是清浅的灵草味。柳清月抬头，正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眸，心跳骤然加速，慌忙低下头，却不小心碰到了他垂在身侧的手。
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猛地一顿。云尘的手温热干燥，柳清月像被烫到般缩回手，埋着头不敢看他。房间里只剩下油灯燃烧的“噼啪”声，空气里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云尘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我守在外面，有动静会叫你。”
柳清月轻轻点头，看着他转身走向外间的背影，才慢慢抬起头，手抚在胸口，感受着依旧急促的心跳。她走到床边坐下，却没立刻躺下，透过门缝看着外间的身影——云尘正靠在门框上，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轮廓。
不知过了多久，外间传来轻微的呼吸声。柳清月悄悄推开门缝，见云尘竟靠在那里睡着了，眉头微蹙，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她犹豫片刻，还是取了件薄毯，轻手轻脚走过去，小心翼翼地盖在他身上。
就在这时，云尘突然睁开眼，两人的目光在月光下撞个正着。柳清月吓得手一抖，差点打翻旁边的油灯，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见你睡着了，怕你着凉……”
云尘看着她慌乱的模样，眼中的睡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笑意。他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谢谢你，清月。”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名字，没有客气，只有自然的亲昵。柳清月脸颊更烫了，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逃也似的躲回了内间，关上门的瞬间，忍不住捂住脸笑了出来。
外间，云尘看着身上的薄毯，指尖轻轻摩挲着布料，嘴角的笑意久久未散。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将房间里的暧昧与温情，悄悄藏进了这寂静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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