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玠消化完丝录的理由，无话可说。
合着是却山荇需要将近乎于无的思考力与驱动力合二为一，两相汇聚成一根闭环的线才能成功？
哪个府长会这样？
他甚至想过却山荇是维持地脉太费劲，抽不出多余的能量，结果真是因为脑容量太小？
这有点超出他对类人生物的大脑下限理解范畴了。
再说他教这么久，却山荇怎么就不担心自己会失望？
丝录看他脸色，给林玉玠出馊主意，“你平时多点表情，对着她大哭几声，知道你难过不已，她也许就开窍了。”
“哭不出来。”
他想起什么，问丝录，“你之前教火系魔法她怎么没学会？”
“对火的亲和力不够呗，她又不是火山。”
丝录想明白关键，为验证自己的想法，拍拍却山荇的头顶。
“再跟我念一个咒语，学会了我会很高兴。”
却山荇很配合，扬起笑脸：“好哦。”
丝录深呼吸，做好心理准备，拿出这辈子都不想说的一个咒语，面无表情地念出来。
“???。”
“………呱？”
却山荇瞄向丝录的脸，好高冷的脸，好搞笑的发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没忍住一下就笑了，又念一遍呱，然后又开始乐。
乐着乐着，一颗小小的豆子蹦出来。
“豆子！”
却山荇兴趣更高了，又呱一声。
丝录拾起来一颗，以说正经事的方式掩盖不自然，让林玉玠来看豆子。
“凝土成豆，土系魔法里类似障眼法的存在，假象能维持多久全看赋予多少魔力。”
她碾碎假豆子，“本质还是土，能变是因为大地涵盖的种类很丰富，和我上次用的点石成金有些类似。”
林玉玠忍下含蓄的笑，“只是这个咒语变出来的是豆子？”
“……你也笑我？”
丝录豆子丢过去，往下推他，“还不是因为你教不会？你要教会了我至于念这句咒语吗？”
“没有，你想多了。”林玉玠让她推得步步后退，再退真要掉下去了。
却山荇搁旁边自娱自乐，呱呱呱个不停，念的满地豆子，吵闹非常。
丝录想把这俩人都踹下去，然后就真这样做了，照却山荇屁股来一脚，又用魔杖怼林玉玠。
“你也给我下去吧！”
林玉玠真被推下去，在却山荇的猴叫声里踩风踏剑，拉一把却山荇，带她安稳落地。
丝录站塔边，昂着下巴撇半圈头，“怎么没摔死你…”
林玉玠仰视塔顶上的小黑点，催却山荇，“再叫一声。”
却山荇可太愿意了，在秋天的山里cos夏天池塘里的青蛙。
她每叫一声，就有一颗小豆子掉出来，附近的学生很是好奇，忍不住挪步靠近，仔细探究。
一声声的呱很魔性，当第一个人被带偏，跟着呱出来时，其他人也学上了。
林玉玠站在青蛙堆里，挥袖子让这几个人去别地儿呱，不然等丝录下来全都得变真青蛙。
走之前，有学生问：“仙长，府长为什么一直呱？”
“因为她学会了魔法。”
林玉玠看着石塔，“丝录老师的教学颇有成效，府长有进步了。”
“学会了？！”
“是学会了…吐豆子？？”
林玉玠：“还学会了聚沙成塔，你们前面这座就是。”
“？”
有人仰头：“我还以为是绿绿老师做的，竟然是府长？”
学生们互相看看，面上跳出惊喜，府长有进步了对所有人都是天大的好事啊！
一名学生抱起却山荇把她往天上抛，忘记自己被罚一事，只知道必须奔走相告让所有人都知道。
其他学生滋哇乱叫，跟着却山荇就跑，场面犹如庆祝猴王出世。
林玉玠见一溜烟儿全跑了，在后面提醒，“都不爬独绝峰了？”
！！！
学生们脚步一顿，幸而有人急中生智，“绿绿老师功不可没，我们去宣传宣传，您跟她庆祝吧！我们带府长去全府巡游，仙长再见！”
说罢，几个人头也不回地跑了。
林玉玠少见的有了明显笑意，行，今天放这几个学生一马。
他施法抬走独绝峰下的刻字石，将其挪到却山荇聚成的细窄高塔下。
这个更难爬，以后就它来当独绝峰吧。
丝录在塔顶看他折腾石头，冷哼。
她都教会却山荇魔法了，结果站这么久也不上来看一眼，白呱了。
不想看，丝录提魔杖就走。
飞出去没半里地，林玉玠从后赶过来，“怎么走了？那是去市区的方向。”
丝录换个方向坐，“我知道。”
林玉玠看不着她的脸，也换个方向飞，“你要去市区吃饭？”
丝录：“对，去吃鱼。”
林玉玠：“………”
丝录吃鱼属于自讨苦吃，她不喜欢，不会主动去吃。
林玉玠离近些，放低飞行高度，“怎么了？”
丝录加速飞，语气又平又快：“饿了。”
林玉玠听出不对味：“你…在不高兴？”
丝录仿佛是听到了不理解的天书：“你从哪看出来的我在不高兴？”
这问题问的，他从哪都能看出来丝录在不高兴，特别是现在，明显口是心非。
“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
“……”
“因为我还是因为别人？”
“……”
“和那句短咒语有关？”
丝录立即攥紧魔杖，再次加速，百合花喷的尾气都能迷死人。
林玉玠明了，这回答多半就是因为他了。
如果是别人，丝录一般会直接将人变成丑八怪，并进行有意义的冷嘲热讽。
可推他下来前还好好的呢，这才几分钟，怎么就不高兴了？
林玉玠想弄明白她的想法，听丝录跟自己说话，干脆一个加速横停到她面前。
丝录往前晃出一截，林玉玠趁势把人拉过来，手往丝录肩胛骨上一按，打开她的奇妙开关。
好，这回肯定能好好沟通。
丝录让他按得倒抽口气，缓过来才说，“…看不出来你还有空中做这事的癖好。”
不好，还是不能好好沟通。
林玉玠暗道冲动了，落地就要放开她。
丝录却在此时攀紧他的身体，把林玉玠摁倒在野草高长的山地上。
“你想按我就按我，不想按了就松开？没有这种道理，你得补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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