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栖岛那薰衣草和洋甘菊的试用装，云栖月没敢大张旗鼓，悄摸在官方号上挂了个抽签链接。她心里还琢磨呢，这俩名气比不上玫瑰，应该没那么多人抢吧？
结果，现实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链接放出去半天不到，后台报名人数“噌噌”往上涨，直接破了十万。
林宇盯着电脑屏幕，眼都直了：“我滴个乖乖！这帮人是住网线里头了？薅羊毛也没这么拼的啊！”
楚意涵推推眼镜，一脸“我早就知道”的表情：“正常。
现在但凡是咱雾栖岛出的，在他们眼里都是好东西。你就算挂个‘雾栖岛新鲜空气’，估计都有人抢破头。”
云栖月挠挠头：“失算了，该多备点货。”
摇号那天，魔都苏家商场那个“雾栖岛”小柜台前面，人挤人，比赶大集还热闹。
队伍从柜台口一直排到大厅，拐了好几个弯。有年轻姑娘，有时髦阿姨，还有几个一看就是被老婆硬拽来的老爷们，一脸生无可恋。
“哥们，也是来给老婆排队的？”一个中年大哥跟旁边同样愁眉苦脸的男人搭话。
“可不是嘛！”那男人叹口气，“我家那位用了玫瑰试用装，效果好得上天，非说这薰衣草的肯定也不差，逼着我过来碰运气。我本来今天约了人钓鱼的！”
“唉，同病相怜啊！”大哥一脸理解，“我家那个也是，天天念叨‘拥有了雾栖岛，就拥有了全世界’，魔怔了！”
前面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孩听见了，回头笑：“大叔，这你们就不懂了吧！雾栖岛的东西，效果那是实打实的！排队算什么？能中签才是真运气！”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就是！我闺蜜用了玫瑰套装，皮肤好得跟剥壳鸡蛋似的，羡慕死我了！这次必须中！”
“我要求不高，中个洋甘菊纯露就行，我脸容易过敏……”
队伍里叽叽喳喳，全是讨论雾栖岛的。柜台小姐忙得团团转，核对信息，发那小得可怜的试用装，脸上笑着，心里苦：啥时候能给咱内部员工也留点啊！
网上更是热闹。#雾栖岛又放货了#、#薰衣草洋甘菊摇号# 话题下面，一片哀嚎。
“啊啊啊我没中！为什么！”
“中了中了！我中了薰衣草精油！感谢天感谢地！”
“楼上的姐妹，出吗？价格好说！”
“雾栖岛，你们是不是在玩一种很新的饥饿营销？我钱包准备好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求增产！求扩招！求把岛上的花都薅秃！”
岛上的云栖月，看着楚意涵发来的现场照片和网友留言，心里是又高兴又发愁。
高兴的是，牌子算是打出去了。发愁的是，这点产量，根本不够塞牙缝。
加工厂里，“小玫”倒是任劳任怨，可原料跟不上了。那片花田，眼看就要被薅秃。周甜妹带着人没日没夜地摘，也赶不上消耗。
“月月，这么下去不行啊，”周甜妹揉着发酸的腰，脸上带着疲惫。
“花长得再快，也架不住这么摘。咱岛上就这些人手，伺候现有的地、养牛羊、搞加工就忙得脚打后脑勺了，再扩大种植，哪来的人？”
云青山也抽着旱烟发话：“是啊，月月。岛上的壮劳力就这么多，家家都忙得团团转。再开荒，谁去种？谁去管？”
云栖月皱着眉，在院子里转圈。阿璃跟在她脚边，学着她的样子，也迈着小短腿转，差点把自己转晕。
（神识）：‘主人，你别转了，我头晕……’
金元宝趴在地上，歪着大脑袋，看着这一人一狐，喉咙里发出不解的“呜呜”声。
“人手不够……”云栖月停下脚步，眼神瞄向海对面，“咱岛上没人，外面还没有吗？”
她这话一出，院子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月月，你的意思是……”云河脑子转得快，“去外面招人？”
“对！”云栖月一拍大腿，“去望海镇招工！或者附近岛上，肯定有愿意来干活的！咱们管吃管住，工钱给够，不怕没人来！”
林德旺村长有些犹豫：“招外人上岛？这……稳妥吗？咱岛上的事儿……”
云栖月明白他的顾虑。雾栖岛现在是个宝，招外人进来，怕泄密。但她也有主意。
“村长，您放心，”云栖月解释，“咱们招工，主要是开荒、种地、摘花这些力气活。全岛有「玄女」监管的，外人碰不着。咱们定好规矩，签协议，干得好留下，干不好或者手脚不干净的，直接送走。”
云三太公捋着胡子，想了半天，点点头：“月月说得在理。咱岛要发展，光靠自家人，确实忙不过来。招些踏实肯干的外人，也行。关键是把人管好。”
顾沉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声音沉稳：“招工的事，我也可以帮忙看看。镇上和附近岛，有些退伍回来的，或者家里困难但人老实的，可以优先，你看行吗？”
有了顾沉舟这话，云青山和林德旺心里踏实了点。
“成！那就这么定了！”云栖月一锤定音，“三哥，意涵姐，招工告示就麻烦你们！写明白咱们包吃住，工钱日结，干得好有奖金！先在望海镇和附近几个岛贴出去！”
“好嘞！”云河摩拳擦掌，“我这就去！保证写得清清楚楚，让人看了就想来！”
楚意涵也点头：“文案和设计交给我和「玄女」，很快就好。”
说干就干。
没过两天，望海镇的公告栏，还有附近几个有来往的海岛码头上，就贴出了雾栖岛的招工告示。
“雾栖岛农业开发公司招人：开荒种地工若干，要求：身体好，能吃苦，听安排。待遇：包吃住，每天xxx元起，干得好有奖励。报名地点：望海镇xx处……”
这告示一贴出来，立马炸锅了。
“雾栖岛？就是那个卖天价菜和神仙精油的岛？”
“包吃住？工钱还这么高？真的假的？”
“听说那岛上东西可好了，去了是不是也能吃到那天价蔬菜了？”
“我去！这待遇，比在镇上打零工强多了！”
有怀疑的，有动心的，也有看热闹的。报名点设在林月容大姨的干货行旁边，云河和林肖先安排登记，顾沉舟监管。
第一天，就来了不少人。有镇上的闲人，有附近岛的渔民想找稳定活，甚至还有几个听说雾栖岛饭好吃，想来混饭的……
云河负责初筛，看身体，问情况。顾沉舟在旁边，看似随意，眼睛却毒得很，打量着每个人。
“俺有力气！啥活都能干！”一个黑壮汉子拍胸脯。
“俺以前种过地，就是年纪大了点，行不？”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小声问。
“我……我想试试，我能吃苦。”一个看着腼腆的年轻人低声说。
云栖月也抽空过来看。她注意到，顾沉舟对几个看着不起眼，但眼神正、手脚利索的人多问了几句。
“顾沉舟，你觉得咋样？”她小声问。
顾沉舟目光扫过人群，低声说：“有几个不错，退伍兵，家里难，人实在。可以先招一批试试。”
“行，听你的。”云栖月点头。
初筛完，第一批三十个工人定了。有男有女，多是望海镇和附近岛的，看着都挺朴实。
云栖月跟他们简单开了个会，说了岛上的规矩：不准乱跑，不准瞎打听，干活勤快，管吃管住，工钱少不了。
工人们听说真能吃上雾栖岛的饭菜，一个个眼睛放光，纷纷保证一定好好干。
就这样，雾栖岛迎来了第一批“外来打工的”。
新工人们上了岛，看见整齐的房子（在花田附近用系统里的积分提前建了一个大型宿舍楼）、亮堂的加工厂、肥壮的牛羊，还有那望不到头的花海，全都傻眼了。
“俺的娘诶，这岛跟画上一样！”
“这住的屋子比俺家还好！”
“快闻！这花香！怪不得能做出那么香的油！”
周甜妹和孙大娘她们负责安排吃住，虽然对来外人有点嘀咕，但看这些人手脚勤快，态度也好，慢慢也就惯了。
开荒的活儿立马干了起来。新工人们拿着发下来的家伙什，在划好的地方清杂草、平土地。岛上原来的壮劳力带着他们，教他们咋干活。
一下子，岛上更热闹了。机器的响动，人的吆喝，混着牛羊叫、孩子笑，成了首热闹的劳动曲。
云栖月站在高处，看着这热火朝天的场面，心里挺得劲。
人手问题暂时解决了，新花田很快能开出来。到时候，薰衣草、洋甘菊，还有别的花都能多种点，东西就能多做了！
她好像已经看见，以后雾栖岛的精油护肤品，不仅能喂饱那些嗷嗷叫的客人，还能卖到外国去赚钱呢！
当然，饭得一口一口吃，路得一步一步走。眼下，先把这批新人带好，把新花田种好，才是正事。
岛还是那个岛，但岛上的人和事，正在慢慢变。而这变化，瞧着……还挺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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