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内的厮杀声震彻云霄,易军将士踏着尸骸往深处推进,金军的防线如同被洪水冲垮的堤坝,节节败退。皇宫大殿内,金太宗完颜吴乞买看着殿外慌乱奔逃的侍卫,听着越来越近的喊杀声,脸色惨白如纸,却仍攥着龙椅扶手不肯放手:“朕不走!这是朕的都城,朕的江山!朕要与上京共存亡!”
“陛下!不可啊!”完颜希尹快步冲进殿内,身后跟着几位金国大臣,他们脸上满是焦急,“易军势不可挡,城门已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陛下还在,日后定能重整兵马,报仇雪恨!”
“报仇?”金太宗惨笑一声,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大殿,“朕的粮仓没了,粮道断了,连上京都要丢了,还谈什么报仇?”
“陛下!”完颜希尹上前一步,语气急切,“再犹豫,我们都要成阶下囚了!臣已备好密道,从密道走,还能 escape 一条生路!”说着,他使了个眼色,与几位大臣一同上前,不顾金太宗的挣扎,架起他的胳膊就往殿后拖。
金太宗挣扎着,却抵不过几人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熟悉的大殿离自己越来越远。穿过层层回廊,一道隐蔽的石门缓缓打开,里面是漆黑的密道。完颜希尹推着金太宗走进密道,低声道:“陛下,臣已安排人手在密道出口接应,您先去北方暂避,臣会留下断后,待日后再寻机会与陛下汇合。”
金太宗看着完颜希尹,眼中满是复杂,最终只是颤抖着点了点头,转身钻进了密道。石门缓缓关闭,将最后的希望与绝望隔绝在两端。
而此时的城内,金军将士们得知金太宗逃走的消息,瞬间没了斗志,原本还在抵抗的士兵纷纷扔下兵器,要么四散奔逃,要么跪地投降。易枫骑着马,手持长剑,看着混乱的金军,高声下令:“传令下去,金军士兵、金国宗室,凡曾施暴者,一律屠戮!不得伤及无辜百姓!”
“遵命!”易军将士们齐声应和,手中的兵器指向那些曾经欺压中原百姓的金军士兵与金国宗室。他们沿着街道推进,遇到负隅顽抗的金军,毫不留情地挥刀斩杀;遇到缩在角落的金国百姓,却只是绕过,没有丝毫打扰。金国百姓们躲在门后,看着玄色铠甲的易军将士们只针对金军与宗室,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却仍不敢出声,只能默默看着这场属于金人的“末日”。
易枫率领一队精锐,直奔浣衣院。远远望去,浣衣院的大门紧闭,隐约能听到里面女子的哭泣声。他翻身下马,一脚踹开大门,看到院内的女子们或被铁链锁住,或蜷缩在角落,脸上满是恐惧与绝望。
“都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易枫高声喊道,声音穿透了院内的死寂。女子们抬起头,看到易军将士们手中的兵器指向门外,而非自己,眼中渐渐泛起光亮。
易枫看着院内熟悉的刑具、破败的房屋,想起这些女子所受的折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来人!把这里给我砸了!拆了!烧了!让这浣衣院,永远从世上消失!”
易军将士们立刻行动起来,斧头劈向木柱,火把扔向柴房,“噼啪”的断裂声与“熊熊”的燃烧声交织在一起。浣衣院的墙壁渐渐倒塌,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仿佛在燃烧着这些女子所受的屈辱与苦难。乔贵妃、赵仙郎、阎宝瑟等人看着燃烧的浣衣院,眼泪忍不住落下,却不是悲伤,而是解脱——她们终于不用再在这里受苦了。
与此同时,张奈何率领另一队易军闯入金国皇宫。宫内的侍卫早已逃散,只剩下一些来不及逃走的金国宗室。张奈何手持长刀,目光锐利地扫过宫殿,看到完颜宗磐正举着刀冲向赵玉盘,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快步上前,一刀劈向完颜宗磐的后背。
“噗嗤”一声,长刀穿透了完颜宗磐的身体,他难以置信地转过身,看着张奈何,最终倒在地上,没了气息。赵玉盘看着眼前的一幕,吓得浑身发抖,却也松了口气——她又一次被易军救了。
易军将士们在皇宫内搜寻,遇到完颜氏的宗室成员,毫不留情地斩杀。完颜亶、完颜澶、完颜亮等金国宗室,皆在这场厮杀中丧命。皇宫内的宝库被打开,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堆积如山,易军将士们将能带走的珠宝、草药打包,不能带走的古玩字画则直接毁掉——这些曾被金人从宋朝掠夺来的宝贝,绝不能再留在金国。
最后,火把被扔进了宫殿,熊熊大火吞噬了金国皇宫,曾经富丽堂皇的宫殿渐渐化为灰烬,与浣衣院的火光遥相呼应,照亮了整个上京的夜空。
易枫站在皇宫外,看着燃烧的宫殿,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他转身看向身边的邢秉懿、赵福金等人,语气温和:“都结束了。我们该回家了。”女子们看着易枫,眼中满是感激与依赖。
上京城的火光尚未完全熄灭,空气中还弥漫着硝烟与焦糊的味道。易军将士们正忙着清点战利品、收拢俘虏,林萧忽然快步走到易枫面前,语气带着几分谨慎:“首领,弟兄们在皇宫西侧的偏院发现了一位女子,经查证,是辽朝的耶律余里衍公主,她被金人囚禁在此,已有数年。”
易枫闻言,眉头微蹙,随即轻轻叹了口气:“辽朝覆灭,她身为公主却沦为阶下囚,也是个可怜人。”他转头对林萧吩咐道,“找个干净的营帐,给她送些衣物和吃食,好好安置,别让她再受委屈。”
“是。”林萧应声退下,心中对易枫多了几分敬佩——此人不仅有铁血手腕,更有体恤弱者的仁心,难怪能让三万易军死心塌地追随。
邢秉懿走到易枫身边,看着眼前残破的上京,轻声问道:“易郎,上京已破,浣衣院的姐妹也已救出,我们是不是可以回中原了?”她语气中带着对故土的期盼,身旁的赵福金、朱琏等人也纷纷看向易枫,眼中满是期待。
易枫却摇了摇头,语气凝重:“现在还不能回去。”
“为何?”众人皆是一愣,连朱伯材都忍不住开口询问——他本以为攻破上京、救出宗室女子已是大功告成,却没想到易枫还有别的打算。
张奈何适时上前,指着地图上一处标注说道:“首领的意思是,我们接下来要攻打五国城。”
“五国城?”朱伯材眼中瞬间亮起,激动地看向易枫,“首领是想……去救徽、钦二帝?”在他看来,五国城是徽、钦二帝被囚禁之地,易枫要攻打那里,定然是为了迎回二帝,完成“复宋”的关键一步。他越想越激动,连连点头:“好!太好了!二帝若能归来,我大宋才算真正有了根基!”
易枫却沉默着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在场的宗室女子,语气郑重:“我的目标,不只是二帝。五国城不仅囚禁着二帝,还有许多当年被金人掳走的北宋百姓与宗室亲眷,我们要救的,是所有还活着的北宋人。”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邢秉懿眼中泛起泪光——她从未想过,易枫的格局竟如此之大,不仅为了她们这些宗室女子,更为了那些素不相识的百姓。赵福金攥紧了拳头,语气坚定:“我们听你的!只要能救回更多同胞,就算再打一场硬仗,也值!”
“传令下去!”易枫转身对着众将士高声下令,“即刻休整,三日后出发攻打五国城!另外,将所有金军俘虏押上来,我要亲自审问!”
很快,数十名金军俘虏被押到阵前,他们个个面带惧色,不敢与易枫对视。易枫走到一名看起来像是将领的俘虏面前,语气冰冷:“你们当年折磨致死的北宋宗室女子,尸体都丢在了哪里?如实招来,可饶你不死!”
那俘虏浑身一颤,连忙哆哆嗦嗦地说道:“都……都丢在城外的乱葬岗……有的被扔在荒山野岭,还有的……”他不敢再说下去,只是低头看着地面。
易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却也不再追问,对张奈何下令:“带一队弟兄,去城外乱葬岗和荒山野岭,把所有宗室女子的尸体都找回来,好好收敛,日后带回中原安葬。”
“是!”张奈何立刻领命,带着将士们出发。接下来的两日,易军将士们在城外的乱葬岗与荒山野岭中搜寻,找回的尸体触目惊心——有的衣衫不整,身体早已腐烂;有的甚至没有衣物遮盖,暴露在寒风中;更有甚者,尸体上还插着断裂的木头,显然是生前遭受了极致的折磨。宗室女子们看着这些残破的尸体,忍不住失声痛哭,泪水浸湿了衣襟。易枫看着这一幕,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心中对金人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与此同时,上京被攻破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传到了南方的临安。
紫宸殿内,赵构正与秦桧商议如何与金国议和,一名内侍跌跌撞撞地冲进殿内,脸色惨白,声音发颤:“陛下!大事不好了!金国上京城……被一支名为‘易军’的队伍攻破了!”
“什么?!”赵构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茶水溅了一地,他猛地站起身,不敢置信地看着内侍,“你再说一遍?上京城被攻破了?怎么可能!金国的都城,怎么会被一支不知名的队伍攻破?”
秦桧也脸色大变,连忙问道:“那支‘易军’是什么来头?首领是谁?有多少兵力?”
“据说是……是一个叫易枫的人带领的,兵力约有三万……”内侍颤抖着回答,“还听说,易军不仅攻破了上京,还救出了被囚禁在浣衣院的宗室女子,烧毁了金国皇宫与浣衣院……”
赵构呆立在原地,脸上满是震惊与慌乱——他从未想过,金国竟会如此不堪一击,更没想到会有一支“易军”突然出现,打乱了他与金国议和的计划。
而在邢府内,李纲、岳飞、韩世忠、宗泽与邢焕正围坐在一起,听到上京被攻破的消息时,几人皆是一脸难以置信。
“这……这是真的?易军真的攻破了上京?”宗泽激动地站起身,花白的胡须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我就知道,易军绝非寻常队伍!”
岳飞眼中闪过一丝锐光,语气中带着几分敬佩:“三万兵力,深入金国腹地,还能攻破上京,这易枫的领兵能力,实在令人佩服。”
韩世忠拍着桌子,大笑道:“好!太好了!这下金人该知道咱们中原人的厉害了!看他们还敢不敢再嚣张!”
李纲捋着胡须,若有所思地说道:“易军此举,不仅救了宗室女子,更打击了金国的气焰,对我们南宋的抗金大业,也是一大助力啊。”
邢焕看着众人激动的模样,心中也满是感慨,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一旁的白玉堂——自上次宴后,白玉堂便一直在邢府暂避,此刻听到消息,他正端着茶杯,嘴角带着一抹了然的笑意。
“白兄弟,”邢焕笑着问道,“看来你之前说的,果然没错。易枫他,真的做到了。”
白玉堂放下茶杯,眼中满是自豪:“我家首领,从来说一不二。他既然说了要救回宗室女子,就绝不会食言。如今上京已破,接下来,怕是要去五国城了。”
“五国城?”岳飞闻言,眼中一亮,“难道是要去救二帝?”
白玉堂笑而不答,只是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他知道,易枫的目标,远比众人想象的要大得多。而临安城内的君臣,还未意识到,这支崛起于乱世的易军,将会给整个天下,带来怎样的改变。
邢府的廊下,黄酒又添了新温,陶碗碰撞的脆响混着晚风,吹散了连日来的凝重。李纲刚放下酒碗,便忍不住感叹:“易军三万兵力便能破上京,这份战斗力,怕是比我朝禁军还要强上几分!若能收编,日后抗金大业定能事半功倍。”
韩世忠也连连点头,灌了一口酒:“可不是嘛!金人守城向来凶悍,上京城更是固若金汤,易军竟能一举攻破,这攻坚能力,着实令人佩服!”
岳飞虽未多言,却也微微颔首——他常年领兵,深知以三万兵力深入敌腹、攻破都城有多难,心中对易枫的领兵之才愈发认可。宗泽更是抚着胡须,眼中满是期许:“若易军能与我朝联手,定能早日收复中原,迎回二帝!”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语间皆是对易军战斗力的赞叹。一旁的白玉堂却端着酒碗,嘴角噙着笑,待众人说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开口:“诸位将军、相公,你们怕是都误会了——易军的战斗力,其实并不算顶尖,若真与金人精锐硬碰硬,未必能占上风。”
这话一出,廊下瞬间安静下来。李纲愣了愣,疑惑道:“白兄弟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战斗力不强,易军怎会攻破上京?”
白玉堂放下酒碗,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缓缓解释:“关键不在‘战斗力’,而在‘金人轻敌’。易军是突然冒出来的队伍,在这之前,金人从未听过‘易军’的名号,更不知道我们的实力如何、打法怎样——这便是‘信息差’。”
他顿了顿,拿起筷子在桌上比划:“上京城虽是金国腹地,但金人主力大多在中原与诸位将军对峙,留在上京的多是老弱残兵与宗室卫队。他们起初得知有‘三万不明武装’来袭,只当是些流寇或散兵,压根没放在眼里——毕竟,谁会想到一支‘不知名的队伍’,敢去攻打金国都城?”
“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没认真设防?”岳飞瞬间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正是。”白玉堂点头,语气带着几分笃定,“易军初攻粮道时,金人只派了外城杂牌军去应对,结果被我们轻松击溃;后来我们用火药投石车轰城墙,城上的金军还在嘲笑我们‘不会攻城’,直到城墙快塌了,才慌了神想调兵支援,可这时已经晚了——守军分散在各城门,调兵不及,缺口一破,军心瞬间大乱。”
韩世忠拍了下大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金人自己太自大,把一手好牌打烂了!他们以为易军是软柿子,结果踢到了铁板!”
“不止如此。”白玉堂继续说道,“金人常年欺压南宋降兵,早已习惯了‘宋人不堪一击’的印象,没料到易军将士多是家破人亡的中原百姓,抱着‘死也要救同胞’的劲在拼——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也打了金人一个措手不及。若真遇上金国的精锐铁骑,硬碰硬的话,易军怕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李纲捋着胡须,沉吟道:“白兄弟这么一说,倒也有理。‘骄兵必败’,金人是栽在了‘轻视’二字上。不过,易枫能抓住金人轻敌的漏洞,精准制定战术,这份洞察力与决断力,也绝非寻常将领可比。”
邢焕也点头附和:“没错!即便金人轻敌,能以三万兵力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攻破上京,这份本事,也足以令人敬佩。”
白玉堂笑了笑,端起酒碗敬向众人:“诸位过誉了。我家首领常说,打仗不仅靠兵力,更靠‘时机’与‘人心’。此次能破上京,一是占了‘金人轻敌’的时机,二是靠了将士们‘救同胞’的人心——二者缺一不可。”
几人闻言,皆深以为然,纷纷举起酒碗与白玉堂碰杯。黄酒入喉,暖意散开,廊下的气氛愈发轻松。李纲看着白玉堂,忽然问道:“白兄弟,依你之见,易军接下来会如何?真如传闻所说,要去攻打五国城吗?”
白玉堂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笑着说道:“若我没猜错,不仅是五国城——我家首领的目标,从来都不只是救回几位宗室,而是要让所有被金人掳走的北宋人,都能回家。”
晚风拂过廊下的灯笼,光影摇曳,映着几人若有所思的脸庞。他们忽然明白,这支看似“幸运破城”的易军,背后藏着的,是比“战斗力”更难得的远见与决心——而这,或许才是易军真正可怕的地方。
喜欢靖康逆转:易枫传请大家收藏:(m.tcxiaoshuo.com)靖康逆转:易枫传天才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