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寒风凛冽,京城的冰雪覆盖了琉璃瓦,但帝国的脉搏却未因严寒而停滞。来自万里之外南洋的详细奏报,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朝堂内外激起了层层涟漪。陈祖义那份沉甸甸的奏章,不仅带来了远洋的讯息,更预示着帝国战略即将迎来深刻的转变。
星槎破浪:远洋司的奠基与博弈
武英殿内,地龙烧得暖融,张煜龙屏退左右,只留牟斌在侧,仔细审阅着陈祖义的密奏及附上的海图、物产志。奏报内容远超常规捷报,是一份极具战略眼光的方略构想。
陈祖义详细描述了在满剌加建立“大明远洋宣慰使司”的经过:如何利用当地苏丹与葡萄牙人的矛盾,以援助者姿态获得了一块临海的险要之地;如何指挥士卒伐木筑寨,修建简易码头、炮台,使其成为进可攻、退可守的前沿据点;如何与当地华人商帮取得联系,通过他们了解更广阔的南洋情报网络。
更关键的是,陈祖义敏锐地分析了局势:“西番(葡萄牙)人船坚炮利,然其志在垄断商路,掠夺财富,而非占地为王。其与天朝之争,核心在于这满剌加咽喉之地谁主沉浮。臣观其内部,商贾、军人、传教士各怀心思,并非铁板一块。且其远离本土,补给漫长,实为强弩之末。而我朝近在咫尺,若能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假以时日,必能将其势力逐出此片海域。”
他进而提出一个大胆的“三步走”方略:第一步,巩固满剌加据点,广泛结交南洋各土邦,孤立葡萄牙人;第二步,组建快速巡弋舰队,向西探索苏门答腊、爪哇,乃至遥望印度古里(卡利卡特),绘制详图,建立贸易前哨;第三步,待国力充沛,水师强大,便可与西番争夺印度洋乃至更远海域的贸易主导权。
奏章最后,陈祖义恳切陈词:“此非臣好大喜功,实乃千秋大计。西洋商路,利益亿万,若尽为西番所控,则我朝白银外流,国用日蹙。且西番火器日精,船舰愈巨,若任其坐大,恐非海疆之福。陛下圣明,伏乞早定大计!”
放下奏章,张煜龙心潮澎湃。陈祖义所见,与他依托系统知识和历史大势的判断不谋而合!大航海时代的浪潮已然掀起,退缩便是落后,落后就要挨打!必须抓住时机,积极介入。
“牟斌,召内阁、兵部、户部、工部、礼部主官,即刻议事!”
片刻后,重臣齐聚。张煜龙没有直接宣布陈祖义的方略,而是先让牟斌简要通报了南洋现状及西番势力的威胁。果然,户部尚书周文博首先担忧远洋据点耗费巨大;礼部侍郎则对“与夷争利”有所保留。
张煜龙早有准备,他命人抬出那幅巨大的寰宇海图,手指点向满剌加,声音沉静而有力:“诸卿请看,此地乃东西洋咽喉,万商云集。西番盘踞于此,犹如扼我咽喉!今日他征商税,明日便可断我航道!陈祖义奏报,西番战舰已屡次窥我商船,其心叵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他目光扫过群臣:“至于耗费,朕之内帑,可再出百万两!户部与市舶司,需设法开源,海贸之利,当取之于海,用之于海!礼部当知,宣威海外,怀柔远人,亦是圣王之道!此事关乎国运,朕意已决!”
他随即宣布重大决策:
一、正式批准陈祖义所请,升格“大明远洋宣慰使司”为“大明南洋都督府”,委任陈祖义为都督,总揽南洋军政、外交、贸易事宜,准其临机专断,赋予更大自主权。
二、从速建造第二批专为远洋设计的新型“宝船”,并抽调北洋水师部分精锐舰船、人员,增援南洋。
三、命工部、将作监,集中力量攻关,务必在一年内,试制出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的重型舰炮。
四、鼓励民间海商组建商会,前往南洋贸易,由都督府提供保护,所得利润,朝廷抽取一定比例充作海军军费。
这一系列决定,展现了他经略海洋的坚定决心和宏大布局。朝臣见皇帝决心已定,且计划周详,遂不再多言,领命执行。帝国的战略重心,开始明显向海洋倾斜。
金阶试剑:皇长子的成长与抉择
朝堂风云变幻,后宫亦不平静。年关将至,皇宫内张灯结彩,准备迎接新的一年。五岁的皇长子张承麟,在弘文馆的学习已逾半年,进步神速。这一日,张煜龙在处理完南洋奏报后,信步来到弘文馆,想看看儿子的进境。
馆内,炭火烧得正旺。张承麟并未在读经史,而是在地理师傅的指导下,趴在一张巨大的南洋海图前,用小手指着满剌加的位置,仰头问道:“师傅,陈将军奏章里说的西番大船,真的有我们的楼船那么大吗?他们的炮,真的能打那么远?”
地理师傅耐心解答,并结合《星槎胜览》等书,讲述着南洋的风土人情。张煜龙在门外静静听着,心中欣慰。这孩子对海外事物有着天然的好奇,这很好。
随后,武课师傅教授基础剑术。小承麟一招一式,已然有模有样,眼神专注,额角见汗也不叫苦。休息时,他跑到父亲身边,兴奋地问:“父皇,儿臣何时能像陈将军那样,乘大船去海上打西番?”
张煜龙将他抱起,擦去他额头的汗,笑道:“麟儿有志气!不过,为将者,需先明理知兵,体恤士卒。海上风浪险恶,更需渊博知识与坚韧意志。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读书,强健体魄,将来才能为我大晟开疆拓土。”
“儿臣明白!”小承麟用力点头,“儿臣要学很多很多本事,帮父皇治理天下!”
看着儿子稚嫩却坚定的脸庞,张煜龙深感后继有人。他意识到,帝国的未来,不仅需要他这一代的开拓,更需要下一代继承人的远见卓识。他对承麟的培养,将直接决定大晟能否在这波澜壮阔的大时代中屹立潮头。
系统精进与盛世隐忧
年末政务繁忙,张煜龙借助【初级天象感知】,成功预判了几次波及数省的寒潮,提前下令各地加固民舍、开仓赈济,有效减少了灾害损失。【初级外交洞察】也在接见琉球使团时再次触发,让他敏锐察觉到使团正使对副使的些许忌惮,以及副使言辞闪烁间提及“东海珍宝”的试探,他不动声色,密令牟斌加强监控。
然而,盛世之下,亦有隐忧。牟斌密奏,东南沿海因海贸骤富,奢靡之风渐起,土地兼并有所加剧;北方煤矿开采,已引发几起小规模的环境纠纷。张煜龙深知,发展必然伴随问题,他必须未雨绸缪。他下令都察院、户部加强对沿海地区的监察,抑制兼并,同时命工部研究矿业开采的规范与环保措施。
除夕之夜,宫中举行盛大宴会。张煜龙与皇后邵芸(已近临盆)及众妃嫔、皇子共聚一堂,其乐融融。望着窗外绚烂的烟火,听着满城的爆竹声,张煜龙心中充满成就感,但也感到肩上的责任更重。帝国的巨轮已驶入深水区,前方有更多的机遇,也有更险恶的暗礁。
【叮!成功制定并实施深远海洋战略(设立南洋都督府),展现雄才大略,帝国进入全球博弈舞台,获得经验值+350。】
【叮!成功引导皇长子成长,关注海外,继承人培养卓有成效,获得经验值+150。】
【叮!成功运用系统能力应对自然灾害与外交试探,展现卓越掌控力,获得经验值+100。】
【当前等级:Lv.14(1638\/1400)。经验值已满,是否升级?】
“升级!”澎湃的力量感再次涌遍全身。
【叮!升级成功!当前等级:Lv.15(238\/1500)。】
【恭喜宿主晋升至Lv.15(里程碑等级)!解锁新功能:初级科技灵感(主动)。】
【初级科技灵感(主动):可消耗较多精神力,主动引导思维,有中等几率在特定技术领域(如冶金、造船、火药、农业等)获得跨越时代的简易技术思路或关键难点突破提示。冷却时间较长,效果随等级提升而增强。】
【奖励系统积分:600点。】
【当前系统积分:3630点。】
Lv.15!【初级科技灵感(主动)】!这无疑是划时代的能力!意味着他可以在关键时刻,主动推动技术革命!张煜龙内心狂喜,这将对帝国的发展产生难以估量的影响。
旧岁已逝,新岁伊始。站在新的高度,张煜龙目光坚定。内有贤后佳儿,外有强军猛将,手握系统利器,他坚信,大晟的盛世,必将如这除夕的烟火,绽放出更加璀璨的光芒,照亮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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