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掠过青瓦白墙的院落,将院角那株老桂树的残香送进敞开的花窗,落在铺展在长案上的素色宣纸上。案前围立着几位身影,指尖都沾着细碎的丝线光泽,眸中盛着同一份郑重——顾星晚指尖捏着一支纤细的炭笔,笔尖在宣纸边缘轻轻顿住,最后一笔勾勒落下,远山的轮廓便带着水墨晕染的温柔,与近旁的翠竹、流泉、盛放的山茶浑然一体。苏曼卿站在她身侧,银白的发丝用一支竹簪松松挽起,目光落在宣纸中央留白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绣着的缠枝莲纹样,轻声道:“这般布局稳妥,既有江南的温婉,又藏着山野的鲜活,正好能将各家绣法的精髓融进去。”
顾星晚直起身,抬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颈,视线掠过案前的众人,眼底满是暖意。除了苏曼卿,坐在左侧藤椅上的石阿婆正低头整理着竹篮里的苗绣银线,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布满皱纹的手上,那些因常年穿针引线而生的薄茧,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石阿婆抬起头,浑浊的眼眸里藏着笑意,声音带着苗乡特有的软糯:“星晚这丫头的画,看着就让人心里敞亮,俺们的苗绣银线绣在山茶花瓣上,定能显出那股子鲜活劲儿。”
案边还站着几位来自不同地域的非遗绣种传承人,有擅长蜀绣的李阿姨,指尖翻飞间能绣出栩栩如生的游鱼;有精通湘绣的张姐,擅长用虚实针法勾勒鸟兽的灵动;还有专研粤绣的陈师傅,金银线的运用堪称一绝,绣出的纹样自带华贵质感。众人围着这幅尚未落成的中国画,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议着,话语里满是对技艺的敬畏与对合作的期许。顾星晚听着大家的讨论,心里早已勾勒出一幅锦绣图景,她轻声开口,将自己的想法缓缓道来:“这幅《锦绣山河》,我们以苏绣的平绣打底,铺出远山的层次与翠竹的挺拔;苗绣的打籽绣和银线绣用在山茶与野菊上,凸显花叶的立体与鲜活;蜀绣的晕针绣游鱼,让溪流多几分灵动;湘绣的掺针绣飞鸟,添几分天地辽阔;粤绣的金银线绣在泉眼边缘,衬出泉水的清透与光泽。这样各家技艺相互映衬,既能展现不同绣种的特色,又能融为一体,衬出山河的壮丽与温婉。”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苏曼卿眼中闪过赞许,伸手抚过宣纸:“星晚说得极是,绣品最讲究气韵贯通,各家技艺各有千秋,唯有相互契合,才能让这幅画活过来。我们从今日起便着手准备,细细打磨每一处细节,定要拿出最上乘的作品。”说罢,苏曼卿拿起一根细细的苏绣丝线,指尖穿针引线,率先在宣纸边缘的翠竹上落下第一针。她的动作从容舒缓,银针在素宣上穿梭,青绿色的丝线渐渐晕开,竹叶的脉络清晰可见,带着江南水乡独有的温婉雅致。石阿婆见状,也拿起苗绣特有的粗针,穿上闪亮的银线,在山茶花苞上绣起了细密的打籽绣,一颗颗圆润的线结错落有致,配上银线的光泽,仿佛花苞即将绽放,透着勃勃生机。
顾星晚没有立刻参与刺绣,她转身走到一旁的工作台前,那里铺着各色面料与设计草图。这幅《锦绣山河》不仅是众位传承人的心血结晶,她还要以此为灵感,设计一套与之相配的礼服,让非遗绣艺以更鲜活的姿态走进大众视野。她拿起一支马克笔,在画纸上快速勾勒起来,礼服的廓形采用简约大气的抹胸长裙样式,裙摆自然垂落,如同流动的山河画卷。上身部分选用素净的真丝面料,以苏绣平针绣出淡淡的远山虚影,低调而雅致;裙摆则是整件礼服的重点,她要将《锦绣山河》中的核心元素一一呈现,从翠竹到山茶,从溪流到飞鸟,将各家绣种的精髓融入其中,让裙摆成为一幅移动的锦绣画卷。
设计草图渐渐成型,顾星晚又仔细斟酌着面料的选择,裙摆主体选用垂坠感极佳的云锦面料,底色为淡淡的米白色,既能凸显刺绣的色彩,又自带华贵质感。上身的真丝面料要选用略带珠光的材质,在光下能折射出柔和的光泽,与苏绣远山呼应,营造出朦胧的意境。细节处,她打算在抹胸边缘用粤绣的金银线绣出细密的缠枝纹,既增添精致感,又与画中泉眼的金银线纹样相呼应;裙摆侧边用苗绣的银饰碎片点缀,随着行走的动作轻轻晃动,如同山间的流泉叮咚作响,灵动又别致。
确定好设计方案后,顾星晚开始着手准备面料与丝线,她往返于布料市场与绣品工坊之间,精心挑选每一种材质,生怕有丝毫疏漏。与此同时,长案前的刺绣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苏曼卿每日都会早早来到院落,带着大家细细打磨每一处细节,遇到针法上的难题,众人便围在一起探讨,相互学习借鉴。有一次,在绣溪流中的游鱼时,蜀绣的李阿姨总觉得游鱼的神态不够灵动,苏曼卿见状,便提出用苏绣的虚实针法与蜀绣的晕针相结合,李阿姨试着绣了几针,游鱼的鳞片渐渐有了光泽,姿态也鲜活起来,李阿姨欣喜不已,连连称赞苏曼卿经验丰富。
石阿婆年纪大了,眼神不如从前清亮,绣细小的银线纹样时难免有些吃力,顾星晚便每日抽出时间陪在她身边,帮她穿针引线,耐心听她讲苗绣的古老故事。石阿婆说,苗绣的每一针每一线都藏着祖辈的智慧,那些复杂的纹样,记录着苗乡的山水草木,承载着族人的情感与期盼。顾星晚听得入神,越发觉得这些非遗技艺珍贵,也更加坚定了要将它们传承创新的决心。她常常一边帮石阿婆整理丝线,一边和她探讨如何将苗绣元素更好地融入礼服设计,石阿婆虽不懂现代设计,却总能从苗乡的生活中给出独特的建议,让顾星晚豁然开朗。
日子一天天过去,《锦绣山河》的刺绣渐渐成型,素色的宣纸上,远山叠翠,翠竹挺拔,山茶盛放,游鱼嬉戏,飞鸟翩跹,泉流叮咚,每一处细节都打磨得恰到好处,各家绣种的特色完美融合,气韵贯通,仿佛一幅活过来的山河画卷。顾星晚的礼服也在同步制作中,面料已经裁剪完毕,她和众位传承人一起,将绣好的纹样小心翼翼地缝缀在礼服上。苏曼卿负责将远山纹样绣在上身,银针翻飞间,远山的朦胧意境渐渐呈现;石阿婆带着几位年轻的苗绣学习者,将山茶与银饰纹样缝在裙摆,每一颗线结都饱含心意;李阿姨、张姐和陈师傅也各司其职,将游鱼、飞鸟与泉眼纹样一一完善,整件礼服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渐渐有了雏形。
离最终的展示活动越来越近,大家都加快了进度,常常忙碌到深夜。院落里的灯光夜夜亮起,银针穿梭的簌簌声、丝线摩擦的轻响,交织成一曲温柔的乐章。顾星晚看着渐渐成型的礼服,心里满是期待,这件礼服不仅凝聚了众位传承人的心血,更承载着非遗技艺传承创新的希望。她常常对着礼服发呆,想象着它在舞台上绽放光彩的模样,想象着更多人通过这件礼服,爱上非遗绣艺,愿意去了解、去传承这些珍贵的文化瑰宝。
展示活动前一天,《锦绣山河》刺绣作品与配套礼服终于全部完成。众人围在院落中央,细细端详着这两件作品,眼中满是欣慰与自豪。《锦绣山河》刺绣挂在墙上,笔墨与绣线交融,山水相依,花鸟灵动,透着一股磅礴而温婉的气韵;礼服静静摆在展示架上,抹胸处的远山朦胧雅致,裙摆上的锦绣图景栩栩如生,金银线与银饰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行走间仿佛能看见山河流动,花鸟蹁跹。苏曼卿伸手轻轻拂过礼服裙摆的刺绣,声音带着一丝感慨:“我们这一辈子都在与丝线打交道,从未想过能以这样的方式,让这些老手艺焕发新生,星晚,谢谢你,给了这些技艺一个新的舞台。”
石阿婆握着顾星晚的手,粗糙的掌心带着温暖的温度:“星晚丫头,你是个有心的孩子,俺们的苗绣能被更多人看见,俺打心底里高兴。往后,俺们这些老骨头,还能陪着你,把这些好东西一直传下去。”其他几位传承人也纷纷开口,话语里满是对顾星晚的认可与对未来的期许。顾星晚看着眼前的众人,眼眶微微发热,她知道,这件作品的完成,从来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而是所有非遗传承人心意的凝聚,是传统与现代的完美碰撞。
展示活动当天,场馆内人头攒动,《锦绣山河》刺绣作品被挂在最显眼的位置,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人们驻足观赏,细细品味着不同绣种的独特魅力,感叹着非遗技艺的博大精深。当模特身着配套礼服缓缓走上t台时,全场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都聚焦在那件惊艳的礼服上。随着模特的步伐,裙摆轻轻摇曳,远山、翠竹、山茶、游鱼在光影下缓缓“流动”,金银线闪烁着温润的光泽,银饰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仿佛将一幅锦绣山河画卷缓缓展开。
台下的顾星晚看着这一幕,眼中泛起泪光,她身边的苏曼卿、石阿婆以及其他传承人,也都红了眼眶,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这一刻,所有的辛苦都有了回报,那些沉淀了千百年的非遗绣艺,在现代设计的加持下,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光彩。活动结束后,许多人围上来,向众位传承人请教绣艺知识,询问礼服的设计理念,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非遗文化,想要了解这些古老技艺背后的故事。
顾星晚站在人群中,看着苏曼卿耐心地为大家讲解苏绣针法,看着石阿婆带着孩子们认识苗绣银线,看着其他传承人热情地分享着各自的绣艺心得,心里满是温暖。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她会继续与各位传承人携手,将更多非遗技艺与现代设计相结合,让这些珍贵的文化瑰宝,在时光的长河中,永远绽放出迷人的光彩,让锦绣山河的气韵,代代相传,生生不息。
锦绣山河赋
展示活动落下帷幕时,暮色已漫过场馆的玻璃窗,将场内残留的喧嚣轻轻抚平。顾星晚陪着苏曼卿、石阿婆一行人走出场馆,晚风吹过,带着秋日的清冽,也拂动了她们衣角未褪尽的丝线微光。不少参观者仍追在身后,或是捧着笔记本询问绣艺细节,或是打听后续是否有相关的传承活动,眼底的热忱像星火般明亮,石阿婆握着一位小姑娘的手,细细解答着苗绣打籽绣的技巧,浑浊的眼眸里盛着笑意,连眼角的皱纹都舒展了几分。苏曼卿则被几位年轻的设计师围住,她们捧着自己的草图,急切地请教如何将传统绣艺融入现代设计,苏曼卿耐心地翻看草图,时不时指着某一处细节,轻声讲解着绣种与面料的适配性,言语间满是对后辈的期许。
顾星晚站在一旁静静看着,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那枚小小的银质绣针——那是石阿婆特意为她打磨的,针尾刻着细小的山茶纹样,是苗乡独有的样式。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她忽然想起最初筹备这幅《锦绣山河》时,院里的老桂树才刚刚抽芽,如今枝头的桂花早已落尽,只留下淡淡的余香萦绕,这段时日的忙碌与坚守,此刻都化作心底最柔软的暖意。直到人群渐渐散去,她才上前扶住石阿婆的胳膊,轻声道:“阿婆,累坏了吧?咱们先回住处休息,明天再慢慢整理后续的事情。”
石阿婆笑着摇头,拍了拍她的手:“不累不累,能让这么多人喜欢俺们的苗绣,心里高兴着呢。”苏曼卿也走了过来,目光扫过众人略带疲惫却依旧明亮的脸庞,温声道:“今日大家都辛苦了,回去好好歇息,至于后续的传承事宜,咱们往后慢慢商议,不急于一时。”众人纷纷点头,一行人踏着暮色往住处走去,路上的灯光将她们的身影拉得很长,交谈声、脚步声与偶尔传来的音饰轻响交织在一起,格外温馨。
回到租住的院落,顾星晚先给石阿婆倒了杯温热的菊花茶,又帮苏曼卿整理好散落的绣线,才坐在一旁的竹椅上歇了口气。苏曼卿端着茶杯,目光落在墙角挂着的《锦绣山河》刺绣照片上,轻声开口:“星晚,这次活动的效果远超预期,不少文化机构和品牌都联系我,想与我们合作,要么是举办绣艺展,要么是开发联名设计,你怎么看?”顾星晚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思索,沉吟道:“合作是好事,能让更多人了解非遗绣艺,但我觉得,咱们得把握好方向,不能为了迎合市场而丢失了技艺本身的精髓。比如联名设计,得坚持以绣艺为核心,让现代设计为传统技艺服务,而不是反过来让技艺迁就设计,这样才能真正做到传承与创新。”
石阿婆坐在一旁听着,慢慢喝着茶,忽然开口:“俺觉得星晚说得对,俺们苗绣传了这么多年,每一针每一线都有讲究,可不能为了赚钱就随便改了规矩。要是有合作,俺们得把好关,让人家知道,这些老手艺不是随便做做的,是有风骨的。”其他几位传承人也纷纷附和,蜀绣的李阿姨点头道:“是啊,咱们这辈子守着这些手艺,图的就是把它们好好传下去,要是合作中丢了本,那可就本末倒置了。”苏曼卿眼中闪过赞许,放下茶杯道:“你们说得都在理,后续的合作洽谈,我会牵头把关,凡事都与大家商议,确保每一次合作都能真正展现绣艺的价值,也能为传承多铺一条路。”
商议间,顾星晚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叠设计草图,放在桌上:“其实这次活动后,我心里有个想法,想做一个非遗绣艺的系列礼服,不只是《锦绣山河》这一款,而是涵盖更多绣种,每一款礼服都聚焦一种绣艺,挖掘它背后的文化故事,然后举办一场专场秀,让更多人深入了解不同绣种的魅力。比如苏绣可以搭配江南水乡的意境,苗绣突出山野的鲜活,蜀绣展现川蜀的灵动,湘绣彰显湖湘的厚重,粤绣凸显岭南的华贵,这样既能展现各绣种的特色,也能形成一个完整的系列,让非遗绣艺以更系统的方式走进大众视野。”
众人闻言,眼中都亮起了光,石阿婆往前凑了凑,看着草图上的苗绣礼服设计,激动地说:“这个想法好!俺们苗绣有好多古老的纹样,都藏着苗乡的故事,要是能绣在礼服上,让更多人知道这些故事,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苏曼卿细细翻看着草图,指尖划过上面的纹样勾勒,轻声道:“这个构思很完整,也很有意义,每一款礼服都承载着绣艺的文化内涵,比零散的设计更有冲击力。不过要做系列礼服,工程量不小,需要提前规划好时间,还要准备充足的丝线、面料,更重要的是,要把每个绣种背后的故事梳理清楚,让礼服不仅有美感,更有深度。”
顾星晚点头:“我已经初步梳理了每个绣种的代表性纹样和文化寓意,后续还需要各位前辈帮忙补充细节,比如苏绣的双面绣技艺,苗绣的古老图腾,蜀绣的经典纹样来历,这些都能成为礼服设计的亮点。面料方面,我打算根据不同绣种的特点挑选,比如苏绣用轻薄的真丝,凸显温婉;苗绣用略带肌理感的棉麻,贴合山野气息;蜀绣用垂坠的云锦,展现灵动;湘绣用厚重的缎面,彰显沉稳;粤绣用华贵的织金面料,突出精致,这样能让绣艺与面料更好地融合。”
接下来的日子里,众人便投入到系列礼服的筹备中。苏曼卿牵头梳理苏绣的技艺特点与文化故事,从双面绣的精湛技法到缠枝莲、牡丹等经典纹样的寓意,一一整理成册,还找出了不少祖传的绣谱,里面记载着许多濒临失传的针法,她打算将这些针法融入礼服设计,让古老技艺重获新生。石阿婆则召集了苗寨里几位资深的苗绣传承人,一起整理苗绣的古老图腾,那些记录着祖先迁徙、祭祀、劳作的纹样,在她们的讲述中渐渐鲜活起来,石阿婆还特意拿出珍藏多年的老丝线,那些丝线经过岁月沉淀,颜色温润醇厚,用来绣制礼服再合适不过。
顾星晚则奔波于各地,一方面走访不同绣种的传承地,收集更多一手资料,比如去蜀绣之乡成都,跟着李阿姨拜访当地的老艺人,了解蜀绣晕针、滚针的精髓;去湘绣发源地长沙,和张姐一起研究湘绣掺针、毛针的技法,感受湘绣鸟兽纹样的灵动;去粤绣之乡广州,跟着陈师傅学习金银线的运用技巧,体会粤绣的华贵精致。每到一处,她都认真记录,仔细观察,将不同绣种的特色深深记在心里,融入到礼服设计中。另一方面,她还要精心挑选面料与丝线,为了找到最适合苏绣双面绣的真丝面料,她走遍了苏州的面料市场,对比了数十种材质,最终选定了一款轻薄通透、光泽柔和的真丝绡,用这种面料绣制双面绣,能更好地展现纹样的通透感与层次感。
筹备过程中,难免遇到各种难题。比如在设计湘绣系列礼服时,张姐想将湘绣经典的虎纹绣在裙摆上,但虎纹的毛发需要用毛针细细勾勒,工序繁杂,且对丝线的要求极高,普通丝线难以展现毛发的蓬松感与光泽度。顾星晚得知后,特意陪着张姐去寻找合适的丝线,她们辗转多个丝线工坊,最终找到一种特制的桑蚕丝线,这种丝线比普通丝线更细软,光泽也更温润,用毛针绣制后,虎纹的毛发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裙摆跃出。还有苗绣系列礼服,石阿婆想将苗寨的迁徙图腾绣在上身,但图腾纹样复杂,且需要用到多种颜色的丝线,配色难度极大,顾星晚便和石阿婆一起反复调试,参考苗寨传统服饰的配色,结合现代审美进行调整,最终确定了以深蓝为底,搭配红、黄、绿等明亮色彩的配色方案,既保留了苗绣的传统韵味,又符合现代礼服的审美。
日子在忙碌中悄然流逝,转眼已是深冬,院落里的老桂树落尽了最后一片叶子,寒风掠过,却吹不散屋内的暖意。长案上铺满了各色面料与绣好的纹样,苏曼卿正专注地绣着苏绣系列礼服的双面绣纹样,银针在真丝绡上穿梭,正面是淡雅的荷花,反面是灵动的游鱼,针脚细密,纹样通透,每一针都凝聚着她的心血。石阿婆戴着老花镜,正用苗绣的辫绣技法绣制迁徙图腾,彩色的丝线在她手中交织,古老的纹样渐渐在面料上浮现,带着岁月的厚重与山野的鲜活。李阿姨、张姐、陈师傅也各司其职,分别打磨着蜀绣、湘绣、粤绣系列的礼服纹样,银针翻飞间,一幅幅精美的绣品渐渐成型,屋内满是丝线的清香与银针穿梭的簌簌声。
顾星晚则忙着将绣好的纹样缝缀在礼服上,她小心翼翼地拿着绣片,比对好位置,用细密的针脚将其固定在面料上,生怕有丝毫偏差。每一件礼服的缝缀都格外细致,比如苏绣系列的礼服,她在裙摆边缘加了一层轻薄的纱料,让双面绣的纹样在光下若隐若现,更添温婉意境;苗绣系列的礼服,她在图腾纹样周围点缀了细小的银饰,与丝线纹样相互映衬,凸显苗绣的特色;蜀绣系列的礼服,她在裙摆处做了不规则的剪裁,让游鱼纹样顺着剪裁线条延伸,更显灵动;湘绣系列的礼服,她选用了暗红色的缎面面料,搭配虎纹绣品,彰显沉稳大气;粤绣系列的礼服,她用织金面料做底,搭配金银线绣制的凤凰纹样,华贵而不失雅致。
专场秀的日子渐渐临近,众人都加快了进度,常常忙碌到深夜。屋内的灯光夜夜通明,映照着每个人专注的脸庞,即便手指被针扎破,贴上创可贴继续忙碌;即便眼睛熬得通红,滴上眼药水依旧坚持;即便身心疲惫,只要看到渐渐成型的礼服,便又充满了动力。顾星晚看着一件件精致的礼服,心里满是期待,这些礼服不仅是绣艺与设计的融合,更是各位传承人心血的凝聚,是非遗文化传承的载体,她盼着专场秀能顺利举办,盼着这些珍贵的技艺能被更多人珍视,盼着传承之路能越走越宽。
专场秀举办的前一天,所有系列礼服终于全部完成。众人将礼服一一挂在院落的晾衣杆上,晚风轻轻拂过,礼服轻轻摇曳,仿佛一道道流动的锦绣风景线。苏绣的温婉雅致,苗绣的鲜活灵动,蜀绣的精巧细腻,湘绣的沉稳大气,粤绣的华贵精致,每一款礼服都独具特色,却又在整体意境上相互呼应,共同诠释着非遗绣艺的博大精深。石阿婆走到苗绣礼服前,伸手轻轻拂过上面的图腾纹样,眼眶微微泛红:“这些纹样,俺们祖辈绣了一代又一代,如今能以这样的方式展现出来,俺们对得起祖辈了。”苏曼卿看着苏绣礼服上的双面绣,轻声道:“这些古老的针法,终于有了新的舞台,往后,定会有更多人接过传承的接力棒。”
顾星晚站在礼服中间,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百感交集。从最初的《锦绣山河》到如今的系列礼服,一路走来,有艰辛,有挑战,更有满满的感动与收获。她知道,这些礼服承载的不仅是绣艺之美,更是一代代传承人的坚守与期盼,是传统与现代碰撞出的火花。她拿起一件苏绣礼服,轻轻抚平衣角的褶皱,眼底满是坚定:“明天,就让这些礼服绽放光彩,让更多人看见非遗绣艺的魅力,让这份传承永远延续下去。”
专场秀当天,场馆内座无虚席,灯光缓缓暗下,音乐轻柔响起,第一位模特身着苏绣礼服缓缓走上t台。轻薄的真丝绡面料随着步伐轻轻飘动,双面绣的荷花与游鱼在光影下若隐若现,温婉雅致的气息扑面而来,台下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都被这份独特的美感吸引。紧接着,苗绣礼服登场,厚重的图腾纹样搭配灵动的银饰,带着山野的鲜活与岁月的厚重,仿佛将苗乡的山水与故事都搬上了舞台;蜀绣礼服紧随其后,游鱼纹样栩栩如生,裙摆的不规则剪裁更添灵动,展现出川蜀的灵动韵味;湘绣礼服登场时,暗红色缎面上的虎纹威风凛凛,沉稳大气的格调让人眼前一亮;最后登场的粤绣礼服,金银线绣制的凤凰华贵夺目,织金面料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尽显岭南的精致与华贵。
每一款礼服登场,台下都响起阵阵掌声,不少观众拿出手机记录下这惊艳的瞬间,眼中满是震撼与赞叹。顾星晚站在后台,看着模特们身着礼服在舞台上绽放光彩,看着台下观众的热情反应,眼眶渐渐湿润。苏曼卿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星晚,我们成功了,这些手艺,真的被看见了。”石阿婆也拉着她的手,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好丫头,谢谢你,让俺们的苗绣,让这么多好手艺,都能被更多人记住。”其他传承人也围了过来,脸上都带着激动与自豪,连日来的辛苦,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满满的成就感。
专场秀结束后,非遗绣艺系列礼服彻底火了,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社交平台上满是相关的话题讨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非遗绣艺,不少年轻人甚至主动联系传承人,想要学习绣艺。各地的文化机构纷纷发来邀约,希望能举办巡展,让更多地区的人欣赏到这些精美的作品;不少知名品牌也提出合作意向,想要推出非遗绣艺联名产品,让绣艺融入日常生活。顾星晚和众位传承人一起,精心挑选合作方,制定传承计划,开设绣艺培训班,邀请年轻一代加入传承队伍,为非遗绣艺的传承注入新鲜血液。
闲暇时,众人依旧会聚集在那个青瓦白墙的院落里,苏曼卿教年轻人苏绣针法,石阿婆讲解苗绣纹样的故事,李阿姨、张姐、陈师傅也各自传授着看家本领,院落里常常传来银针穿梭的声响与欢声笑语。顾星晚则忙着设计新的作品,将更多非遗元素融入现代设计,她知道,非遗传承之路没有终点,需要一代代人坚守与创新。
锦绣山河赋
专场秀的喧嚣散去后,顾星晚并未停下脚步,反而将更多心思沉在了非遗绣艺的根基之上。她深知,一场秀的惊艳终究是昙花一现,唯有让技艺真正扎根生活、滋养新人,才能让这些古老的绣种真正绵延不绝。苏曼卿亦是如此想法,两人商议许久,最终敲定要在苏城近郊寻一处院落,打造一间集传承、创作、交流于一体的绣艺工坊,既为各位传承人提供安稳的创作空间,也为有志学习绣艺的年轻人搭建平台。
寻院落的事并未费太多周折,苏曼卿的一位老友恰好有处闲置的宅院,青砖黛瓦,院内植着几株老梅与翠竹,后院还有一方小小的池塘,静致清雅,离城区不远不近,正适合静心做绣活。众人得知消息后都满心欢喜,石阿婆特意从苗寨带来了几袋自家晾晒的草药,说是能防虫防蛀,用来养护丝线再好不过;李阿姨捎来了蜀地的竹编针线篮,做工精巧,透着川蜀的灵动;张姐带来了湘绣常用的特制绷架,结实耐用;陈师傅则备了岭南的蜜蜡,用来打磨绣针,让针身更为顺滑。
筹备工坊的日子里,众人亲力亲为,顾星晚负责规划布局,将院落分为创作区、教学区、展示区与生活区,创作区摆放着长长的绣案,足够几位传承人同时创作;教学区备下桌椅与简易绷架,方便授课;展示区预留出墙面与展柜,用来陈列成品绣品与老绣谱;生活区则收拾出几间客房与厨房,方便大家居住休整。苏曼卿带着大家整理老物件,将祖传的绣谱一一分类归档,那些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针法口诀与纹样图谱,是一代代人的心血结晶,她小心翼翼地给每本绣谱套上防尘袋,摆进定制的木柜里,眼神里满是珍视。
石阿婆年纪大了,干不了重活,便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带着几位从苗寨赶来帮忙的年轻姑娘整理丝线。她们将各色丝线按颜色分类,理顺打结,缠成整齐的线团,竹篮里渐渐堆满了五彩斑斓的线团,像盛着一篮篮春日的繁花。石阿婆一边教姑娘们辨认丝线的材质,一边絮絮叨叨讲着苗绣的规矩:“绣活最忌心浮气躁,穿针前要静下心,引线时要稳着手,每一针都要扎扎实实地落在布面上,就像做人一样,得一步一个脚印,不能投机取巧。”姑娘们听得认真,指尖捏着丝线,学着石阿婆的样子慢慢缠绕,眼里满是对绣艺的憧憬。
顾星晚偶尔得空,便会坐在石阿婆身边,跟着她学整理丝线,听她讲苗寨里的旧事。石阿婆说,以前苗寨里的姑娘,从小就跟着长辈学苗绣,嫁衣上的纹样都是自己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每一朵花、每一只鸟,都藏着对未来的期许,绣得越用心,日子就过得越踏实。顾星晚听得入神,忽然想起自己最初接触设计时,也是凭着一股热爱,一点点摸索前行,如今与这些传承人相伴,更懂这份坚守背后的深意。她看着姑娘们稚嫩却认真的模样,忽然提议:“阿婆,往后工坊开课,您就带着这些姑娘们系统学习苗绣吧,把您的手艺好好传下去,也让苗绣多些年轻的传承人。”石阿婆笑着点头,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满是欣慰:“俺正有这个心思,就怕自己教不好,有你和曼卿帮衬着,俺也就放心了。”
工坊筹备妥当那日,恰逢腊梅初绽,院内浮动着淡淡的梅香。众人聚在院中,看着收拾得井井有条的宅院,心里满是归属感。苏曼卿剪了一段红绸,系在院门口的老梅树上,笑着说:“往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也是绣艺传承的根,希望咱们能在这里,把老手艺守好,传下去。”石阿婆捧着一碗苗寨带来的米酒,分给众人,酒香醇厚,暖入心底:“愿咱们的绣艺,像这老梅树一样,年年开花,岁岁长青。”众人举杯轻碰,虽无盛宴,却满心欢喜,冬日的寒风里,暖意融融。
工坊开张后,并未急于招生,而是先由众位传承人潜心创作,打磨精品。苏曼卿主攻苏绣双面绣,她选了一块上等的真丝素缎,打算绣一幅《寒梅映雪》,银针在缎面上穿梭,正面绣着傲骨绽放的寒梅,枝桠间落着细碎的白雪,反面则是疏影横斜的梅枝,衬着淡淡的月色,针脚细密匀净,虚实相生,每一片花瓣、每一粒雪籽都栩栩如生。她每日清晨便坐在绣案前,凝神静气,一坐便是大半天,指尖偶尔被针扎破,也只是简单处理一下,便又继续绣制,眼里只有绣面上的景致,那份专注与执着,让人动容。
顾星晚则将精力放在了绣艺与日常设计的融合上,她不想让非遗绣艺只停留在高端礼服与艺术品层面,更想让它走进普通人的生活。她设计了一系列日常服饰,有绣着小巧苏绣纹样的衬衫,有缀着苗绣银线的围巾,有印着蜀绣游鱼的手帕,还有绣着湘绣花鸟的帆布包,每一件作品都简约精致,既保留了绣艺的韵味,又符合现代生活的实用性。她将设计图交给各位传承人,与她们一起商议针法与丝线的选择,苏曼卿帮她调整苏绣纹样的比例,让纹样更显小巧灵动;石阿婆教她用苗绣的简易针法绣制围巾,既节省时间,又不失特色;李阿姨则建议她用蜀绣的平针绣手帕,线条流畅,更显雅致。
创作过程中,顾星晚常常会遇到纹样与面料适配的难题。比如在设计苏绣衬衫时,最初选用的面料偏厚,绣出的纹样显得笨重,缺乏灵动之感。她反复尝试了多种面料,都不尽如人意,便去请教苏曼卿。苏曼卿拿着面料与设计图细细琢磨,建议她选用轻薄的天丝面料,这种面料柔软亲肤,透气性好,且底色干净,能更好地凸显苏绣纹样的细腻。顾星晚听从建议,换上面料后,果然效果极佳,小巧的兰花纹样绣在浅色系的天丝衬衫上,温婉雅致,透着淡淡的书卷气。还有苗绣围巾的设计,最初选用的银线偏粗,绣在柔软的羊绒围巾上显得突兀,石阿婆便给她找来了细款的苗银线,还教她用掺线的针法,将银线与普通丝线混合绣制,既保留了银线的光泽,又显得柔和自然,围巾绣成后,深受身边人的喜爱。
日子一天天过去,工坊里的成品渐渐多了起来,展示区的展柜里摆满了各色绣品,有精美的绣画,有雅致的服饰,还有小巧的饰品,每一件都凝聚着众人的心血。偶尔有附近的居民路过,被院内的梅香与丝线清香吸引,走进来参观,看到这些精美的绣品,无不赞叹不已。有位喜欢传统文化的老太太,每次来都会站在苏曼卿的《寒梅映雪》前驻足许久,细细品味着双面绣的精妙,苏曼卿便会耐心地给她讲解针法技巧,老太太听得入迷,后来竟主动提出想要学习苏绣基础针法,苏曼卿欣然应允,成了工坊里的第一位学员。
随着参观的人越来越多,想要学习绣艺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有学生,有上班族,还有退休的老人,她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身份,却都怀着对非遗绣艺的热爱。顾星晚与众位传承人商议后,正式开设了绣艺培训班,分为基础班与进阶班,基础班教授简单的针法与纹样绣制,适合零基础的学员;进阶班则针对有一定基础的学员,深入讲解各绣种的特色针法与创作技巧。苏曼卿负责苏绣的教学,石阿婆教苗绣,李阿姨、张姐、陈师傅分别负责蜀绣、湘绣、粤绣的教学,顾星晚则偶尔客串讲师,给学员们讲解绣艺与设计的融合技巧。
开课那日,工坊里挤满了学员,大家拿着针线篮,坐在绣案前,眼里满是期待。苏曼卿给基础班的学员讲解苏绣的平针绣针法,她拿着银针,动作舒缓地演示着,一边绣一边讲解:“平针绣是苏绣最基础的针法,针脚要均匀整齐,走线要流畅,力度要适中,不能太松也不能太紧,松了纹样容易变形,紧了面料会起皱。”学员们跟着她的动作,一点点尝试,起初针脚歪歪扭扭,丝线也常常打结,但没有人轻言放弃,一遍遍练习,指尖被针扎得通红,也只是咬着牙继续。苏曼卿耐心地在学员间走动,时不时停下脚步,纠正她们的针法,轻声鼓励着:“别急,慢慢来,绣活讲究的是耐心,多练几遍就熟练了。”
石阿婆的苗绣课堂则充满了山野气息,她教学员们绣苗绣最基础的打籽绣,手里拿着粗针粗线,一边绣一边唱着苗乡的歌谣,歌声温婉悠扬,学员们跟着哼唱,手里的针线也渐渐灵活起来。石阿婆还会给学员们讲苗绣纹样的故事,比如绣在围巾上的太阳纹样,代表着光明与希望;绣在背包上的蝴蝶纹样,象征着自由与美好,学员们听得津津有味,对苗绣的喜爱也越发深厚。有位年轻的女学员,原本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态来学习,听了石阿婆讲的故事后,深深爱上了苗绣,课后常常留下来向石阿婆请教,想要把苗绣的古老纹样与现代饰品设计结合起来,石阿婆很是欣慰,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她。
顾星晚看着课堂上认真学习的学员们,心里满是欢喜,她知道,这些年轻的身影,就是非遗绣艺的未来。闲暇时,她会带着学员们去附近的山野田间采风,观察草木的形态,捕捉花鸟的灵动,为绣制纹样积累素材。春日里,她们去山间看桃花绽放,记录花瓣的层次与色彩;夏日里,去池塘边观荷花盛开,感受荷叶的舒展与蜻蜓的轻盈;秋日里,去林间拾落叶,琢磨叶脉的纹路;冬日里,在院中赏寒梅傲雪,体会梅花的傲骨与坚韧。每一次采风,学员们都收获满满,将自然中的美景转化为绣面上的纹样,绣出的作品也越发鲜活灵动。
有一次采风时,顾星晚偶然发现山间有一种不知名的野花,花瓣呈淡紫色,边缘带着细碎的白边,姿态清丽,很是好看。她便采了几朵带回工坊,与苏曼卿、石阿婆等人一起研究,打算将这种野花纹样融入绣品设计。苏曼卿建议用苏绣的晕针绣花瓣,展现色彩的渐变;石阿婆提议在花蕊处用苗绣的打籽绣,增加立体感;李阿姨则说可以用蜀绣的滚针绣花茎,凸显线条的流畅。众人一拍即合,各自分工,苏曼卿负责绣花瓣,石阿婆绣花蕊,李阿姨绣花茎,顾星晚则设计绣品的款式,最终做成了一系列以野花为纹样的绣品,有手帕、书签、香囊,清新雅致,很受学员与参观者的喜爱。
工坊的日子平淡而充实,每日清晨,阳光透过花窗洒进绣房,银针穿梭的簌簌声、学员们的轻声问询、传承人的耐心讲解,交织成最动听的乐章。苏曼卿的《寒梅映雪》终于绣制完成,挂在展示区的正中央,正面寒梅傲雪,风骨凛然,反面梅枝映月,意境悠远,前来参观的人无不为之惊叹,纷纷称赞其技艺精湛。石阿婆则带着苗寨的姑娘们绣成了一幅大型苗绣《苗乡盛景》,绣面上有连绵的青山、潺潺的溪流、古朴的苗寨、劳作的族人,纹样繁复精美,色彩鲜艳明快,生动展现了苗乡的生活图景,凝聚着苗绣传承人的心血与情怀。
顾星晚也从未停下设计的脚步,她结合采风所得与学员们的创意,设计出了更多贴近生活的绣品,有适合孩童的绣着卡通纹样的小披风,有适合年轻人的绣艺情侣装,还有适合长辈的绣着吉祥纹样的披肩,每一件作品都充满了温度与心意。她还鼓励学员们大胆创新,将自己的想法融入绣品设计,有位学员将现代插画风格与苏绣结合,绣出的作品清新灵动,很有特色;还有位学员用苗绣针法绣制动漫角色,既保留了苗绣的特色,又充满了时尚感,这些创新的作品,让非遗绣艺焕发出更多元的魅力。
一日,顾星晚收到了一封来自偏远山区小学的来信,信中说孩子们很喜欢传统文化,希望能了解非遗绣艺,还附上了几张孩子们画的花草纹样,笔触稚嫩却充满童趣。顾星晚看了信后,心里很是触动,便与众位传承人商议,想要带着绣品与针线,去山区小学开展一次绣艺公益课堂,让孩子们近距离接触非遗绣艺,感受传统文化的魅力。众人都十分支持,石阿婆特意准备了许多彩色的粗丝线与简易绷架,适合孩子们操作;苏曼卿整理了基础的针法图解,方便讲解;顾星晚则设计了几款简单的卡通纹样,让孩子们更容易上手。
出发那日,天刚蒙蒙亮,众人便带着准备好的物品,踏上了前往山区的路。路途遥远,辗转颠簸了大半天,才抵达那所偏远的小学。学校的条件很简陋,教室是低矮的平房,桌椅也有些陈旧,但孩子们的眼神却格外明亮,早早地在门口等候,看到她们到来,纷纷围上来,脸上带着淳朴的笑容。顾星晚与众位传承人将绣品摆放在教室里,孩子们好奇地围过来看,小声议论着,眼里满是惊叹。“这花绣得真好看,像真的一样!”“这个银线好亮啊,摸起来凉凉的。”孩子们的话语里满是天真与喜爱,让众人心里暖暖的。
公益课堂上,苏曼卿给孩子们讲解苏绣的由来,用简单易懂的语言介绍针法技巧;石阿婆教孩子们用打籽绣绣简单的小花,手把手地指导着,孩子们学得认真,小小的手指捏着银针,虽然动作笨拙,却格外专注;顾星晚则陪着孩子们一起画纹样,鼓励她们把自己喜欢的花草、小动物画下来,再试着用简单的针法绣出来。有个小女孩,画了一朵向日葵,顾星晚教她用平针绣花瓣,石阿婆帮她在花蕊处绣了几颗小小的线结,向日葵渐渐成型,小女孩看着自己的作品,笑得格外灿烂:“我以后也要学绣活,绣好多好多好看的花。”
课间休息时,孩子们围着传承人,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有的问丝线是怎么来的,有的问绣一幅作品要多久,有的说以后想当绣艺传承人,把这些好看的手艺传下去。石阿婆抱着一个小男孩,轻轻摸着他的头,笑着说:“只要你们喜欢,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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