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理完桑的后事后,看着破败的屋子,他突然发现妻子诺维莎的用品都还在那里,满是灰尘,仿佛许久未用。
屋内没有儿子亚当的玩具,也没有任何生人的气息。
“诺维莎?”他喊了一声,没有回应。他翻遍了整个屋子,也不见任何可以解释他们去向的线索。
唐吉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的闷痛,他扶着桌子勉强站稳,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他们去了哪里?”
那一刻,他感到身体与精神的疲惫一齐涌上心头。历经半年的磨难与离别,他终于回到家,却发现这熟悉的一切早已变得陌生。
唐吉急匆匆地赶到了不远处洛大叔家,满怀希望地敲开了门。洛大叔开门时神色复杂,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
唐吉急切地问道:“大叔,我妻子诺维莎和儿子亚当去哪了?你知道他们的下落吗?”
洛大叔欲言又止,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唐吉看着他那躲闪的眼神,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上前一步,语气更急:“你倒是说话呀,大叔!他们在哪?”
洛大叔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目光避开唐吉的脸,声音低沉:“唐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什么你不能说的?”唐吉急得几乎发狂,双手紧紧攥住洛的手臂,“诺维莎是不是出了事?亚当呢?亚当是不是和她在一起?”
洛低下了头,久久不语。唐吉顿时明白了什么,他后退两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用力磕头,声音哽咽却坚定:“大叔,我求求你告诉我吧!他们是我的家人啊!我已经失去太多了,不能再失去他们了!”
地上的灰尘混着他的血迹,洛大叔的心也跟着抽痛。他赶忙上前扶起唐吉,但唐吉却死死跪着不肯起来,额头上的血已经流到了脸上,触目惊心。
洛抬头看了看天空,他颤抖着声音说道:“诺维莎……她已经跟村里最大的富户高和跑了。”
唐吉浑身一震,呆立当场,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喃喃自语:“跟高和……跑了?”
洛点点头,继续说道:“高和用钱诱惑她,诺维莎经不住引诱,便随他而去。”
“那亚当呢?”唐吉猛然抬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亚当和她在一起吗?”
洛大叔听到这话,却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了。
唐吉的声音愈发嘶哑,几乎是哀求:“大叔,亚当是我唯一的儿子!他还好吗?”
洛仍旧不语,脸上满是痛苦。唐吉用尽全身的力气,朝地上重重磕头,地上已经渗出鲜红的血迹。他哭喊着:“大叔!我求求你告诉我吧!亚当和诺维莎在一起么?”
洛终于叹了口气,抹了一把脸,低声说道:“亚当……亚当他……被高和害了。他的妻兄需要一颗健康的心脏,而亚当的器官正好匹配……”
“什么!”唐吉仿佛被雷劈中,猛地站起来,双眼血红,“高和害了我的儿子?他竟然为了救他妻兄,夺走了亚当的生命?”
洛痛苦地点点头,哽咽着说道:“我劝过他们,但没人敢阻止高和,我们谁也无能为力……”
唐吉的身体晃了几晃,但一句话没说,双手握拳紧得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洛试图劝阻:“唐吉,不要冲动!你斗不过他的!”
唐吉咬了咬牙转身就走,他拖着疲惫又绝望的身躯,踉踉跄跄地离开了洛大叔家。
夜色漆黑如墨,高和搂着诺维莎从一间昏暗的小酒店里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他一手紧搂着她的腰,一手挥舞着车钥匙,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哼着小调。两名身材魁梧的打手紧随其后,手电筒在夜间摇曳出细碎的光斑。
然而,幽暗的巷子尽头,唐吉已静静潜伏许久。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冷硬的刀锋,目光里满是复仇的冷酷。
这个曾经杀死他儿子的男人,如今竟然还带着自己的妻子纵情作乐。
在高和与打手走近时,唐吉猛然跃出,手中的匕首在夜光下划过一道致命的寒芒。他精准地刺进了高和的胸膛,高和连一声惨叫都未发出,便瘫软倒地。
两名打手反应过来,立刻扑向唐吉。但唐吉当了几年兵,身手极其敏捷。他闪身避过一人的攻击,反手一刀割开他的咽喉。另一名打手紧接着扑上来,却被唐吉一脚踹翻在地,随即补上一刀了结了性命。
诺维莎吓得瘫坐在地,双手抱头,不停地求饶:“不要杀我!求求你!”
唐吉站在诺维莎面前,夜风卷过,刀锋在寒夜里反射着冷光。他低头看着瑟缩在地上的诺维莎,声音低沉而沙哑:“亚当呢?”
诺维莎慌乱地擦了擦眼泪,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他去上学了,我……我送他去的,去了一个远方的学校……”
唐吉眼神骤然一冷,手中的刀微微抬起。他逼近一步,声音陡然拔高:“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刀光映在诺维莎的脸上,刺眼得让她不敢直视。她的嘴唇哆嗦着,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般,终于绷不住,跪倒在地,崩溃地哭喊:“不是我!不是我!是高和……高和找人取了他的心脏!他们活活割开的……”
“活活”两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唐吉的手剧烈颤抖起来,眼神从冰冷化为愤怒、再转为深深的痛楚。
虽然早已从洛大叔那里得知亚当的消息,但此时再次听到噩耗,依然犹如晴天霹雳,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他跪倒在地,脸埋进双手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像受伤的野兽一般,浑身都在颤抖。
他咬紧牙关,试图压抑住即将爆发的痛苦和愤怒,但泪水还是无声地涌出,滴落在刀刃上。
诺维莎发现唐吉已经失态,慢慢的爬起来就跑,“来人呀,杀人了”,瞬间声音响彻平静的小山村。
唐吉猛然乍醒,起身如一头暴怒的猛兽扑向诺维莎,握紧匕首,狠狠刺入她的胸口。诺维莎瞪大了双眼,似乎难以置信,嘴唇微张却发不出声音,最终无力地倒下。
唐吉冷冷地看着她的尸体,蹲下身子,将高和和诺维莎的头颅砍下,用破布包好,潜入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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