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套熊的右脚和左手的手爪已然消失,收纳袋里的玩偶沾着纸灰;电视机的屏幕裂成蛛网,雪花点里混着血珠,却仍漂浮在空中顽强地闪烁。
“跑快点!”
远处的塞拉菲娜拿着特制的扩音器喊道。看着远处的异常,塞拉菲娜一甩漆黑的短发,猩红的双瞳看向远处向营地蔓延过来的白色世界,立马跳下来集装箱,双手举起了手中的喧嚣。
“抓紧!” 电视机的天线疯狂震颤,屏幕射出的黑色光带缠住皮套熊的腰,拖着她在平原上低空滑行了起来。
咔嚓咔嚓~
皮套熊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了起来,皮套下的血肉像被水泡烂的纸,一块块往下剥落着,露出底下泛着红光的扭曲组织。
“呃啊 ——” 她发出布料撕裂般的惨叫,收纳袋的拉链突然崩开,六个刚恢复人形的考古人员像被倒豆子般甩飞在了地上,衣服上还沾着未褪尽的塑料纹路。
“啊?!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又变回人了?”
他们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低头一看发现手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指尖像融化的冰棱般滴落光粒。
“莱拉!坚持住!” 电视机的屏幕迸出一串火花,强行将六人传送的瞬间,她的天线已折了半根,屏幕上的色彩彻底失真,人像在红绿交错的噪点里扭曲成鬼魅的形状。
看着背后紧追不舍的白色世界,她拖着失控的皮套熊猛地拔高,白光已漫过他们刚才坠落的位置,地面在白光中化作细腻的纸纤维,连草叶都成了脆弱的白纸剪影。
被传送到距离传送门还有两百米的六个人还没站稳,便纷纷听见了自己骨骼发出 “咔嗒” 脆响 ——
张教授的副手半个肩膀已化作光雾,他想抓住身旁的同事,手指却径直穿了过去;
有个戴眼镜的文职人员低头时,看见自己的胸腔正在透光,心脏的位置只剩团跳动的白影。
“就差一点了,大家坚持住!”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他们离传送门的蓝光只有两百米,却像隔着一条正在融化的河,每走一步,鞋底就会沾掉一块血肉,在地上留下一道漆黑的脚印。
“跑!别停!” 电视机的嘶吼从远处传来,她的屏幕突然弹出六个小窗口,每个窗口都映着一个挣扎的人影。
“盯着门!别回头!” 窗口里的人影正在加速消失,有个女职员的小腿已彻底不见,她却仍踮着脚往前蹦,裙摆下的光粒洒了一路。
皮套熊的失控越来越严重,她抓着电视机的左爪正在纸化,透明的皮肤下能看见骨骼在白光中一点点变细。
“他们…… 在化……” 她的声音混着纸页摩擦的沙沙声,圆耳朵里淌出的血珠刚落地就化作白汽,“我的能力…… 压不住了……”
电视机突然调转方向,用屏幕边缘狠狠撞了下皮套熊的侧脸:“清醒点!” 她的屏幕闪过蓝色章鱼和粉色兔子的影像 ——
那两个被存入电视世界的同伴正蜷缩在像素块组成的角落里,“想想你那十来岁的女儿!”
远处的塞拉菲娜正用 “喧嚣” 扫射白光的前锋,淡红色的弹雨在平原上炸出一道道火墙。
有颗光弹擦过电视机的屏幕,炸开的光粒溅在皮套熊纸化的爪背上,竟让她短暂地恢复了些力气。
“抓牢!” 电视机的天线重新挺直,拖着她往那六个挣扎的人影冲去,屏幕上的小窗口一个接一个变暗,最后只剩两个模糊的光斑还在朝传送门挪动。
白光像潮水般漫过他们刚才坠落的位置,地面在白光中化作细腻的纸纤维,而电视机的屏幕已亮起刺目的红光 ——
那是超载传送的警告,却仍固执地拖着最后一丝希望,冲向那片象征着新生的蓝光。
“咔哒。”
持续不断的射击下,塞拉菲娜听见自己左肩的皮肤发出了纸张燃烧般的脆响。
叮叮叮叮叮叮!——
喧嚣的子弹不是金属,而是被压缩到极致的情感碎片,每一发都裹挟着她此刻所展露出的情感能量。
这些淡红色的光弹撞上白光的刹那,爆发出类似玻璃破碎的尖啸,而她的右臂肌肉正随着枪声化作灰白色的烟尘,露出底下泛着冷光的骨架。
“不想死得话就拿出点真本事来!”听着塞拉菲娜的呵斥声,六个考古学家纷纷加快了脚步,身体最好的两个已然冲进了传送门中脱离了危险。
看着,电视机后方紧追不舍的白色世界,塞拉菲娜的双瞳闪过一抹血光,手中的喧嚣随即注入了一道红光进入了超频模式。
加特林的枪管旋转成模糊的白影,她能感觉到改造过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每次收缩都随之泵出点带你带着铁锈味的液体——
那是她用自身脏器作为燃料,强行催化的情感弹药。
右肺在第七次射击时彻底液化,温热的液体顺着金属肋骨往下淌,滴在地上的瞬间就被白光吞噬,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塞拉菲娜调转枪口时,“喧嚣”的后坐力震得她剩余的牙齿咯咯作响,脊椎里的神经线路因为过载而爆出了朵朵蓝火花。
当两人距离营地还有一千米时,她的腹腔已经空了,只有大肠还像褪色的红布条般挂在白花花的骨架上。
最后三个考古队员离传送门只剩五六步。
但落在最后面的女职业被突然从地里冒出来的白之触须缠住了脚踝,纸化正顺着小腿往上爬,她怀里的研究数据板在白光中化作纷飞的纸蝶。
塞拉菲娜的枪口几乎贴上女孩的后背,神备“喧嚣”的轰鸣在此刻变得像濒死的呜咽——
子弹穿过女孩纸化的肩膀,将她瞳孔里尚未熄灭的恐惧、求生欲、还有对未完成研究的执念,一块被炸成三团淡红色的光粒。
这些光粒被加特林的进料口瞬间吸走,化作滚烫的弹药。塞拉菲娜看着剩下两人扑进传送门,自己则站在传送门前守护着这最后的希望。
当白光漫到她脚边时,突然像撞在无形的墙上般停滞了——
那些触须在距她一米的地方扭曲、蜷缩,最前端的部分甚至开始纸化、剥落,仿佛在畏惧她体内那团用痛苦与仇恨点燃的“喧嚣”。
“就剩你们两个了!再不快点我可要自己走了!”
说着,塞拉菲娜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下半身和两只手掌已然化作了斑斑白骨,上半身除了外头还裹着一层皮肉外,里头的脏器已然消耗殆尽。
神备“喧嚣”斜倚在骨头上,纯白的枪管沾着暗红的血点,在冷白的世界里像一点固执的火星。
远处的遗迹深处,祭坛中央白色纸上画着的那狼形怪物眨巴了一下四只猩红的瞳孔,透过层层白光,幽幽地扫了一眼这个用自身残骸筑起防线的女人。
随后活动了一下四肢,开始在白纸上移动了起来,寻找、吞噬起了刚刚被白色世界吞噬的人们,将那原本由红色、蓝色等各具情感色彩的人,统统化为了黑色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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