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用力地点点头，蜷缩在他温暖的怀抱中，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笑容，沉沉睡去。
岁安看着她沉睡的容颜，月光下那满足的表情，心中格外的好。
苏师父说的“哄”，他尝试去做了，效果似乎……比想象中要好。
后半夜，当那温柔余韵尚未完全散去，岁安的身体再次苏醒了过来。
这一次，不再是最初那种小心翼翼的探索，而是带着一种食髓知味后的缠绵。
清欢在半梦半醒间被他重新纳入怀中，迷迷糊糊中被他拉入深渊。
他们都知道苏绣娘就在隔壁，动作间都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克制。
这般折腾到半夜，当最后一点力气都被榨干，两人才如同溺水者般紧紧相拥着，再次沉沉睡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阳光明晃晃地照进窗户，小屋外早已是鸟鸣啁啾。
苏绣娘早已起身，轻手轻脚地做好了简单的早饭，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咸菜也摆上了桌。
她看了看依旧紧闭的里屋房门，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没有立刻去叫醒他们。
直到阳光几乎铺满了半个屋子，苏绣娘才走到门边，轻轻叩了叩门：
“岁安，清欢，起来吃早饭了。”
屋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夹杂着清欢一声带着软糯的嘤咛。
过了好一会儿，房门才被拉开。
岁安先走了出来，他穿着简单的布衫，头发有些凌乱，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但精神看起来却比前几日要松弛许多。
他身后，清欢慢吞吞地跟着，脚步明显有些虚浮，走起路来腿脚发软，似乎连站稳都有些吃力。
岁安察觉到她的不适，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胳膊，支撑着她往外走。
这一幕，恰好落在正端着粥碗从灶间出来的苏绣娘眼里。
苏绣娘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看到岁安那疼爱的样子，以及清欢眼神躲闪的模样，她是个过来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脸上顿时绽开一个了然而慈祥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带着一种“孩子们总算好了”的欣慰。
她没有点破，只是语气如常地招呼：
“快洗漱一下，粥都凉了。”
然而，她那带着意味深长的目光，还是让岁安和清欢瞬间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岁安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耳根微微泛红。
清欢更是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下意识地就想往岁安身后躲。
“我……我去洗漱。”
清欢声如蚊蚋，想自己走去院子边的水缸，可刚迈出一步，那酸软无力的双腿就让她踉跄了一下。
岁安眼疾手快地再次扶住她，低声道：
“慢点。”
这下，连苏绣娘都忍不住轻笑出声，又赶紧忍住，转过身去盛粥，留给两个年轻人一点消化羞涩的空间。
清欢简直要无地自容了，洗漱的时候几乎全程靠着岁安的支撑，掬水洗脸时手都是软的。
岁安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稳稳地扶着她，动作间带着一种无声的体贴。
这个清晨，山间的空气格外清新。
饭桌上，苏绣娘是个通透人，眼见两个年轻人之间的氛围，自己这个长辈在场，反倒让他们放不开。
她快速吃完碗里最后一口粥，便放下筷子，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小布包，笑着对两人说：
“你们慢慢吃，我今儿个约了山下杂货铺的王阿婆，她前些日子说有些新的绣样给我看看，我正好去串个门，晌午就不回来吃了，你们自己弄点吃的。”
她语气自然，仿佛真有这么回事。
说完，也不等两人回应，便利落地起身出了门，还顺手将院门带上了。
屋子里瞬间只剩下岁安和清欢两人。
空气仿佛都随着苏绣娘的离开而变得松弛、暧昧起来。
那层被长辈盯着看的薄纱被掀开，露出了底下更私密的亲昵。
清欢明显松了口气，但脸颊上的红晕却丝毫未减。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粥，不敢抬头看岁安。
岁安看着她这副模样，此刻她眉眼间带着一丝慵懒，肌肤透着被滋养过后的红润光泽，眼波流转间，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妩媚的风情。
这让他心头微微一动，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和逗弄她的心思油然而生。
他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放下筷子，身体向她那边倾了倾，压低声音，带着点坏笑问她：
“怎么？这都日上三竿了，还没缓过来？”
他刻意加重了“缓过来”三个字，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依旧有些发软的腿。
清欢闻言，猛地抬起头，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眼睛，本就绯红的脸颊更是“轰”地一下如同火烧。
她又羞又恼，也顾不上喝粥了，伸出手就在他结实的大腿用力捏了一把。
“你还说！”
她嗔怪道，声音带着羞愤，眼底却没什么真正的怒气，反而像漾着春水。
“还不都是因为你！明明……明明前面还好好的，那么……那么温柔……”
她声音越说越小，想起前半夜那令人心颤的温存：
“后面就……就本性暴露了！跟头不知餍足的狼似的！我……我都那么求你了……说不要了……你……你也不听……”
她越说越觉得委屈，可她声音软软的，听起来倒更像是撒娇。
岁安被她捏得倒吸一口凉气，却也没躲，听着她细数自己的“罪状”，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昨夜她泪眼朦胧的画面。
他干咳一声，带着点强词夺理的狡黠，小声说道：
“我……我那不是以为……你是跟之前一样在欲拒还迎嘛……”
这话一出，清欢简直要气炸了。
“谁、谁欲拒还迎了！”
她羞得差点跳起来，又捏了他一下，这次力道更重。
“你……你简直……坏透了！”
看着她张牙舞爪的娇俏模样，与之前那个阴郁的清欢判若两人，岁安非但没反思，反而更加愉悦了。
他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伸手抓住她还在行凶的手，握在掌心。
“好，好，是我坏，是我不知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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