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拍摄事件后,王安宇觉得凌玥像个手持万能钥匙的“小偷”,总能精准打开他层层上锁的内心。而下一把钥匙,似乎插进了他更私密的领域。
起因是《风尚志》拍摄结束后的一次小型团队聚餐。席间,导演随口提了句自家布偶猫刚生了崽,问有没有人想领养。众人纷纷笑谈,只有王安宇,握着水杯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下,眼神下意识地飘向窗外,像是在掩饰什么。
凌玥正坐在他对面,将他这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她想起资料里模糊提过他养猫,但细节未知。她不动声色,在众人讨论猫崽品相多么纯正时,状似无意地轻声接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刚好能让身旁的王安宇听见:
“品相什么的,都是给外人看的。自己养的,哪怕是只小土猫,取个‘菜菜子’这种可爱的名字,天天看着它捣蛋,心里也是软的啊。”
“菜菜子”三个字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中了王安宇。
他猛地转头看向凌玥,瞳孔因为震惊而微微放大,连呼吸都滞了一瞬。
菜菜子……那是他家里那只银渐层的名字!是他当初觉得它傻乎乎总爱啃菜叶子,私下里偷偷取的昵称!他从未在公开场合提过,连身边最亲近的工作人员都不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
巨大的惊愕过后,是一种被彻底看穿、无所遁形的慌乱,随即,那慌乱又被一种更汹涌的、难以言喻的悸动所覆盖。就像一直小心翼翼藏在最深处的宝藏,突然被一个人轻而易举地找到,并且那人还温柔地表示,她懂得这宝藏的价值。
一顿饭,王安宇吃得食不知味。他的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向凌玥,她正和旁人谈笑风生,侧脸在灯光下柔和得像一幅画。可他的脑海里,反复回响着那三个字——“菜菜子”。
聚餐结束,众人各自散去。王安宇磨蹭到最后,看着凌玥穿上外套,拿起手包,终于忍不住,几步追了上去。
地下停车场有些凉,灯光昏暗。他挡在她车前,呼吸因为快步追赶而略显急促。
“凌玥。”他喊住她,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带着回音。
凌玥停下开车门的手,转过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王老师?还有事?”
王安宇看着她那双清澈得仿佛能倒映出人心底秘密的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所有排练好的、迂回的问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直白,哑声问:
“你……你怎么会知道‘菜菜子’?”
问完,他自己先愣住了。这问题太私人,太突兀,几乎等于承认了他心底的惊涛骇浪。
凌玥却笑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歪头,眼神里带着点狡黠的、洞悉一切的光:“我不只知道‘菜菜子’,我还知道,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写毛笔字,写的还不是诗词,是一些奇奇怪怪、只有自己才懂的句子。打篮球也不只是为了运动,是享受那种能暂时把焦虑‘砰’一声砸进篮筐里的感觉。”
她每说一句,王安宇的眼睛就睁大一分。
写毛笔字释放压力……打篮球粉碎焦虑……这些深藏在他社交面具下的、连粉丝都未必能完全拼凑出的真实碎片,被她如此轻描淡写地、一件件摊开在他面前。
她不是靠猜测,也不是靠道听途说。她像是早已在他心里安装了一个无形的监控,将他所有不为人知的习惯和软肋,都看得一清二楚。
一种被扒光所有伪装、赤裸相对的羞耻感瞬间涌上,但紧接着,那羞耻感却被一种更强大的、近乎战栗的感动所淹没。
在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一个人,愿意如此用心地去“看懂”他,不是看他在镜头前的光芒万丈,而是看他隐藏在阴影里的、那个敏感、内向、甚至有些笨拙的真实自我。
停车场昏暗的光线勾勒着他僵直的背影,他看着眼前笑吟吟的女人,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胀,几乎无法呼吸。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堵得厉害。
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带着复杂情绪的、极轻的叹息。他向前走了一小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清冷的香气。
“凌玥,”他低下头,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不易察觉的祈求,“你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能如此精准地,每一次都踩在他心跳的节拍上?
凌玥迎着他的目光,没有退缩,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也变得认真起来。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声反问:“那……现在,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问题被抛了回来,带着温柔的重量。
王安宇凝视着她,在昏暗的光线下,她的眼睛亮得像落入了星辰。许久,他像是终于放弃了挣扎,嘴角扯起一个带着点无奈,却又无比释然的弧度。
他没有回答。
但他觉得,答案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个叫凌玥的女人,带着她那些该死的、精准的“钥匙”,已经不由分说地,撬开了他严防死守的心门,登堂入室。
而他,好像……并不想赶她走。
【下一章预告:综艺直播突发意外!王安宇下意识护住凌玥,全网瞬间炸锅:“他看她的眼神,绝对不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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