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还贴在空间界面上,那道幽蓝的光纹像蛛网一样从复制区蔓延出来,爬过我的手腕。废铁提炼出的锂微粒在容器里微微发亮,可我已经没时间等了。
“阿尔法!”我猛地抽回手,声音有点抖,“扫描狼王战车的能源频率!现在!”
他眼中的红光一闪,全息投影瞬间展开,数据流快得几乎看不清。“目标动力源与机械狼群共振,切断控制台可致全群宕机。”
贝塔从我肩头跳下来,爪子一翻,一枚银色小片出现在掌心。“喵!反向脉冲干扰器,照着协议碎片信号调的,插进去能让它们集体断片儿!”
我接过那玩意儿,冰凉的一块,像块被磨薄的铜钱。胸口那枚刚复制出来的模块还在发烫,是上次签到抽到的“维度折叠”启动器,系统说明写了八个大字:“未解锁,慎用,会疼。”
疼我也得上。
萧临渊带着骑兵已经冲出去了,刀光和机械狼的嘶吼混成一片。再拖下去,她就得拿人命去填这堆铁疙瘩。
我闭眼,把模块按在心口,默念口令。
空间猛地一震,像是被人从背后狠狠踹了一脚。耳边嗡鸣炸开,五脏六腑都往喉咙口挤。头顶裂开一道幽蓝色的缝隙,边缘泛着不稳定的白光,像烧糊的电线。
贝塔尖叫:“老大你脸白得跟纸一样——”
话没说完,我就消失了。
落地那一瞬,膝盖直接砸在地上,嘴里一股铁锈味。鼻血滴下来,落在战车金属地板上,砸出一个小红点。抬头一看,面前就是控制台,闪着暗红的光,像个熬夜加班的怨种。
“三秒。”阿尔法的声音在耳内响起,“防护罩只能撑三秒。”
我抹了把鼻血,甩手扔出贝塔准备的切割器。那小玩意儿贴上控制台外壳,“滋”地一声开始啃面板。能量屏障忽明忽暗,趁它闪断的空档,我把干扰器怼了进去。
“滴——”
警报响了。
背后“咔”地一声,机械臂弹出,带起一阵风。我滚向左边,左臂还是被划了一下,火辣辣地疼。舱内灯光全红,倒计时数字跳出来:00:03。
00:02。
我动不了了,腿像灌了水泥,脑子也嗡嗡的,像是有十个人同时在敲锣。
00:01。
视野边缘开始发黑,空间在我周围扭曲,像晒化的玻璃。就在我以为要被炸成烟花的时候,一层半透明的膜突然裹住我,像是有人从天上罩了个鸡蛋壳下来。
轰——!
冲击波撞在罩子上,整个人被掀飞出去,后背撞上墙壁,骨头都快散了。但我还活着。
外面的动静也停了。
三百头机械狼,全都僵在原地,红眼熄灭,关节锁死,像一群被拔了电源的玩具。
我瘫在地上,喘得像条被捞上岸的鱼。想抬手擦把汗,发现手指都不听使唤了。
“干扰成功。”阿尔法的声音冷静得让人想打他,“群体指令链已断裂。”
“老大!醒醒!”贝塔扑过来,毛乎乎的一团压在我胸口,“别装死啊!你要是挂了,谁给我投喂小鱼干?”
我想骂他,结果咳出一口血沫。
烟尘散了些,一个身影穿过残骸走来,铠甲上全是刮痕,靴子踩在金属碎片上发出脆响。萧临渊站在面前,低头看我,眼神锋利得能削铁。
她蹲下,一把扶住我肩膀:“逞什么强?”
我没力气笑,但还是扯了下嘴角:“不……强一点,你怎么收场?”
她盯着我看了两秒,忽然伸手把我往肩上一扛,动作干脆利落。
“放我下来……”我虚弱抗议。
“闭嘴。”她脚步没停,“你现在连站都站不住,还想走?”
我伏在她肩上,晕乎乎地看着战场。焦黑的机械狼残骸横七竖八,墨非正带着人往这边跑,手里还拎着个扳手。风沙小了,天边透出点灰白。
阿尔法跟在旁边,低声汇报:“检测到零星能量残留,建议立即回收核心部件。”
“嗯。”萧临渊应了一声,脚步稳得不像刚打完一场恶仗。
贝塔蹦跶着追上来,爪子里还攥着那个干扰器的备用件:“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你要玩命?好歹让我给你录个遗言视频!”
“你还想录?”我有气无力,“等我缓过来,第一个把你格式化。”
他吐了吐舌头,变出个小本本写着什么:“‘临终嘱托:贝塔不准再偷吃我的巧克力’——记下了。”
我翻白眼,结果牵动伤口,疼得直抽气。
萧临渊脚步顿了顿,语气低了些:“下次别这样了。”
我没吭声。
不是不想答应,是知道答应了也没用。下次有事,我还是会冲。
她把我交给赶来的医官,转身走向战场中央。阳光照在她的铠甲上,反射出一道冷光。
阿尔法走过来,递给我一块湿布:“建议静息至少六小时。”
“没时间。”我擦了把脸,看着远处那堆狼王战车的残骸,“那玩意儿是谁造的?为什么会有协议碎片?还有‘星核’到底是什么?”
“目前无法解析。”他说。
“那就继续查。”我撑着医官的胳膊站起来,腿还在抖,“先把控制台拆了,带回实验室。另外,通知墨非,我要炼金炉、显微镜、还有能测磁场的玩意儿——越多越好。”
贝塔凑过来:“你不会又要搞什么‘土法提纯锂矿’吧?”
“这次不靠运气。”我盯着那堆废铁,“我要把它们拆成原子,一层层翻,总能找到线索。”
阿尔法沉默两秒:“风险评估:精神力恢复不足45%,再次操作高阶功能可能导致意识离散。”
“我知道。”我笑了笑,“可问题是,敌人不会等我满状态再动手。”
我抬起手,掌心朝上,空间界面缓缓浮现。那道裂痕还没消,像道旧伤疤,隐隐发烫。
“修复进度多少?”
“12%。预计完全恢复需七十二小时。”
“等不了那么久。”我咬牙,“先清点库存,看看还能复制点什么保命的家伙。”
贝塔跳上我肩膀:“要不我帮你做个‘假林妙’去开会?保证说话比你乖。”
“你敢。”我瞪他,“上次冒充我去领赏,差点把户部尚书吓中风。”
“那他胆子太小。”贝塔耸耸肩,“我又没说错,你说‘钱多烧手,不如发给百姓’,我说得一字不差。”
萧临渊走回来,听见最后一句,瞥了我一眼:“你真这么说了?”
我立刻举手:“我当时发烧,神志不清,胡说的。”
她轻哼一声,没拆穿我。
远处,墨非已经带着工兵队开始拆解战车残骸。一台机械狼的头颅被撬开,露出内部复杂的线路结构,像是某种古老符文和现代电路的混合体。
我眯眼盯着那纹路,忽然觉得有点眼熟。
“阿尔法,放大那个符号。”我指着其中一道弯折的刻痕。
他调出影像,局部放大。
我心跳慢了半拍。
那不是符文。
那是坐标。
和海底碎片上的,一模一样。
“这不是北漠的技术。”我低声说,“这是……更早的东西。”
萧临渊顺着我的视线看去,眉头皱紧:“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们打的这场仗,可能根本不是为了边境。”我盯着那串纹路,寒意从脊背爬上来,“而是有人,故意把这东西埋在这里,等着我们去碰。”
贝塔缩了缩脖子:“所以……咱们刚才炸的,说不定是个陷阱?”
没人回答。
风卷起一缕沙,掠过残骸,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我的手还贴在空间界面上,裂痕忽然闪了一下。
像是回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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