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的水压得我耳朵嗡嗡响,能量罩像块快烧断的灯丝,一闪一暗。萧临渊靠在我背上,呼吸浅但没断,这让我松了口气——要是她在这儿嗝了,回头朝廷非得给我扣个“谋杀女帝”的帽子不可。
阿尔法的声音从通讯器里挤出来,断断续续:“……敌舰……距三百丈……鱼雷舱开启。”
我眨了眨眼,把糊在眼前的海水抹开,“三百丈?他们这是打算拿鱼雷洗地啊?”
贝塔的信号弱得跟蚊子哼似的:“老大,再不搞点动作,咱们仨加俩机器就要变成海底火锅拼盘了。”
我没吭声,把手按在复制空间上。里面空得能跑马,只剩最后一丝能量,勉强够干一票大的。
“阿尔法,还能扫到倭国旗舰的位置吗?”
“可扫描。”它的声音冷得像铁,“主舰位于编队中央,护航舰呈环形布阵,弹药库集中在右舷后段。”
我咧了下嘴。这阵型熟得很,第155章贝塔偷来的那张破图还真派上用场了。他们这不是打仗,是来摆造型的,整整齐齐一大圈,就差举个牌匾写“请往这儿炸”。
“行吧。”我深吸一口气,“那就成全他们,办一场烟花晚会。”
我咬破舌尖,疼得眼前发白。精神力顺着痛感往上窜,我闭眼回想那枚鱼雷的模样——金属外壳、尾部推进器、引信结构……细节越清晰,复制越稳。
第一枚成型时,脑袋像被锤子敲了一下。我晃了晃,没松手。
第二枚,耳朵开始流血。
第三枚,膝盖一软,差点跪在萧临渊脚上。
“你疯了?”她忽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
“不是疯。”我喘着气,“是穷途末路还得装大尾巴狼。”
一枚接一枚,十枚高爆鱼雷在我面前缓缓浮现,排列成半圆。每完成一个,我就给它设个不同的引爆时间,三十秒起步,最长拖到三分钟。我不求全灭,只求炸出个节奏——让他们自个儿踩自己埋的雷。
“贝塔!”我吼,“等会我把坐标传你,立刻同步给舰队!让他们照着这个时间轴打,别抢镜头!”
“明白!”它爪子已经在敲虚拟面板,“我已经黑进舰队指挥频道,现在就挂个‘紧急军令’上去,署名‘陛下亲授’,保准没人敢问。”
“署我名字也行。”我笑出声,“反正绯闻都传遍了,再多个‘擅自调兵’也不多。”
第十枚鱼雷落定,我整个人晃了三晃,扶住阿尔法才没倒。空间彻底空了,连根头发丝都复制不出来,得躺三天才能缓过劲。
“传!”我下令。
贝塔弹出最后一架无人机——翅膀歪了半边,外壳焦黑,一看就是捡回来修了八百遍的废品。它把信号模块拆了重装,塞进一枚微型发射器,然后猛地一推,那小玩意儿像条泥鳅似的从能量罩裂缝钻出去,直冲海面。
“升空了!”它喊,“信号接通!坐标上传中——三、二、一,搞定!”
几乎同时,头顶传来沉闷的轰鸣。
第一波鱼雷来了。
数百枚黑影从水面砸下,像一群发狂的铁蝌蚪,密密麻麻扑向荒岛残骸区。有的撞上礁石炸开,火光在水下扭曲成团团橘红;有的擦着我们的能量罩掠过,震得整个罩子噼啪作响。
“撑不住了。”阿尔法说,“压力超限,三秒后破裂。”
“走!”我一把搂住萧临渊腰,阿尔法立刻启动推进器,缠住我们俩,借着爆炸激起的水流猛地往上冲。
能量罩崩解的瞬间,咸腥海水灌进来,耳朵像被针扎。我们三人两机破水而出,迎面就是漫天火雨。
敌舰已经开始第二轮装填,炮口蓝光闪烁,显然没料到我们会活着冒头。
“低头!”萧临渊突然拽我趴下,一枚近失弹在船尾炸开,热浪掀得我们滚了半圈。
我抬头,正看见远处海面腾起数十道水柱——我们的铁甲舰动了。
第一枚鱼雷按预定时间引爆,精准命中倭国旗舰右舷弹药库。轰的一声,整艘船像被从内部撕开,火舌卷着碎片喷向天空。紧接着,第二波、第三波接连炸响,连锁反应一路蔓延,三艘护航舰被波及,当场翻沉。
“漂亮!”贝塔挂在阿尔法肩上,爪子挥舞,“再来一轮,给他们加个返场节目!”
舰队没有停歇,第二轮齐射紧随而至。这一次,目标不再是预设点,而是根据战场动态实时调整。一艘试图撤离的驱逐舰刚调头,就被三枚鱼雷交叉命中,船体从中断裂,迅速下沉。
海面成了炼狱。燃烧的油污铺了十里,黑烟滚滚,残骸漂浮,幸存的敌舰慌乱转向,却因阵型太密互相碰撞,反倒成了活靶子。
萧临渊站上了翻覆的登陆艇残骸,披风被火光照得通红,手里短刃还握得死紧。她望着那片火海,忽然开口:“这就是你说的……科技之美?”
我靠在阿尔法肩上,嘴角渗血,却忍不住笑:“是啊,丑得惊心动魄。”
她没回应,只是抬手,把那截烧焦的伞骨扔进了海里。
贝塔忽然尖叫:“小心后面!”
我回头,只见一艘重伤的敌舰正朝我们冲来,甲板上站着几个持弩的士兵,箭头泛着蓝光,明显淬了毒。
阿尔法瞬间展开防御姿态,背部装甲弹出,将我们护在后面。
“省电模式关闭。”它冷声道,“启用最后百分之三能源——武器系统,解锁。”
推进器喷出暗红火焰,它猛地向前踏步,机械爪张开,指尖弹出两枚微型震荡弹。
“发射。”
两道黑影划破火光,直扑敌舰甲板。
就在震荡弹即将命中时,那艘船突然剧烈倾斜,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底下顶了起来。
水面炸开,一道巨大黑影破浪而出——竟是我们之前部署的无人潜航器,代号“老六”,本该在台风前就报废的。
它浑身锈迹斑斑,尾部还挂着海草,但推进器居然还在转。
“老六?!”贝塔瞪大眼,“你不是早就该进回收站了吗!”
那玩意儿没理它,径直撞向敌舰底部,轰然爆炸。
冲击波把我们又掀了个跟头。我呛了口水,手一滑,差点松开阿尔法的背甲。
萧临渊伸手抓住我手腕,力气大得几乎捏碎骨头。
火光映在她眼里,像烧不尽的灰烬。
远处,最后一艘敌舰打着螺旋沉入海中,旗杆折断,缓缓消失。
贝塔抖了抖湿透的毛:“所以……我们现在是等着被捞,还是游回去?”
我抹了把脸,看向 horizon 上那一抹微光。
“等。”我说,“顺便想想回去怎么跟工部报销这批鱼雷。”
阿尔法低声提醒:“预算已超支三百倍。”
“那就让长孙无忌赔。”我冷笑,“反正他府里金库里,一半都是北漠送的孝敬钱。”
话音未落,海面又是一阵震动。
不是爆炸。
是某种低频脉冲,从海底深处传来,规律得像心跳。
贝塔僵住了。
“这频率……”它喃喃,“跟协议信标……一模一样。”
我心头一沉。
还没完。
阿尔法打开残余扫描仪,数据流飞速滚动。
几秒后,屏幕定格在一个坐标上。
正下方。
三千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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