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空间里那张刚签到出来的【记忆回溯体验卡】,正琢磨着要不要现在就用,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风卷着夜气扑进来,萧临渊站在门口,一身玄袍没换,手里却多了一卷东西,用明黄绸布裹着,边角还压着一枚铜扣。
贝塔从我肩上支棱起耳朵:“主人,心跳又快了。”
我没理它,只看着她一步步走进来。阿尔法悬浮在角落,镜头微微转动,扫描数据无声滚动。
“还没睡?”她把卷轴放在案上,声音和平时一样冷。
“刚准备睡。”我揉了揉眉心,“就是有点……消化不良。”
她抬眼看了我一下,没接话,手指一挑,解开铜扣,缓缓将卷轴摊开。
蒸汽火车的设计图。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我上次画的草稿,后来被工部拿去细化,没想到现在竟成了这个模样。线条更规整,标注也全了,连车轮轴承都加了防滑纹。
但最扎眼的,是右下角那个红印。
皇帝御印。
我盯着那抹红,嗓子有点干:“陛下这是……赏赐?”
“不是赏赐。”她目光直直落在我脸上,“是聘礼。”
我眨了眨眼。
“嫁与朕。”她说得极稳,像在批阅奏折,“此物为信,天下为证。”
屋里安静得能听见贝塔尾巴尖扫过木梁的声音。
我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居然是:完了,这婚前财产怎么算?
第二个念头是:她该不会真以为我是来篡位的吧?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收编?
第三个念头才是——她居然拿我搞出来的东西当定情信物?
不是玉佩,不是金簪,不是什么祖传凤钗,而是**一辆火车**。
我忽然想笑。
这女帝,真是讲浪漫都能讲出兵法味儿来。
“陛下。”我慢悠悠开口,“您送礼,总得让人验个真假吧?”
她眉头一动,还没反应,我已经伸手轻轻碰了碰那枚帝印。
皮肤接触的瞬间,精神力悄然运转。
“妙手空空”启动。
图纸没动,印泥的颜色、质地、深浅,甚至连边缘那一丝细微的裂痕都被完整复制。整个过程不到两息,消耗的精神力 barely 刮过警戒线。
我收回手,指尖一弹,一枚小小的红色方印飞出,精准落入梁上阴影。
贝塔爪子一捞,小声嘀咕:“到手了,这玩意儿盖在御膳房菜单上都说得过去。”
萧临渊眼神变了。
她猛地起身,一步跨到我面前,手掌压住我手腕,力道不重,却把我整个人钉在椅背上。
“你做什么?”她声音低下来,近得几乎贴着我耳朵。
我咽了口唾沫:“玩个游戏而已,陛下紧张什么?”
她没松手,反而逼近半寸,目光锁着我的眼睛:“你以为,朕是在跟你玩游戏?”
我看着她瞳孔里映出的自己——有点慌,但还在强撑。
“我一直觉得,”我轻声说,“您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工具人。结果您倒好,直接发offer附带婚约?这福利超标了啊。”
她呼吸顿了一下。
然后,我看见她眼底闪过一丝我没见过的情绪——不是怒,也不是冷,倒像是……被戳破心事的窘迫。
但她很快压了下去,嗓音更沉:“朕给的,从来都不是命令。是你自己,一次次选择留下。”
我愣住。
这话怎么听着比刚才那句“嫁与朕”还狠?
我正想着怎么接,阿尔法突然发出短促的蜂鸣。
“警告:三名未授权目标正在接近西侧回廊,携带金属武器,移动速度高于常人百分之四十。”
我和萧临渊同时转头看向窗外。
月光斜照在檐角,下一瞬,一道黑影掠过屋脊,动作快得不像活人。
她立刻抽手后退,反手拔剑出鞘,剑身划过空气,发出一声清响。
“方才的话。”她背对着我,站在门前,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硬,“不准当没发生过。”
我坐在原地没动,心跳还在往上飙。
贝塔悄悄蹭到我耳边:“主人,录到了,音频视频全存了,加密三级,连我自己都打不开。”
我低头,掌心微微发烫。
真帝印还在空间里躺着,安静得像块普通石头。
可我知道,它现在重得像座山。
萧临渊握剑的手很稳,身形笔直,可我能看见她肩胛微微绷紧的弧度。
她怕的从来不是我不答应。
她怕的是,我根本不在乎。
“你说你要的是变革。”我忽然开口。
她没回头。
“可你送聘礼,用的偏偏是我画的火车。”我笑了笑,“你不只是想要改变天下,你是想让这天下,变成我们俩一起改的。”
她肩膀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别说了。”她低声说,“待会儿还要杀人。”
我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从空间取出一副护目镜戴上:“那正好,我也活动活动筋骨。”
贝塔跳上窗台,爪子一按,三枚微型干扰器飞射而出,贴在走廊灯柱上,红光一闪,整片区域的照明系统开始闪烁。
阿尔法升到半空,机械臂展开,内置声波装置蓄能完毕。
“目标已进入庭院。”它冷静报数,“距离主屋三十步,二十九步,二十八步——”
萧临渊抬手,剑尖指向门外:“守在这里。”
“凭什么?”我掏出一把电击棍,“你刚跟我求婚,就想让我当背景板?”
她侧头看我一眼,眼神复杂:“你不是刺客的对手。”
“我不是。”我晃了晃电击棍,“但这家伙是。”
话音未落,第一道黑影撞破窗纸跃入。
寒光一闪,直取萧临渊后心。
阿尔法瞬间启动,能量爪横扫而出,将那人手腕震开。刀锋擦着女帝衣袖划过,削下一片布料。
第二人从门冲入,被贝塔提前布下的绊索缠住脚踝,摔了个狗啃泥。它趁机发射一枚麻痹弹,正中对方脖颈,那人抽搐两下,不动了。
第三人停在门口,蒙面,持双刃,脚步落地无声。
他抬头,目光越过萧临渊,直直盯向我。
我心头一跳。
这眼神……不对劲。
不像杀意,倒像是……确认。
萧临渊察觉异样,剑势一转,横挡在我前方。
“你是谁派来的?”她问。
那人没答,反而抬起左手,掌心朝上,做了个奇怪的手势——三指并拢,拇指压在无名指上,像在比一个残缺的符号。
我脑中轰地一声。
这个手势……
我在福安临死前,见过一次。
就在他说出“你们都是容器”之前。
那人手腕一翻,短刃脱手掷出,直奔我面门。
萧临渊挥剑格挡,火星四溅。
我踉跄后退,撞上案几,图纸哗啦滑落在地。
那人借机转身,跃出屋外。
“追!”我抓起电击棍就要冲出去。
“别去!”萧临渊一把拽住我胳膊,“有埋伏。”
我喘着气,看着窗外空荡的回廊。
贝塔从梁上跳下来,爪子里捏着一片撕下的黑布。
“主人,布料成分分析出来了。”它声音罕见地严肃,“不是北漠的,是宫里的。”
我慢慢转头,看向地上的设计图。
鲜红的帝印在月光下泛着暗光。
萧临渊仍挡在我前面,剑未收,背影挺直。
她的手,一直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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