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林深处的光线越来越暗,参天古树遮天蔽日,只有零星光斑从枝叶缝隙漏下,落在腐叶上像碎镜子。苏柒的脚步很轻,几乎没声音,仿魔刀鞘上缠着的布条和环境融为一体,让他像潜伏的猎豹。他的紫瞳闪着微光,能穿透瘴气,看清每一处细节 —— 哪棵树的树干有攀爬痕迹,哪片腐叶下藏着昆虫,哪丛灌木后有动静。
白月魁的提醒他听到了,王也布阵失败的样子也看到了,但他没打算停。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后来在暗巷摸爬滚打,他早就习惯一个人解决问题,别人的帮助对他来说更像负担。在生死关头,依赖别人只会增加危险。
他走到一丛五米高的灌木丛前停下。这丛灌木的叶子比周围茂密,枝条缠着深绿色藤蔓,和淡绿色瘴气形成对比。苏柒的紫瞳微微收缩,他看到灌木丛后有东西在动 —— 不是风吹的晃动,是有生命的活动。
他没立刻靠近,绕到灌木侧面,身体贴紧树干蹲下。腐叶味里混着淡淡腥气,甜腻却让人警惕,是从未闻过的味道。他指尖轻轻碰了碰身边的藤蔓,表面光滑没有毒腺,却还是很快收回手 —— 禁地里任何多余接触都可能致命。
透过灌木缝隙,他终于看到那东西:巴掌大的生物,像缩小版蜥蜴,浑身淡紫色鳞片,沾着瘴气颗粒,在光线下泛着诡异光泽。红色的眼睛趴在腐叶上,用细舌舔舐叶片汁液,每舔一下,叶片毒腺就收缩,释放出更浓的瘴气。
苏柒皱眉,能感觉到这小东西身上有微弱却清晰的灵气波动,而且完全不受瘴气影响,甚至在主动吸收毒素。“瘴气兽幼崽?” 这个名字突然冒出来,像本能认知。他不知道幼崽有没有攻击性,也不知道成年兽在哪,但他明白,这幼崽或许是解毒关键 —— 既然能吸收毒素,身体里可能有中和物质。
可他没打算告诉王也和白月魁。一来不信任他们,怕他们急于解毒冲动捕捉,引来更大危险;二来觉得自己处理更稳妥,不需要别人插手。他继续观察,看着幼崽舔完一片叶,又爬向另一片,动作悠闲,没察觉不远处的紫瞳。
与此同时,王也和白月魁也到了这片区域。王也脸色更差,额头渗着汗,不仅因为焦虑,还因为瘴气 —— 体内灵力开始紊乱,虽没头晕,却影响判断。他停下,再次解下罗盘,想布简易困阵。
“试试困阵,” 他对身边的白月魁说,“就算不能净化,至少能防突发危险。” 白月魁点头,“别勉强,灵力紊乱对身体不好。”
王也闭眼,集中精神感受灵气。灵气像乱流涌动,时快时慢、时强时弱。他尝试用灵力牵引,想在两人周围形成阵法轮廓。罗盘指针慢慢停转,朝着一个方向移动,地面再次浮现光纹。
白月魁眼睛亮了,直播间弹幕也多起来:“这次好像成了!”“王也加油!稳住!”“困阵也行,至少能防怪物!” 现实里,人们握紧拳头,期待成功。
可光纹即将形成圆圈时,罗盘指针突然疯狂转动,比之前更剧烈。王也身体一晃,嘴角溢出血 —— 强行牵引灵气被反噬了。光纹瞬间溃散,连痕迹都没留。
“咳……” 王也咳嗽着擦去血迹,脸色苍白如纸,“不行,灵气太乱,抓不住阵眼,强行布阵只会反噬。”
白月魁递过水瓶,“别试了,休息一下。” 她看着王也疲惫的样子,心里着急 —— 奇门术是唯一的防护手段,没了它,他们只能被动挨打。
她打开检测仪的样本采集模式,走到苏柒停留过的树前,采集了点瘴气样本。屏幕快速分析数据,白月魁盯着屏幕,看到 “毒素含灵气因子,常规解毒剂无效” 时,心彻底沉了。
“常规解毒剂没用?那怎么办?” 王也凑过来,声音绝望。
白月魁摇头,“这种毒素会和人体灵力(或生命力)结合,常规解毒剂分解不了。除非找到含灵气因子、能中和毒素的物质。”
直播间观众彻底慌了:“常规的没用?那不是死定了?”“抓只动物试毒啊!刚才苏柒那边好像有动静!”“让苏柒去抓!他肯定看到了!”
反驳声立刻出现:“苏柒连队友都不管,会管我们?”“他刚才连白姐的提醒都不理,别指望了!”“王也白月魁加油,别靠他!”
“靠他们?王也不行,白月魁解不了毒,怎么靠?”“华夏要完了吗?”
现实里,“救救华夏” 冲上热搜第一,评论全是恐慌。有网友发视频说小区停水,物业说是维修,没人信;还有人说看到淡绿色云彩,和瘴气像极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苏柒还在观察瘴气兽幼崽。幼崽舔完一片区域,准备爬走。他手悄悄放在刀柄上,纠结要不要抓 —— 抓了可能引来成年兽,不抓可能错过解毒机会。
突然,幼崽停下,红色眼睛朝他的方向看。苏柒屏住呼吸,贴紧树干。幼崽看了几秒,没发现异常,继续爬走,消失在另一丛灌木后。
苏柒松口气,慢慢站起。他没追,幼崽的感知力太强,强行捕捉风险大。他记住位置,准备以后再来。
转身要走,却看到王也和白月魁站在不远处。王也脸色苍白带血,白月魁拿着检测仪,屏幕亮着。
“你刚才在干什么?” 王也先开口,语气不满,“我们找你半天,你却在这闲逛。”
苏柒没回答,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走。他不想争辩,也不想解释 —— 对他来说,这些都是浪费时间。
白月魁犹豫着开口:“我们发现毒素含灵气因子,常规解毒剂没用。你刚才如果看到动物,或许……”
话没说完,苏柒停下脚步。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紫瞳微光闪了下,又转回去继续走,没说一个字。
白月魁和王也对视,满是无奈。他们不知道苏柒有没有看到动物,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什么,只知道他不会说。
两人只好跟上。瘴气更浓,树木更密,远处传来奇怪叫声。检测仪显示浓度到了 0.6mg\/m3,王也灵力紊乱得更厉害,走路不稳;白月魁也开始头晕,只能扶着树干前进。
直播间有人绝望:“王也白月魁好像中毒了,怎么办?”“苏柒怎么没事?他有抗毒能力?”“肯定有!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自私!”
少数人辩解:“你们怎么知道他没事?说不定在硬撑?”“他探路可能找到避瘴气的方法,只是不想说。”“只要他活着,华夏就有希望。”
苏柒没理会身后的动静和直播间的议论。他的注意力全在前方,紫瞳警惕扫视,刀柄握得更紧。他能感觉到,前方不远处有更强的灵气波动,而且没有毒素气息 —— 或许,那里有能稳定灵气、甚至解毒的东西。
他加快脚步,背影在瘴气里越来越模糊,只留下王也和白月魁艰难追赶。禁地里的危险还在继续,华夏国运悬在红线边缘,他们三人走在同一条路,却像活在三个世界,彼此隔绝,又被命运紧紧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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