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集团总部大厦顶层，董事长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紧张气氛。秦文渊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办公室，手中的雪茄已经燃了一半，烟灰簌簌落下，在他昂贵的意大利手工地毯上留下点点灰烬。
高程站在办公桌前，小心翼翼地汇报着博览会事件的最新进展：
...媒体方面我们已经尽力压了，但几家主流媒体都不买账，说新闻热度太高，硬压反而会引起怀疑。
秦文渊缓缓转身，那张曾经英俊的脸因常年酗酒和纵欲而显得浮肿松弛，只有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此刻正闪烁着危险的寒光：
一个小小的合作社，一个坐过牢的老太婆，居然让我们如此被动？高程，你让我很失望。
高程低下头，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秦董，是我低估了她。没想到她如此擅长利用舆论，更没想到顾泽楷会出面帮她...
顾泽楷？
秦文渊眯起眼睛：
就是那个农大的教授？他们怎么搅到一起的？
具体情况还在查，但看来关系不一般。
高程谨慎地回答：
顾泽楷动用了不少人脉资源帮她，包括请动了省质检院的专家。
秦文渊猛地将雪茄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发出刺耳的声：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黎曼卿不仅没被搞垮，反而借着我们的打压一举成名？甚至还拿到了英国公司的订单？
高程艰难地点头：
是的。而且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她的加工中心建设进度很快，预计月底就能投产。一旦投产，产能将大幅提升...
够了！
秦文渊突然暴怒，一拳砸在办公桌上：
我不能容忍！绝对不能容忍那个贱人东山再起！她必须消失，永远消失！
高程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秦董，既然明的不行，我们就来暗的。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黎曼卿了，没有曼卿集团做后盾，她根本经不起真正的资本碾压。
秦文渊冷静下来，坐回真皮座椅：
说具体点。
高程上前几步，压低声音：
我研究过涅盘的商业模式，他们有两个致命弱点：一是渠道依赖性强，主要靠几家高端渠道商；二是物流成本高，完全依赖绿途冷链的服务。
他打开平板电脑，调出几张图表：
我们可以双管齐下。首先，让旗下优鲜坊品牌大幅降价，针对涅盘的核心销售区域和渠道进行精准补贴。他们的产品定价高，我们只要降价30%，就能挤占他们的市场空间。
秦文渊皱眉：
价格战？那我们的利润也会受影响。
短期会有些损失，但值得。
高程眼中闪着算计的光：
涅盘的资金链很脆弱，只要销量下滑，她的资金周转就会出问题。而且...
他切换屏幕，显示另一组数据：
我已经接触过绿途冷链的副总裁王明达，暗示可以给他个人一些，让他在服务上给涅盘制造点麻烦。比如突然提高运费，或者延误配送...
秦文渊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有点意思。但这样够吗？
当然不止这些。
高程继续道：
我还派人接触了云岭村的几个关键人物。特别是那个叫刘老四的，我又找到了一个以前和黎曼卿有过节的人。这种人最容易收买，只要价格合适，让他暗中搞点破坏或者散布些谣言，再简单不过。
秦文渊沉思片刻，缓缓点头：
可以。但要做得干净，不能留下把柄。
您放心，
高程自信地说：
所有动作都会通过第三方进行，资金流向也会经过多层洗白。就算她怀疑是我们做的，也拿不出证据。
秦文渊突然问：
秦风知道这些吗？
高程愣了一下，随即回答：
还没有告诉他。小秦总最近...似乎有些动摇。博览会事件后，他问过一些关于当年的事情。
秦文渊的眼神骤然变冷：
看好他。如果他敢有异心...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威胁意味十足。
明白。
高程躬身：
我会时刻注意的。
去吧。
秦文渊挥挥手：
我要在一个月内看到结果。不计代价！
高程退出办公室后，秦文渊独自坐在宽大的办公椅里，目光阴鸷地望着窗外的城市天际线。多年前，他就是在这里看着她一手创建的商业帝国改姓秦。如今，那个本该永远消失的女人竟然又回来了，还想夺回一切？
做梦。
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办公桌上一个相框。相框里是年轻的他和黎曼卿、秦风的合影，那时他们看起来还是个幸福家庭。但他的拇指却死死按在黎曼卿的脸上，仿佛要将那张笑脸抹去。
与此同时，高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立即召来心腹助理：
快！通知下去，即刻启动猎鹰计划
助理迅速记录指令：
具体内容是？
第一，
高程冷声道：
优鲜坊所有产品降价30%，重点针对臻选生活栖云堂等涅盘的核心渠道。告诉市场部，我要在一周内看到涅盘的产品滞销。
第二，联系王明达，约他今晚在老地方见面。告诉他，文渊集团可以给他个人每年额外这个数的顾问费
高程比了个手势：
条件是让涅盘的物流成本增加50%，并且会发生些延误。
第三，
高程眼中闪过狠厉：
让下面的人去接触云岭村的刘老四，开价五十万，让他在涅盘的加工中心搞点事情。最好是能影响产品质量但又不容易被发现的手段。
助理迅速记下所有指令，但还是谨慎地问：
高总，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黎曼卿肯定会怀疑是我们做的。
高程冷笑：
就是要让她知道是我们做的，但又拿不出证据。我要让她有钱没处花，有货没处运，众叛亲离！看她还能撑多久！
助理点头：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
高程叫住他：
所有指令都要通过海外账户和第三方公司操作，不能留下任何与文渊集团直接关联的证据！
放心，高总。我们会通过开曼群岛的那家壳公司操作，资金流向绝对干净。
助理离开后，高程独自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视着脚下的城市。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
黎曼卿，你以为赢了博览会就赢了战争？太天真了。资本的游戏，可不是靠小聪明就能玩的！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最近多留意一下秦风那边的动静，有什么异常随时向我汇报。
挂断电话后，高程打开电脑，调出黎曼卿在博览会上的照片。画面中的她从容自信，眼神锐利，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商业女王。
可惜啊，
高程轻声自语：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成王败寇。既然当年选择了做寇，就乖乖认命吧！
他轻轻点击鼠标，将黎曼卿的照片拖进一个标注着处理中的文件夹，然后打开了另一个文件——那是文渊集团即将发布的季度财报，数据漂亮得令人惊叹。
资本的獠牙已经露出，一场不对等的战争即将开始。而远在云岭村的黎曼卿，对此还一无所知。
夜幕降临，城市华灯初上。文渊集团大厦顶层办公室的灯光依然亮着，如同蛰伏在暗处的猛兽，等待着给予猎物致命一击的时刻。
高程站在窗前，手中端着一杯威士忌，向着云岭村的方向微微举杯：
敬你，黎曼卿。希望你能多撑一会儿，让这场游戏更有趣一些。
酒液入喉，辛辣灼热，如同他眼中燃烧的野心与恨意。
资本的游戏已经开始，而这一次，高程决心要将黎曼卿彻底碾碎，不留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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